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若点头给了韦宴一个赞赏的眼神。
既然有些人非要来碍秦夜离的眼,那就让人滚得远远的吧,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一想到秦夜离和手底下的将士们出生入死守着北关,这些人享受着秦夜离的付出却不将秦夜离当回事,她就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一脚踹到关外去。“至于那些离开夫家后,又在娘家不受兄长嫂子待见的女子——如意坊不是毁了么,就在如意坊的旧址上重建一栋高楼,让那些女子一人一间房住着吧,本王妃会雇佣她们做事,让她们能自己养活自己。记
得到时候要日夜派兵将守着,本王妃倒要看看,谁敢欺辱那些自立自强的女子。”
苏卿若说到这儿,想起秦夜离的军队,薄唇微勾,“王爷军队中那么多为了守护北关出生入死的好男儿都没能娶到妻子,怎么能便宜了这些只会欺负妻子的混账东西?”
日后可以尝试着安排军中男儿和这些下堂妇见面什么的,看对了眼还可以自由婚配,多好啊?
自己挑的,多少比盲婚哑嫁好些吧?
像她们一些妖族就是,每年都有这样的活动,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聊一聊,看对了眼就可以交个朋友,觉得合适就可以将狐狸带回自己家了……
当然人族比较矜持,不会随随便便跟人回家,但这些细节问题可以以后慢慢考虑,总之她是希望看到那些过得不幸福的女子有一次重新选择夫君的权利的,否则每年那么多冤魂靠谁来超度?
听到苏卿若这话,跪着的人里又有一些人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他们虽然能接纳自己的女儿回娘家,但他们已经老了,本来就靠着儿子养,女儿回去了日日受儿子儿媳白眼,他们也是没办法,才来求王爷收回成命,希望女儿能重回夫家……
如今有了王爷王妃这句话,他们就放心了。
女儿能够养活自己,又能够重新寻觅好姻缘,自然比回到饱受折磨的夫家好多了!
同样的,韦宴也很惊喜的抬头望着王妃和王妃——
他跟着王爷很多年,自然也认识很多军中将士,很多好男儿战死沙场都没能娶上媳妇儿,这些纨绔子弟还敢虐待媳妇儿,王爷早就该这么整顿一下了!
生活得不幸福的就赶紧做主让她们和离,给那些女子重新选择的机会,也给他那些可怜的兄弟们一个机会!
秦夜离侧眸看着他美丽的王妃,两眼微亮。
他自己有媳妇了,也希望自己那些将士们能娶上媳妇,至于这些不知珍惜、虐待妻儿甚至还三妻四妾的男子们,啧,要不是怕犯了众怒,他早就想将他们的媳妇抢去送给那些好男儿了!
苏卿若感觉到秦夜离心中的模糊念头,侧眸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白眼。
抢人家媳妇送给军中将士?
亏他想得出来!如今这世道很多女子宁可在富贵人家里做个卑贱的、任人蹂躏的丫鬟,也不愿意嫁给贫苦人家的男子做正房妻子,何况是富贵人家的妻妾?有大部分人,宁可一辈子清清冷冷死在富贵人家里,也不乐意嫁
给平凡男子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他还想去抢人家媳妇,就不怕被抢的女子被迫丢掉了荣华富贵,嫁给一个糙汉子,一怒之下气得跟人家同归于尽么?
这是想帮人还是害人哪?
苏卿若看向人群中,发现有些人议论着在如意坊的旧址上建新楼给那些下堂妇住,都在不满,他们可期盼着重新建一个青楼呢!她眸光流转,忽然说:“没有了如意坊,很多人不习惯?想重建也行,左边建一个如意坊,右边建一个快活楼,如意坊做男子的生意,快活楼做女子的生意。到时候你们男子在如意坊门口,遇到同去快活楼
潇洒的妻子时,千万要稳住,不要激动,你能去得,她如何去不得?”
秦夜离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但他家卿卿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绷着脸冷漠点头,补充说:“可,夫妻本来就是一体,夜里同去青楼,早晨一同归家,挺好的。”
“……”
北关百姓沉默的看着他们家王爷和王妃。
他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美丽的王妃,一个个心中都在疯狂的吐槽腹诽——
真没看出来,他们王妃竟然是这么放得开的性子!
王爷他,真能驾驭住这么放纵不羁的王妃吗?
看着这样的王妃,突然就不羡慕不嫉妒王爷了呢,美则美矣,但一般人可招架不住,瞅瞅这些话说的,摆明了是个稍微不顺心就能骑王爷头上、王爷敢纳妾她就立刻红杏出墙给王爷戴绿帽的主儿啊!
苏卿若离经叛道的一席话,成功让当街百姓全都沉默了,哭的忘记了哭,叫冤的忘记了叫冤,大家都默默看着他们家王爷王妃从身边经过,直到人远去了,大家才轰的一声热闹议论起来。
自然,议论得最多的是关于他们秦王妃的品性——
当着众人的面,大家说的是这个秦王妃“离经叛道”“洒脱不羁”,但私心里是怎么想的,苏卿若不用想也知道。
无非是觉得她行事荒唐,不安于室罢了。
苏卿若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她们妖族向来都是这么洒脱恣意,别人的议论跟她有什么关系,只要秦夜离不觉得她这些想法荒诞就行了。
没准将来她还真能让她们北关变得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呢,女子也能像妖族的女妖一样撑起半边天呢。
因为一路走来围观的人太多,苏卿若和秦夜离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秦夜离自从上了马车就不再绷着脸庄冷酷了,不过他一直目光怪异的看着苏卿若,好像在看什么解不开的百年谜题。
苏卿若吃着葡萄,任由他打量。
她自顾自的吃得开心,没去问他在看什么,哼,就不问,憋死他。
秦夜离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自己先开了口——“卿卿,你想建一个能让女子去的青楼,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