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贝被群演中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拖到他们几个中间,记忆中的画面和现实交叉重叠,她忽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呵呵……这个妞儿可真漂亮!兄弟们,孝敬孝敬大哥,让大哥先上。”
“好啊,大哥您先来,把她弄舒服了,我们兄弟几个再一起……”
男人们粗鄙不堪的话语响在耳侧,贾西贝满脸惊恐地大声呼救,“救命啊!来人,救救我……”
“喊什么喊?!臭婊子!留着力气给我在床上叫!”
其中一个男人上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跟其他人一起将她往那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拖去。
不管是戏里还是现实,贾西贝此时都应该抗争,而事实上,她忽然发现她身上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是被吓得,她用仅存的理智想了想,很快就确定,是刚才那杯水有问题!
这棵树后面正对着的只有一块绿布,现场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在大树的另一面。
这边发生什么,他们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贾西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些化过妆的男人,他们望着她的眼神真的流露出那种令她恶心的欲望,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起来。
而大树另一面,穆宸看到整个过程,内心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
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弱小单纯的贾西贝被他爷爷找来的那帮流氓尽情欺负的画面。
知道这件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好几次他想冲过去把贾西贝带回来,可导演却在一旁赞叹地说道,“西贝昨天还害怕这场戏拍不出来,你看看,演的多好!这画面感,要不说演戏也是靠天分的,不过今天这场戏最好能一次就过,不然我还
真不知道西贝能不能坚持再来一条。”
听导演这么说,穆宸只能克制自己的冲动。
可没过多久他就坐不住了。
噌地站起来,也不管摇臂镜头还都在工作着,径直朝着拍摄中心的场地大步走了过去。
等他绕到大树后面,贾西贝已经意识不清了。
无力地靠在一块岩石形状的软垫上,几个男人正嘴脸丑陋地对她动手动脚。
是真的动手动脚的那种,遮住胸部的布料都快被人扯下来了。
其中有人看到突然出现的穆宸,一时有些心虚地嚷道,“喂喂!谁让你过来的?没看见正在拍戏吗?”
穆宸基本上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打算,此时眉眼冷若冰霜,开口便骂道,“去你妈的,都给我放手!”
时欢楞了一下也匆匆赶过来,看到这边的情况,马上冷静地叫了片场的保安。
穆宸却没那么大耐心,他叫了贾西贝两声,见她始终躺在那里没什么反应,他控制不住躁郁的情绪,径直冲上去抓住为首那人的衣领,没什么章法地挥了拳头。
时欢到底是担心他的身体,上前拦了一下提醒他,“穆总,贾小姐状态不对,这边交给我来处理,您先送贾小姐去一趟医院吧?”
几个群演也看出了穆宸的身份,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只顾着往后缩。
穆宸气喘吁吁却还嫌不够似的又照着另外一个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转过身将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的贾西贝抱起来。
这一切不过是转眼发生的事情,等导演意识到什么追出来的时候,穆宸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要是她有任何闪失,我一定会让你彻底从电影届消失。”
说实话,王渠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什么,他只是无法相信,居然几个喽啰敢在片场就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还好贾西贝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否则,他还真的脱不开责任。
王渠一阵后怕地没有接下穆宸的话,目送那辆车快速驶离之后,他也连忙转过身开始着手处理片场被保安扣下的那些人。
***
贾西贝在片场受到侵害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网上,虽然没有拍到现场的情况,但视频里面有穆宸抱着贾西贝匆匆离开的画面,还有男一号慕初不顾形象对那几个流氓大打出手的画面……
看到这些视频,李佩佩竟没有阴谋得逞的快感。
相反,她变得越来越不安。
从视频里,她很明显能感觉到穆宸对贾西贝有多么在乎,当初她只是放了个刀片就让穆宸将她封杀了,现在她可是雇人去强暴贾西贝啊……
那几个流氓被抓起来了,万一把她供出来怎么办?
不,不是万一。
那几个人为了活命是一定会把她供出来的。
李佩佩等不到娱乐媒体对这件事的分析,马上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趁着穆宸还在渝城,她干脆一走了之,跑到一个让他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她低估了穆宸在京都的势力,也低估了贾西贝的人脉。
还没等她离开小区,前前后后就有十几辆车把她拦在了小区的路上。
两拨人似乎还打了个商量,最后李佩佩被穆宸的人带走了。
***
渝城第一医院。
医生给贾西贝做了全身检查,事实证明,的确是那杯水出了问题。
里面含有高浓度的迷药,暂时推算不出剂量,为了以防万一,医生给贾西贝洗了胃。
这会儿贾西贝躺在病床上,穆宸看着她惨白的脸,根本一步也不敢离开。
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不敢想他要是晚冲过去一步,他最心爱的女人就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那帮混蛋畜生给糟蹋了。
穆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握着贾西贝的手,除了后怕,还觉得很迷茫。
他对自己从来无需否认对她的爱,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好她。
是,本来他想把她推远一点,这样她就不会再受到他短命的牵连,可把她推开的代价,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周密的保护她……
穆宸望着她沉睡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话音很轻,渐渐消失于空气。贾西贝另一侧的手,手指轻轻颤了一下,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