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巨响在大殿里回荡。
君临伏身跪在地上,后脑传来隐隐的疼痛,方才君无渊震怒地抓起砚台,直直砸到了君临的头上。
“父皇息怒啊。”吓得一旁站着的其余皇子都一并跪了下来,齐声喊道。
其中以君逸最为恐慌,双手不停地打颤,低着的头掩藏了他面上的惊惧。刚刚他听到了什么,那一条条一句句念出来的,可都是左丞相的通敌叛国罪状!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君临绝对找不到任何证据的吗?为何还会牵扯到左丞相的身上?
“好啊,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如此猖獗,明目张胆行谋逆之事,当朕老糊涂了是吧!”君无渊勃然大怒,面色涨红,说话的声音都气得发抖,“君临,朕命你立马带人,抄了左丞相府,一个不留!”
君无渊大发雷霆,说完这句话重重地拂袖,转身离开了大殿。
“儿臣领旨。”君临淡定地应声,然后抬头站起身来。
俯视着还趴在地上的君逸,冷哼一声:“三皇兄,莫不是腿软到起不了身了吧。”
正准备离开的二皇子君昭顿了顿脚下的动作,转而看向这边,眼中满是兴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君临如此对君逸说话。
一个从来都是忍气吞声的皇子,忽然开始反击了。他觉得有趣极了,之前就猜到君临不一般,现在更是觉得他浑身的气场变得更凌厉了,不似以前那般锋芒内敛。
“七弟,这说的什么话,三皇兄我为何要腿软?”君逸拍了拍衣袍起身,好笑地看向君临,“倒是七弟你可得小心着点,抄家不是那么好抄的,莫要让任何一人逃跑了。”
开什么玩笑,左丞相府与他的合作一直都没有摆到明面上,现在更是不能暴露出来了。倒是这君临,是怎么拿到那些证据的,连君骁都不知道左丞相与他的关系,为何君临就直直冲着他而来了?
“是啊,不能像三皇兄一样,漏个遗孤什么的,倒是可就麻烦了。”君临瞥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嘲讽和不屑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呵呵。君昭在心中低笑一声,也跟着离开了御龙殿。
今日君骁没来,只君逸一人孤军奋战,殿内也只剩下他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遗孤。这不就是在讽刺他当年去杭家抄家的时候做的不彻底吗?该死,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杭家的遗孤是谁,杀了这么多官家嫡子,还连个人影都没找见。
要不是他随便找了一个人来搪塞过去,这案子就能让他背负上办事不利的罪名,不论是当年的超斩还是现在的断头案。
“君临,果然不简单,我是瞎了眼才会放任你这么多年。”君逸低声咒骂道,他就说这君临有问题,大意不得,大意不得,没想到还是栽了。
他也是近几年才感觉到了不寻常,直到君临封了王之后,他才开始正视这个七弟,越来越发现他不对劲,今年年初就开始对他采取行动,却到现在也没有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