“皇后娘娘!”
容情见都心岚赤红着双眼的模样,不禁转头,看向跟着苏少卿出了寝室,却隐藏在堂厅内的苏伶婉:“要奴婢出手吗?”
都心岚最后那声,苏少卿你给我让开出口的时候,语气里的无奈和绝望,让苏伶婉为之皱眉!
她知道,都心岚的心里,现在对苏少卿,应该多有怨怼的。
既是如此,她和苏少卿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则苏少卿接下来的表现,至关重要。
当然,现在苏伶婉可以立即插手今日之事。
但是,那样也就意味着,她剥夺了苏少卿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这里,是安国候府!
都心岚,是安国侯夫人。
是苏少卿的妻子!
躺在寝室里的那个孩子,是安国侯的小世子。
是苏少卿的亲生儿子!
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合该他自己去保护!
想到这一点,苏伶婉抬眸向外,看着都心岚因为愤怒,而赤红的双眼,然后朝着容情摇了摇头:“等一等吧!”
闻言,容情无奈,只得暂时候在一边。
门外,在都心岚那句,让苏少卿让开出口之后,谁都不曾立即言语。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苏少卿这人,虽然是武将。
但是心思,却比一般的武将要细腻!
明辨都心岚脸上的失望,和她在看着他时,眼底的绝望,眼看着她双目赤红,满脸的杀意,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怀里的红衣女子,感觉到他的僵滞,生怕他会让开。
连忙紧紧搂住他的腰,颤声说道:“侯爷,夫人她一直对为妾身和妹妹怀恨在心,这才借着小世子中毒一事,想要除掉妾身和妹妹……您一定要救救妾身和妹妹啊!”
她口中的妹妹,听到她的话,连忙附和道:“是啊侯爷!妾身和姐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干得出投毒之事啊!”
“就是!就是!”
苏少卿怀里的红衣女子忙不迭的点着头:“夫人一定是看妾身和妹妹不顺眼,故意冤枉我们?”
另外那位贵妾适时出声:“说不得,小世子的毒,是夫人自己下的呢!”
“你们闭嘴!”
两名贵妾的话,彻底激怒了都心岚:“就你们也配我冤枉?”
“夫人!”
红衣女子从苏少卿的怀里回头,怯生生的看着都心岚:“妾身和妹妹,可是皇上赐给安国侯的贵妾,倘若夫人杀了妾身,皇上一定会怪罪安国侯府的!”
“我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安国侯府吗?”
都心岚嗤笑了一声,心中一阵心灰意冷。
提着剑上前,直指着苏少卿,满不在乎的挑着眉头:“侯爷,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不过以后会好的!”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下,接着说道:“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回来了,我都心岚不再亏欠你苏家,更没有任何对不起安国侯发地方!今日我杀了这两个贱人,会随着记过一起去,不会让你有任何的麻烦!”
见都心岚如此,苏少卿心下疼痛不已!
“心岚!”
轻轻的,唤了都心岚一声,他紧咬着牙关,瞪圆了一双眸子,猛地用力,将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红衣女子直接给推了出去。
“啊——”
红衣女子始料未及,只惊叫了一声,便摔倒在都心岚脚下。
见状,另外那名贵妾,面色蓦地便是一变!
不等她反应过来,苏少卿已然大步上前,伸手握住了都心岚紧握着窗前的那只手,然后对她极尽温柔的笑了下:“过去这一年,让你受苦了,是我的不是!”
语落,他与都心岚四目相接,然后伸手用力,拿开了都心岚握着长剑的手,接过了那把的长剑!
见他如此,都心岚眼底的泪光,瞬间涌动而出。
“不哭!如果记过有事,我会陪着你娘俩一起死!”
如是,轻抚着都心岚娇弱而悲伤的脸庞,苏少卿眸色一沉,然后徐徐转身,视线落在那两名贵妾身上!
那两名贵妾见苏少卿手提长剑,面色阴沉的望来,顿时心中惊跳,知大事不好了!
这其中,那红衣女子,更是踢腾着双腿,一脸的惊恐的,不停往后蹭着:“侯爷!妾身是皇上御赐……”
听到她的话,苏少卿脚步一顿!
不过很快,他便提着长剑,再次向前,语气冰冷道:“正因为你们是皇上御赐,所以在过去这一年里,你们在安国侯府内,不敬主母,作威作福,本侯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本侯的亲生儿子下毒手!”
那两名贵妾,进府将近一年,从来见到苏少卿,苏少卿都是冷冷淡淡的,却不曾似现在这般冷酷!
眼下,看着神情冰冷的,提着长剑逼近,那两名贵妾顿时便慌了神!
不过,即便如此,她们两人之中的红衣女子,仍旧色厉内荏的自己喊着冤:“妾身没有!”
边上,那另外一名贵妾见状,也连忙附和道:“是啊侯爷!我们没有!我们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
苏少卿哂然一笑,冷酷问道:“谁会陷害你们?”
“夫……夫人啊!夫人她为了除掉我们姐妹,故意构陷……”
闻言,苏少卿冷喝一声:“一派胡言!”
“妾身没……没有胡说!”
红衣女子退到另外那么贵妾身边,已然退无可退!
惊惶抬眸,眼看着苏少卿即便听了她的话,却仍旧不为所动,她心里一紧,连忙脱口说道:“侯爷,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凡事你得拿出证据来不是?妾身怀疑是夫人,您说一派胡言,那夫人说是妾身给小世子投的毒,可有证据?”
闻言,苏少卿脚步一顿!
“她也不过是怀疑而已!”
红衣女子见苏少卿停下了脚步,急忙再次出声:“侯爷,您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给小世子投毒啊!你这样无凭无据,就这样杀了妾身,整个安国候府都要遭殃,你真的不顾安国候府生死存亡了吗?”
堂厅内,苏伶婉听着那红衣女子的话,不禁哂然冷笑了下。
心道萧玄宸也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俩女人,这口才还真是不错的!
今儿若是换个胆子小的,只怕得让她们给唬住!
她冷冷扬唇,缓缓抬步,跨出了堂厅:“这奇事天天有,今儿最稀奇!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这安国候府的生死存亡,竟然是维系在两个妾侍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