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审核结果出来了。”
陈暮声在谢安河的耳边提醒,他面色冷淡的嗯了一声,却到底还是坐直了身体。别人都以为谢安河根本不关心,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间提起来的心脏。
很快大屏幕上开始出现各项考核结果。
看到第一个是新华国贸,谢安河的眼底透出得意的笑意。
瞧,他这次可是稳稳地端坐在第一个的位置。而且看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一骑绝尘别人拍马不及的。然而下一刻,在看到紧挨着的陆申的所有数据时,谢安河得意的眉宇登时凝固一般定格在脸上。
“怎么可能!”
他甚至失态了说出了口。
周围包括陈暮声以内的人都看向谢安河,面带询问。
如果是以前,谢安河肯定会立刻收敛好情绪,谁也看不真切。这一次却没有,他依旧失态的瞪大眼盯着正前方的屏幕,就连呼吸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任谁都能感觉到谢安河身上迸发出的戾气。
让人毛骨悚然。
“这不可能!”
谢安河却没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目光直直的盯着屏幕,再次呢喃出声。
“谢总。”
陈暮声蹙眉,担忧的凑近想提醒什么,谢安河却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他的动作太突兀,旁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陈暮声快速的扫了眼周围,也跟着站起来快步离开,把会场里的窃窃私语抛之脑后。
“该死的,怎么可能!”
谢安河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门被他从里面反锁着,别人进不去。
目光阴戾的盯着镜子里的人,谢安河看到自己充斥着戾气好羞恼的眼神,表情愈发难看。
这一次他可是下了大功夫做的一切,谁知道最后的结果依旧不尽如人意。
“该死!该死!该死!”
谢安河愤怒的咆哮着,红着眼眶看起来像是濒临失控的猛兽。
他目光森森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露出诡异的笑,眼神晦涩:“陆俢凛,你以为这样就能赢过我吗?你休想!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下次,下次我一定把你远远地甩开。”
这个项目只能是新华国贸的。
对着镜子冷笑了声,谢安河的所有戾气跟负面情绪忽然消褪,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慢条斯理的洗了洗手手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挺括的西装,直到看起来俊朗非凡他才满意。对着镜子勾起唇角,选取了温度最适合的角度,谢安河这才大步开门出去。
“谢总。”
陈暮声一直在外面的走廊等着。
见谢安河出来,一身的戾气和低气压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又变成那副笑的如沐春风的样子,心神一凛。
这就是谢安河啊。
“走吧。”
谢安河语气如常的说,仿佛刚才失态的人不是他。
对于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就把爆炸一般的负面情绪压下去的人,陈暮声知道是最可怕的。
陆俢凛的对手很强悍,他真的能够赢吗?
不露声色的甩甩头,把不该存在于自己脑海的念头给甩出去,陈暮声沉默着大步跟上谢安河。
“一切都在按照四爷您的计划进行。”
雷霆带着笑意说,眼里满是得意。
还是他们家四爷厉害,简简单单的就把那个狂妄的谢安河给收拾了。
他现在可是暴躁不堪,很快就要方寸大乱了。
等失了分寸,他的破绽自然也会越来越多。
恩,顺利把谢安河给打垮的时候指日可待了。
“接下来就给我盯紧了,无论谢安河找谁、做什么,都要把水搅到最浑。”
“恩,知道了。”
赶紧结束吧。
等搞定了谢安河的事情,他就跟深深求婚。
到时候两个小家伙就做花童,完美。
带着美好的期盼,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无论是陆申还是新华国贸,都能感觉到公司上下弥漫着的紧张凝重。
就好像日益拉满的弓箭,总会有射向目标的一天。
“紧张吗?”
陆俢凛侧头看着白深深,笑着问。
“说实话,的确挺紧张的。”
毕竟今天可是终审呢,结果至关重要。
他们赢了,肯定能给谢安河一个不轻的打击,让他认清楚现实。如果他们输了……不,他们怎么会输呢!陆俢凛可是做了完全准备的,而且还熬了那么多通宵。
“我们一定会赢得。”
白深深语气坚定地说。
“恩,会的。”
陆俢凛笑着说,握着白深深的手,抬起,俯身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手背。
“不需要紧张,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会输得。”
“恩。”
白深深跟陆俢凛对视了眼,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强大的自信。她略显浮躁的心也渐渐变得沉稳、放松,心里想着,她只要相信这个男人就行。
即使真的输了,她也会陪着他重新开始的。
“陆俢凛,我会永在你身边。”
白深深忽然开口,认真无比的说。
看着她满是坚决的眼睛,陆俢凛的心像是被泡在蜂蜜水里,甜甜的软软的。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温柔,仿佛能把人溺毙在里面,黑眸里倒映着的只有白深深的影子。
“我知道。”
他说。
两人没再说什么,很快会场就到了。
再一次狭路相逢。
没有别人。
谢安河身边是陈暮声,而陆俢凛的身边是白深深。
四个人遇见,仿佛一场无声的厮杀开始。
陆俢凛唇角上扬,勾着未达眼底的笑,客客气气的跟谢安河打招呼:“谢总。”
“陆总。”
谢安河也笑的客套,如沐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好朋友呢。
“为了这个项目,陆总应该做了挺多准备的吧?”
“彼此彼此。”
陆俢凛语气冷淡的说。
跟对着谢安河寒暄比起来,他更乐意把玩儿白深深的手指。当然,他也不想让他的深深跟陈暮声待的时间长,他吃醋,不乐意。
“之前是我让着你,这次可不会了。”
“哦。”
面对谢安河的恶意挑衅,陆俢凛依旧表情的冷冷清清,仿佛压根儿就不在意。
好比一拳砸在棉花上,只能自己憋屈。谢安河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