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说了……林雪琪强忍着掉下的泪水，在内心告诉自己，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齐浩天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抓住了林雪琪的手，“雪琪，你真的很好。我也想过，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你多好，可是今天……”

齐浩天的话还没说完，乔亦琛的身影就闪进了办公室。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乔亦琛已经把齐浩天揪了起来，在他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三哥，你疯了吗？”林雪琪见齐浩天被乔亦琛打倒在地上，就知道刚才他那一拳是多用力了。她急急忙忙地挡在齐浩天面前，“你不准伤害他。”

“小小呢？”乔亦琛猩红的眼睛一直盯着齐浩天看，现在知道慕小小去向的唯一一个人只有他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慕小小找出来，然后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他愿意放她离开，可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地离开他？

齐浩天知道他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所以刚才才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的确，是他放走了慕小小。

“小小已经离开了，你永远也找不到他，所以不要白费心思了。”齐浩天冷笑了一声。乔亦琛见势，卷起了袖子握紧拳头，林雪琪害怕他会再对齐浩天下手，一直挡在齐浩天面前。

怎么回事？三嫂离开了？林雪琪还完全不明白，“三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嫂怎么可能突然就离开A市了？”

“是真的。”齐浩天点头，“她离开有她的原因。”

乔亦琛的眸子狠狠地盯着齐浩天，周围弥漫着一阵杀气，“你是不是不愿意告诉我小小的下落？”

“乔亦琛，你真自私，她都已经不想呆在你身边了，你还要把她找回来，有意思吗？”齐浩天冷笑，“如果不是知道你肯定会找她，她怎么会找我帮忙？其实在你身边，她一点都不开心。所以，你就放过她吧，让她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也幸福一点。”

“她是这样和你说的？”乔亦琛蹙眉，他自私？难道和他在一起，她就真的这么不高兴吗？

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她抱着齐浩天的画面……她很少在他面前哭得那么伤心过。

齐浩天点头，“你如果是真的爱她，为了她好，以后就不要再找她了。”说完，他用食指抹了一下嘴边的血，走到办公桌旁边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他，“这个是小小让我交给你的。”

一听是慕小小留下的，乔亦琛像是珍宝一样把齐浩天手上的文件抢了过来。不管接到什么大项目，他从来都还没有这么紧张过。结果，慕小小留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他期待的东西，而是一张薄薄的离婚协议。

在上面，她什么要求都没有，离婚就是她唯一的要求。

离婚吗？乔亦琛看着那一张离婚协议书，用力把它撕成了碎片。

齐浩天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没关系，小小说了，她会通过法律途径和你正式离婚的。乔亦琛，你是给了她幸福，可是你不能安慰她心里的痛，你们不适合。”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利刺，扎在了乔亦琛的心上。怪不得，昨天她和他说要去做平常没有做过的事，回来还那么主动得讨好他，就是为了离开他吗？

在他身边，她就真的这么痛苦吗？

“三哥……”林雪琪也有点慌了，她在乔亦琛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看过他掉泪的样子。估计，三嫂的离开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吧。

把乔亦琛送到家里后，向风在他的水杯里加了一点安眠药。大半夜的，他一直站在窗边，不说话，也不愿意休息。向风是真的没办法了，担心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只好用安眠药让他暂时休息一下。

看到乔亦琛睡下，林雪琪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齐浩天……她赶回了办公室，看到齐浩天和乔亦琛是一模一样的情况。他现在应该也是在为慕小小的离开难过把。

怪不得，他今天一直都在皱眉头，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刚才还和她说要分手……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林雪琪看到他半张脸都紫青了，心疼得不得了。乔亦琛那一拳肯定是下手很重，不知道他现在还痛不痛。

林雪琪刚把医药箱拿过来，齐浩天就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一片清明，“雪琪，分手吧。”

“你的伤还没处理……”

“我们分手吧，我是真的不想再耽误你。”齐浩天一直在看着窗外的景色，现在他担心的全部都是慕小小，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他很想去安慰她，照顾她，只是她不愿意而已。

林雪琪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手。三嫂都已经走了，她不喜欢你，你就不能放下她吗？”

“如果可以放下，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放下我呢？雪琪，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齐浩天说完后也觉得可笑，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她？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我不要！”林雪琪一把抱住他，哭得比刚才更凶了，“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很好的女朋友的，不会惹你生气，好好照顾你……就是不要和我分手。”

齐浩天推开了她，“雪琪，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就算不分手，我的心也在小小那里，和这样的我在一起，你会很累的。而且这样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如果是别的男人和她说分手，林雪琪估计自己应该会狠狠地踹他几脚然后头也不回地潇洒分手了。可每次齐浩天和她说分手，她的心就像是要被撕裂成两半一样。她想，她是真的很爱齐浩天，甚至是爱惨了他。

“我不要分手，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同意！”林雪琪扑在他的怀里痛哭，“我们才在一起这么短时间，你还没有发现我的好，怎么就可以分手了？再尝试一段时间，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为了齐浩天，她几乎是把自己的自尊都踩在了脚下。只要可以换回他的一个“好”字，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齐浩天见她哭得这么难过，不禁联想到了自己。怎么他们两个人都这么傻……

最后，分手的事情还是被搁到了一边。林雪琪心里很高兴，可这种高兴不过维持了几秒就变成了担忧。他们的恋情甚至比散沙还要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天崩地裂。

即使是这样，她也不会放手。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的。

向风没想到安眠药的作用居然这么厉害，乔亦琛整整睡了一天才醒过来。又或许是他自己不想醒过来，和安眠药的效果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别吸烟了，对身体不好。”向风走到阳台把乔亦琛手上的烟抢了过来。短短的几天，乔亦琛的公寓里到处都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吸烟对身体不好。”

乔亦琛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把他手上的烟抢了回去，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兴致想什么健康问题？如果可以麻醉自己，他宁愿就这样醉下去，什么都不知道。

向风再次把他手上的烟头抢了过来，“要是小小回来闻到烟味，她会很不高兴的。”

此话一出，向风立刻就后悔了。慕小小估计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吧。他这样说，不就等于在戳乔亦琛的痛处吗？

“你觉得，小小还会回来吗？原来和我在一起，她是那么痛苦。”乔亦琛蹙眉，眉头紧皱着的样子让向风看了难受。不知道慕小小现在如果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会不会难过。

向风点头，“她一定会回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情离开，但是我总觉得，她不会这样抛下你一个人。”

其实向风也没有把握……虽然看起来慕小小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可是她的骨子里很有主见。像上次一样，她离开A市到D市好几个月，说不联系就不和他联系，她是真的想断绝他们的关系。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只留下离婚协议书就走了，可能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吧。

这些天还是一样，向风在乔亦琛的水里加了安眠药。按照他对乔亦琛的了解，如果他不加安眠药，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乔亦琛真的会忙工作忙到胃出血住院的。

回到家里，周晴云也是一副焦急的样子，“怎么样了？现在找到小小了吗？”

“没有，她要是想躲我们，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她？”向风叹了口气，“现在不知道小小怎么样了，反正亦琛这边是一点都不好。”

“我不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晴云越想觉得越不对劲，“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向风拦住了她，“你别这么冲动。就算是你想去找，也没这么容易，何况小小还躲着我们。”

这些天为了慕小小的事情，向风看起来也疲倦了不少，周晴云见他这么辛苦，也不愿意再给他添堵了，“好吧，那你先休息。看看你这段时间，黑眼圈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