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风关上门的那一刻,懒慵而略显疲倦的南希戈,突然变得生猛起来,他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取出了电脑。

电脑打开之后,跳出屏幕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外籍男子,他询问着南希戈的身体状况。

南希戈对着屏幕的画面,恳求道:“费兰克医生,你真的是不肯告诉我,捐心脏给我的人是谁吗?”

费兰克医生为难地摇头,“这个是病人的遗愿,我们必须得遵守他的遗愿。”

南希戈低咒一声,“费兰克医生,四年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吗?哪怕是一个名字也好……”

“南先生,我要遵守医德……”洋人医生轻叹一声,“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是谁给你捐了心脏。”

费兰克摇头,两边都沉默了半晌,南希戈将电脑熄了。

到底是什么人?四年里,他的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些不是属于他的故事,总是萦绕着他。

换上的心脏,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些画面的事情,总是会突突地跳动着。

这种感觉和见到夏清浅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而他也只是想为心脏的主人做一些事情,比如他放下的女子。南希戈在想,是不是心脏的主人放不下人世间的一些事与人,所以才要将心脏留下来,让他所在意的事与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

夏清浅……

这种感觉是那么地熟悉,却又是那么地陌生。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不行……既然在夏清浅的身上也感觉到了手术后的那种心痛而感伤的感觉,他一定不会放弃寻找答案的。

既然在费兰克的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那么他不可以将希望系在一棵树上,他要从其他的地方寻找答案。

夏清浅坐在车子上,静静地观察着少爷的神色,她总是害怕少爷板着脸。

少爷没有说话之前,她都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而车内真的是寂静得让夏清浅有点儿坐不住了,她的心也是一下一下地突突跳着。

然而,在下一刻,她回想了在机场,南希戈对她的客套,让她一下子软着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真是天意弄人啊,她等了四年的振宇哥。一个在机场见到的,与振宇哥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男子,却不是她的振宇哥。

南希戈,根本就不认识她,是完全没有感觉。

“少爷,南先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她鼓足勇气地问着开着车的北堂曜,她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流窜着。

北堂曜开着车,淡淡地点头,“夜风都告诉你了?”她似乎在紧紧地抓住什么似的。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想的和她所说的根本是两回事。

“我只是确认一些事情而已。”她这次很诚恳地说着。

“那你确认了没有?”北堂曜淡淡的语气飘荡在车内。

夏清浅想了半晌,继续问着,“那南希戈是什么时候被老爷接回去的?”这个时间很重要。

“七岁。”北堂曜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