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澄的膏药是纯中药调制的,经过上千次试验改良,她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祛瘀去疤效果好得令人拍案叫绝,如此良药,一管难求。

蔺澄并没有对外出售发行,而是私底下拿来馈赠亲朋好友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有这个荣幸,因人而异。

靳韶琛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主要还是夜二跟祁三两人也在她那蹭了不少膏药给家里爱美的女人。

这回,倒是并不是蔺澄主动给的,而是他离开之际,蔺赫送他出门强塞进他裤兜的,声称他姐一定要他转交。

他本也没想涂的,想留着这个印记,提醒自己。

可思及蔺赫无意间的打趣,他说“琛哥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珍啊,好好一张俊脸不珍惜,现在的女人啊,都是看脸的,你说陆霆韬要是长得丑,沈小姐也不会看上他啊。”

蔺赫那厮嘴皮子利落,又爱耍滑头,劈哩啪啦打了不少的嘴炮,就这句靳韶琛印象最深。

回来洗完澡后,他鬼使神差之下涂了。

蔺澄的膏药,果然好用。

紫金阁的上菜效率挺高,这才过去了十来分钟,便有热菜依次上来。

这些小吃做得精致,味道也好,就是份量不够足,大魔王即便点了两份,看上去也并不多。

“不够再点。”

沈安诺愣了愣,没想到大魔王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声。

难道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她的嘴角僵了僵,别说得她跟个吃货一样好吗?虽然,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夹了一个生煎,只顾恼火去了,却不慎烫到了嘴巴,差点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

仓促之间,那胖乎乎的生煎就从她的筷子中间滑落到地上去了,她瞪着那白胖的家伙一时半刻忘了反应。

“妈妈,你烫到了没?”

念白紧张地问,靳韶琛的眉梢往上扬了扬,像是无声无息地嘲笑她的笨拙。

沈安诺还没来得及回答,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突然推了进来,看清来人,靳韶琛瞳孔一缩,下意识地蹙起了英挺的剑眉,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祁暖。

他纳闷的是她怎么会闯进这里来,按那侍应的话,这个时间,她应该离开了帝王包厢走人了才是。

她一张俏脸青白交错,委屈地迎上了他阴鸷的双眸。

明明错的是他,而不是她,为什么她在迎上他凌厉的目光后,胆怯了,迟迟不敢开口讨个公道。

于是,她自然而然将炮火对准了他对面的那个女人,单单一个背影,的确是身姿曼妙,引人遐想。

而且,那个从来不买她账的小屁孩,跟那女人亲昵得很,给她端茶递水的,服务周到极了。

祁暖恨不得立刻冲到那女人的对面,去看正面。

她很恨地想,最好是个麻子脸,才能消除她心头的那股不断蔓延的怒火。

“妈妈,这个好吃。”

念白眼角的余光自然是扫到了祁暖的存在,他斜睨了下脸上阴云密布的爸爸,火上浇油道。

小家伙这会恨不得祁暖出来蹦达,蹦达得越激烈越好,这样爸爸就更讨厌她了。

念白筷子里夹了一块秘制的酱香排骨,都送到沈安诺的嘴边了,沈安诺没有拒绝小家伙的好意,一口含进了嘴里。

她这会心里有点苦啊,恨不得将大魔王跟祁暖送做堆,可又考虑到念白不喜欢对方,纠结得要命。

念白的这一声“妈妈”彻底击垮了她内心最后一道防线,逼她破釜沉舟、三两步上前站到了沈安诺的面前。

这下,祁暖总算是看清了这个跟她抢男人的狐狸精长了一副怎样的面貌。

肌肤胜雪,五官精巧,她自认自己的外貌并不逊于对方,可眼前这女人那双瞳眸长得分外出色,澄澈见底,灵动有神。

祁暖挑三拣四,最后将视线定位在女人的嘴唇上,那里的坑坑洼洼,哪怕遮瑕过,瑕疵的痕迹依旧明显。

这样的一张嘴唇,哪怕这张脸的五官长得再出挑,她不信靳韶琛这个重度洁癖症患者能够下得去嘴。

“韶琛。”

对比之下的祁暖,重新找回了自信,抬头挺胸冲靳韶琛露出一抹她自认为颠倒众生的笑容,可惜某人不领情,还被成功恶心到了。

靳韶琛垂眸,语气里的不耐烦不加掩饰,“祁小姐,我跟你不熟,麻烦你别叫得这般亲热。”

祁暖强行将大小姐的脾气给压了下去,这男人总能轻而易举刺激到她。

要是私底下,就他们两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会还有外人,她眼里的外人自然是沈安诺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韶琛,我们怎么会不熟呢,我可是靳伯母亲自承认的。不像某些女人,家里长辈都没承认,就恬不知耻往上凑,念白还小,不懂人心险恶,你身为他的爸爸,更应该教他如何明辨是非了。”

祁暖冠冕堂皇地劝道,这话说得她就是靳韶琛的正室一样,对于丈夫偶尔的出轨,她非但没有大吵大闹,反而体贴地劝他回头是岸。

念白正要破口大骂,却被沈安诺给拦住了,她本是想把祁暖跟大魔王送做堆的,可这会对祁暖的印象糟糕透顶。

这女人,自我吹捧、惺惺作态也就罢了,问题在于她当自己是死人,往自己身上踩,还要嫌弃自己身上脏,这好处,全部让她一个人占尽了。

大魔王要是真娶了这样心胸狭窄的女人,念白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女人人前一套人后肯定是另一套。

“祁小姐是吗?”

沈安诺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来,她顾忌大魔王,并不代表她可以恣意任人践她的尊严。

见祁暖高傲地点头,沈安诺神色平静地反问,“祁小姐的意思是只要男方长辈同意了,哪怕男方不同意,都不是恬不知耻的表现吗?”

祁暖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对方给钻了漏洞,还顺带给自己上了套,这女人真不简单。

她一时词穷,更多的是恼羞成怒,一张俏脸胀得通红。

沈安诺没有适可而止,反而继续残忍地往她身上补刀,“祁小姐,你连韶琛对你的厌恶都觉察不出来,我很怀疑你是否具有明辨是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