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和州州自然不必说,他们巴不得自己这辈子不离开,老爷子既然许诺了让自己住进来,便是有意给她一个机会。
如今这一家人也只有白素梅一个人反对自己了!她势单力薄,自然有些着急的失去理智和分寸。她赶不走自己,又不能在家里闹的太厉害。只能在这些小事上搓磨自己,试图用言语激怒自己,长歌淡淡一笑,看着她:“夫人,您若是真的厌恶我,不想在这个家里看着我,要不然我和爷爷说一声,让池
墨和州州带我单独出去住?”
“想必爷爷宽宏大量,一定会同意的吧!”
“你混账!你居然威胁我!”
白素梅气得一下子站起来,保养极好的手,差一点便扇在她脸上!“给脸不要脸是吧,让你住在我们家里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居然还敢威胁我?要带着我儿子和孙子单独出去住,要分离我们一家人是不是?你胆子倒是不小!真该让小墨看看你这个女人如此居心叵测,
阴险毒辣的一面!”
长歌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不过是顶了一句就说自己阴险毒辣,居心叵测……
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了,也不能过分的气她,万一真把她气病了,那可不得了!
长歌想着便叹口气,说:“我是为了州州在留在这个家的,我也想让你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让州州开心,让池墨不是那么为难,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无底线的忍受您的人身攻击和人格侮辱。”
“况且你心里也应该明白,我若是真提出来要单独出去住,池墨一定会同意我的,对吗?”
“你……”白素梅气得指着她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长歌看着她脸色不对,不想再刺激她,也不想再说什么,转身便上楼。
可似乎因为刚才的情绪有些波动,她上楼的时候便感觉头眼有些发昏,腿脚也有些发软,若不是扶着栏杆,恐怕就已经跌落下去了。
有些难受的回到房间,她急忙躺下休息,眸子里满满的水光,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
上次医院的检查结果也说了,还有希望活着的对吗?
即便那希望很小很小,可依然是有希望,她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下去。现在的生活这么美好,她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死去,孩子还小,包括池墨对自己的心……她擦擦眼角的泪,又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需要控制病情,要不然任由着病情继续恶化下去,就等于是一点点耗尽
了那活着的希望。
即便最后依然活不下来,可病情控制得好,她能多活一天,多陪他们父子一天,也能够不留遗憾了。
休息的差不多了,觉得头晕的感觉散去了,她拿着包下楼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白素梅依旧在那里坐着,脸色很是不愉,见她似乎要出门,便冷言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长歌淡淡的看她一眼脚步毫不停留:“我去哪似乎没有必要向夫人您报告。”
白素没见她这样趾高气扬,一点儿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不停的捶沙发:“小墨那个混蛋看上的到底是什么女人?这还没名没份的住在家里呢,就敢把我不放在眼里!”
“这要是以后真由着他们结了婚,等我老了还不得把我扔在福利院去!”
想着便越发气愤,又想起她刚刚出门时候,手里拎的那个包,似乎是某个牌子的限量版,要好几十万,她便哼一声上了楼。
白银陪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一出来就见自家大小姐上楼打开了沈小姐的房间,他顿觉不好,几步便跟上去。
“大小姐,这是沈小姐的房间,您这是?”
白素梅闻言吓了一跳,回头狠狠的瞪他:“什么叫这是她的房间?那个小狐狸精不过是暂时住住而已,我想进就进,想干嘛就干嘛,你给我走开!少在这里碍眼!”她说着拉开长歌房间的衣柜,看着衣柜挂满了名牌衣服,梳妆台上还放着许多名贵的首饰,连那些大牌包包也是好几十个,她不禁咬牙:“这个狐狸精真是贪财不要脸,哄着我儿子给她买了这么多的名牌,
这得花我儿子多少钱呢?”
白银无言无奈的叹口气:“大小姐,沈小姐好歹也是小少爷的生母,您别开口闭口就是狐狸精,这要是让小少爷听见了,对您的形象多不好?”
白素梅闻言哼一声,恨不得将这些衣服包包和首饰全部都砸在白银的脸上,回头便冲他吼:“我说她是狐狸精,她就是狐狸精!”
“要不是你和小墨一直瞒着我这个女人生下了州州的事实,我早就把她打发走了,她哪里还能有今天?”
看着她房间里这么多的好东西,她愤愤然:“不过一个孤女,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出生,用这些好东西,她配的上吗她?”
白银闻言眉头过去拉她,大小姐好像是更年期了,这阵子越发的无理取闹起来:“得了得了我的大小姐,你还是赶紧出去吧!老爷子刚才特地交代我,让我告诉您,别为难沈小姐……”
“我就要为难,老爷子他能把我怎么着?哼!”
“对对对,没人能把你怎么着,行了赶紧下楼,中午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想吃龙虾……”
长歌出了门,走出了这一片别墅区,才打到了车,径直来到江城医院,拿着身份证去分诊挂号,前台的护士问她:“您想挂什么科?”
她想了想说:“血液科……”
前台的护士看着她一张面容眼神有些微闪,私下里拉拉身旁的小护士,凑过去说:“拉拉你看这个女人,挂血液科的,是不是她?”
那个叫拉拉的女孩有些疑惑的看了长歌一眼,似乎确定了什么,这才轻轻的点点头说:“没错!”
那小护士闻言这才展颜一笑,将身份证和就诊卡递给她,这才说:“这位小姐您好,血液科在八楼,你拿着就诊卡,直接去八楼六号诊室就行了!”
长歌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刚才那两个小护士在窃窃私语,她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说了声谢谢,转身进了电梯。
血液科相比其他科室来说人要少许多,走廊上稀稀疏疏的人,大部分都面色凝重,她拿着就诊卡,直接找到了六号诊室,敲敲门,听到了一声并不明朗的‘进来’,她推门进去。
诊室里窗明几净,几乎都是白色,她目光直接落在埋头写字的医生身上顿时浑身一颤,脚步停留在门口,无论如何也抬不进去。
杨文翰……他,居然在这里?
难怪刚才总觉得那两个分诊的护士目光有些怪异,肯定是他在前台留了话,要不然这么多医生,怎么就直接分在了他的诊室?空气十分寂静,似乎只听到笔尖在纸上的刷刷声,片刻后,听到了一声轻叹,杨文翰抬眼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