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那浓黑的眸子,泛着泠泠波光,里头似是装了星辰大海,浩渺无边。
仿佛有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深深吸引,然后甘愿坠落沉溺。
她反手握住他,牵起唇角无声地说:“好。”
窝在君临的怀里,林子鹿只觉得像是漂泊的船只寻到了大陆,可以安安心心地靠着他。
“没找到解药可怎么办啊。”她头枕在他的臂弯里,一手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那蓬勃的心跳。
君临揉了揉她的发,安慰道:“没事,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的,相信我。”
“可是你这身体……”林子鹿停下手上的动作,按住他的心口。
他的心跳太快了,不是正常的速度。定是那毒,让他的心脏有些超负荷了。
“慕容箐不会让我死,总会给我解药的。”君临相信慕容箐要的是活着的他而不是一个死人,解药就算是没有找到也无妨,总会送上门来的。
“但她不会白白给你解药,肯定会在有把握控制住你的时候,才会给你解药。”林子鹿冷静地分析道。
“想要控制我,只要捏住你就行了。”君临伸手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
她是他的软肋,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哼,我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拿捏的。”林子鹿抬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后穿过他的腰间抱住了他。
额头抵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开口时几乎是咬着他的衣裳说话,“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轻易被她给控制了。你知道的,若是你被她捏住来要挟我,我也是没办法不妥协的。”
“玥儿这是看不起为夫?”君临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头,在她的馨香的发间印下了一吻。
“你现在不就是被她给囚住了?”林子鹿噗嗤笑出了声,很轻很浅,却很清脆动听。
这人还真是敢说,这都被慕容箐给囚禁了这么久了,还敢大放厥词。
怕自己打击到他了,林子鹿宽慰道:“算了算了,我知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就算是神也有失误的时候,没有人是完美的。”
这话一出,某人的脸就更黑了,一向高傲如他,被慕容箐这个女人囚禁于此已经是憋屈至极了,在自家夫人面前还颜面尽失了。
只要有他君临恢复内力的那天,他就要让那慕容箐好看!
君临咬牙切齿,暗自发誓。
“你呢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好好休息,然后等着我去给你找解药,然后救你出去。”林子鹿放在他背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背。
知道他现在有点生气,于是主动替他顺气。
“玥儿是要我坐以待毙?”君临冷沉着一张脸,要他等着林子鹿来救,他怎么也做不到。
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是坐以待毙,而是让你在这里保存体力,到时候咱们才好逃走,御国可是十万八千里呢,有得你累的。”
她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定是受不了自己什么都不做等着被自己的女人营救。
但是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他的身体每况日下,再让他操心别的事情,她怕他会吃不消。
“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忘了,我林子鹿可是非同一般的女子,别小瞧我了。”见他沉默不说话,林子鹿换了个方式来安慰她。
行了,这下还成了他瞧不起她了。君临涩涩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很好……
让他们夫妻落得如此田地,让他中毒变成毫无用处的废人,让他的玥儿不惜如此想方设法来宽慰他。
“所以啊小临子,你可要好生养自己的身体。”林子鹿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柔声说道,“英雄救美的事情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就让我来救你一次吧。”
“美救英雄?”君临的低语从她头顶传来。
“嗯,美救英雄。我的英雄啊,你就等着我吧,我们已经能成功离开这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的。”林子鹿放话道。
“好,我等你。”君临答应道。
话虽如此,坐以待毙,实在是不符合君临的风格,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而得到了君临的回答后,林子鹿仰头去,主动地赏了君临一吻。
她周身那可人的馨香袭来,那樱唇却只在他的唇上轻轻一掠便离开。
君临怎肯,怎么肯浅尝辄止。
于是化被动为主动,伸手按住她意欲逃走的小脑袋,让她不得不再次与他双唇相接。
他的气息总是凉薄又沉静,但他却用她热烈的行动让她的一颗心躁动不已。明明是叫人安定的气息,那狂烈的唇舌却昭示着他内心的灼热,令她不得不一同燃烧。
每一次,几乎是没有意外的每一次,她都会被他吻得浑身发烫,呼吸困难。
领教了他的狂热,她就是不长记性一次次招惹他,非得被他弄得头脑混沌七荤八素,才知道自己后悔了。
就如同现在,林子鹿就瘫软在了他的怀里,分明只是一个吻而已,只是这吻稍微绵长了些。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在发酵,林子鹿本能地觉得危险了,她哆嗦一下,弱弱地对君临说道:“这里可是慕容箐的地盘。”
“那又如何?我想/要还管这是谁的地盘?”君临戏谑道。他当然知道适可而止这个词,只是见她面色绯红,不禁想要戏弄她而已。
“臭不要脸,你想/要,我可不想/要!”林子鹿果然就炸毛了,那双眼瞪圆了看着他。
殊不知她那双颊鼓鼓的,眸子里水雾迷蒙,最是触动他的心扉。
君临瞬时喉头一紧,感觉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再继续看着她,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哼,不分场合耍流氓可不行。”林子鹿以为是他心虚了,于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君临直接翻身压/住她,眼含邪魅,双目流光,薄唇轻启,“玥儿,这是在期待为夫,耍流氓吗?”
他那墨色的长发从他微微侧着的脸颊边滑落,垂到她的耳侧来,让她耳畔酥酥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