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让我学嘛!”
苏伶婉一眼睇见萧玄宸眉头紧拧的模样,随叫嘟着嘴,撒娇般晃了晃萧玄宸的手臂!
萧玄宸被她摇的没办法,只得轻轻一叹,柔声慢道:“婉婉,你可知道,皇祖母当初为何要囚禁墨家家主?”
闻言,苏伶婉黛眉一蹙,心下思绪微转。
萧玄宸不等她出声回答,便轻抿了下薄唇,自问自答道:“对于易容术,别说是皇祖母,便是我心中也有所忌惮!你想一想啊,若是随便一个人,便能易容成皇上,太后,亦或是太皇太后,天下岂不就大乱了吗?”
“皇上说的在理!”
苏伶婉思忖着萧玄宸的话,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她便又道:“所以啊,这懂易容术的,必然要皇上信任才行!”
语落,她连忙再接再厉:“皇上你看,易容术如果不能为己所用,确实弊端多多,但倘若这懂得易容术的,是皇上信任的人,那么以后皇上若是想要出宫啊,或是办些什么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易容一下下就好啦!”
萧玄宸静静看着眼前喋喋不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女人,不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婉婉,我办事情不必亲自出面。”
如此,自然也没有不方便出面那一说!
“呃?!”
苏伶婉愣了愣,脑子转的极快,连忙又道:“那你如果想要去京城转一转呢?”京城之中,掉下去块砖,都能砸到个当官的,这每日早朝,远远见过龙颜的人,那也是不少的。
见苏伶婉张嘴就来,萧玄宸不禁觉得好笑:“我不是还囚禁着一个墨家家主吗?”
“可是,这墨家家主,并皇上并不忠心啊!”
苏伶婉说一句,想十句,立志要将易容术学到手:“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囚禁这么久了!”
在她面色凝重的,说完这句话后,紧随而至的,便是俏皮一笑:“皇上!我敢笃定,在这普天之下,对皇上最最最忠心的,便是我了!而皇上最信任的人,也是我!”
言语之间,她明媚的眼底,尽是狡黠之色的挑眉问着萧玄宸:“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是!”
萧玄宸眸睇着苏伶婉慧黠而俏皮的模样,心中波澜起伏!
她说的没错,在他心里,她确实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对她的信任,是无条件的。
也是根深蒂固的!
而她……
仔细品味着,她刚才说她对自己是最最最忠心的,他缓缓勾起了薄唇,眼底的幽光,最终全都化作点点笑意和宠溺!
抬起手臂,圈在她的脖子上,挟带着她朝着寝殿方向走去,他边走边伸手触了下她的鼻尖儿,不解问道:“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一心要学易容术呢?”
“好玩儿啊!”
苏伶婉想起易容术就一脸的兴高采烈:“皇上你想啊,如果我学会了易容术,就能今天一张脸,明天一张脸,怎么漂亮怎么来了。”
靠!
现在,光这么想想都觉得兴奋!
如果学会了,一定比整容还过瘾!
“实在想学,那你就去学吧,我回头给你安排!”看着苏伶婉如此模样,萧玄宸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她失望。
闻言,苏伶婉眼睛一亮,直接仰头,踮起脚尖,吧唧一声,送了皇上大人一个响亮的吻……
——
马上就要中秋了,距离苏少卿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不过,安国侯府有真姑姑在料理,必定事无巨细,都处理的妥妥当当,所以苏伶婉一定都不用担心。
苏伶婉这阵子里,一直都住在承乾宫里。
每日除了吃睡逛园子,便是陪着皇上大人夜夜笙歌。
这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幸福!
当然,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皇上大人也终于将她学易容术的事情,给安排了下去。
这一日,她一早醒来,本打算赖会儿床的,却听容情说,萧玄宸下了旨意,让容情带她去学易容术。
闻讯,她惊呼一声,连忙从龙榻上蹿起身来,然后手忙脚乱的便要自己动手穿衣裳。
见状,容情忍俊不禁。
小荷则连忙上前,将一套青色的宫婢服饰,送到了她的面前:“皇后娘娘,皇上早前已经吩咐过了,今儿让您穿这一身儿!”
苏伶婉视线一转,看着小荷手里的宫女装扮,轻轻蹙起了黛眉,转头问着容情:“穿这一身儿?”
“嗯!”
容情轻点了点头,“皇上说了,墨家那个家主,十分的固执,脾气也臭的跟石头一样,一直不为皇室所用!他让属下带着您去了,墨家家主也不一定会教娘娘易容术!但是如果他知道您是皇后娘娘,便一定不会教您易容术的!”
“不对啊!”
苏伶婉蹙眉,有些疑惑的问着容情:“这墨家的家主,既然一直不为皇室所用,那她怎么会牵扯先皇贵妃的事情里去?”
“他当初之所以会跟先皇贵妃有牵扯,不过是先皇贵妃曾经对他有恩。”容情只如此简短的解释了一句,便轻声催促道:“皇后娘娘快一些吧,等您穿好了衣裳,还得洗漱更衣,还要用膳……时间如果太晚了,又得等午后,可是午后您又要午睡……”
苏伶婉的作息实在太规律,规律到苏伶婉但凡磨蹭一点,就没有空暇时间去学易容术了!
“知道了,知道了!”
苏伶婉忙不迭的,应了两声之后,便开始穿起了衣裳。
事后,以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又用过了早膳,她便带着小荷,一起跟着容情出了门,乘坐凤辇离开了承乾宫……
——
苏伶婉一直都不知道,墨家家主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如今乘着凤辇,在皇宫之中兜兜转转,最后到了皇宫最北侧的一座重兵把守的荒园之中,她才惊觉,这世上竟然有比冷宫更加荒凉的地方。
秋日,本就萧瑟。
但是这荒园之中,满地的落叶,入目尽皆苍凉。
苏伶婉在荒园外下了凤辇,步行跟着容情一路向里。
脚下,不停的传来,脚踩枝叶的咯吱声,她轻蹙着眉头,跟着容情在荒园之中,七转八转,终是到了一座看上去尚有人烟的小院儿。
那小院儿之中,有一个头发花白,手脚都带着镣铐的老人,正动作轻缓的,左边一个大西瓜,右边一个大西瓜的……打着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