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少爷,她还是第一次见,试想一下,原本一座千年寒冰,突然转变了性格,柔声地对着你说话,你不会惊讶以及直冒冷汗吗?

但是,夏清浅则是非常非常地不习惯,一点儿也不习惯。她还是宁愿少爷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散发着金光闪闪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和她闲着没事干说笑的人。

因为,她真的是高兴不起来,离振宇哥越接近的地方,她的心越是疼痛,似乎这次痛过之后,再也不会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了。

不知不觉中,她软绵绵地瘫坐在座椅上,脸上又呈现了两行清泪,她别开脸,咬唇,背对着北堂曜,偷偷地将那不争气滑落下来的泪水拭干。

北堂曜见夏清浅不搭理他的话,心里开始不爽了,等了十来秒都未见她接话,便扭头望去,刚好看到她脸上挂着泪水别过脸去,偷偷地用手背擦拭着泪水。

那晶莹剔透的泪水,让他心头微微一颤,他说过,她如果再随意地掉一滴眼泪,他一定会狠狠地惩罚她。

可是,刚儿的那一瞥,却是让他心中萌动了一丝丝的怜惜?

从什么时候开始,北堂曜开始变得这么富有同情心了?

思及此,他却顺溜溜地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优雅地递到了夏清浅的眼下,声音也极其轻柔地说道:“拿去用吧,洗干净了再还我。”

他再是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一颤,丢出去的时候,他还需要吗?

北堂曜决定不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繁琐事情,他打开了文件,将精力全都放在了批阅文件当中。

可他怎么都看不下去,整个思绪都飘到了十万八千里,然后落在了夏清浅的身上。就一个破女人,居然扰乱了他的心神,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烦闷地合上了文件,颦眉扭头望着夏清浅,“你告诉我,乔振宇是你的谁?”这么幼稚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变得就不幼稚了,而是一个严肃的询问。

夏清浅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着,捏着北堂曜的手帕的手也加重了几分的力道,思索半晌,才老老实实地回道:“他只是我在这辈子第一个会许诺给我一个未来的人,他对我很重要。”

即使少爷要将她的嘴巴用针线缝起来,她也要这么说,因为她的心是属于振宇哥的。既然少爷知道了她与乔振宇之间的关系,那么,她也乐意大方地说出来。

她根本就不怕少爷会动怒,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阻止她去爱乔振宇,他们在一起,比认识北堂曜在前。

“难道你都将契约上的条款都忘记了?”北堂曜冰眸一眯,阴沉着脸,“你要是忘记,最好回去好好地牢记每一条。”

夏清浅此时特有骨气地仰头看着北堂曜,一字一句地说道,“少爷,你有必要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较真吗?我与振宇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根儿没有见过你,你凭什么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

很好,很好!北堂曜在心里暗暗地说着,那股闷气,却怎么都使不出来。他瞥了一眼一脸坚决的夏清浅,暗暗道:很好啊,长骨气了啊,敢和他叫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