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看了一眼夜弑天空荡荡的手,花重月无奈勾唇:“更何况,你我二人欺负一个女子成何体统,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哪有那么多道理啊!”
更何况这个女人身上到处都是毒针,也没见有多遵循江湖规矩啊!
“你在一边看着就行。”
飞身,红色的衣角翩翩起舞,舞出一朵嗜血的花。
花重月一边半用刀挡,一边躲着那些毒针,飞快地接近到魏羽雪面前。
“说起来,我一会妖谷之人,一直被你用毒针压制着有些说不过去呢!”
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花重月已经用绝妙的轻功落到魏羽雪面前,笑的诡谲。
魏羽雪反应也不慢,直接拿着长毒针往花重月面门上刺去。
花重月丢下剑,迅速以两手抓住魏羽雪的胳膊,在她抬腿的瞬间,直接以膝盖挡住她的动作。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动作姿态。
不明情况的人可能以为花重月在调戏魏羽雪。
最起码一边的夜弑天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个人能不能离那个毒女远一点。
“你!”
魏羽雪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花重月那细腻绝美的容颜之时,却是瞠目结舌,愣住了。
这个世间居然有这么美的男人,这种足以征服男女的美。
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觉惊艳,现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与花重月那轻柔带笑的桃花眼对视着,魏羽雪竟觉得有些心跳混乱。
花重月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果然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下一刻,便是伸手直接从腰间拿出瓷瓶弹开木塞挥洒开来,那粉红色的毒药粉在空气中弥漫再渗透着。
魏羽雪惊诧地看着面前的粉红雾气,这才想起她还在和这两个男人打架,怎么就头晕脑胀起来。
明明自己只对皇帝陛下有意,居然被这种男人诱惑了!
无论如何,魏羽雪如今想起为时已晚,吸入了那些粉末的她,看着面前的花重月,却是瞬间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三个人……
难道说……
“这,这是迷幻药?”
“应该吧,”见药效已出,花重月轻笑着放开魏羽雪:“放心!只会让你好好睡一觉,不会死的。”
“你……”
眼皮子越来越重,魏羽雪绵软地伸手指着花重月,却在开口讨伐他之前已经被药力折磨地彻底昏睡过去。
“就这样?”
像是看了一出闹剧一般,夜弑天满脸的不可思议。
明明自己和这个女人周旋了那么久,这个男人居然那么简单的就解决了。
“其实并不简单,”看着倒在面前的魏羽雪,花重月长出一口气:“从一开始我就在消耗她的毒针,看她针包里基本空下来,这才敢接近她。当然也有你前期的功劳。”
说这话的时候,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淅淅沥沥的雨水一瞬间落下,冲刷起整片大地,也打湿了花重月的红衣,夜弑天的黑衣。
“那现在该怎么办?”
眼见雨水从花重月的长发上划过,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眉眼鼻子滑落到嘴唇下巴,打湿他的衣裳。
夜弑天只觉得此时此刻此人此景美得让人不忍触碰。
“把这个女人带走吧?总要细细审讯一番的。”
揽起魏羽雪,花重月看了看身后,那里是崎岖的下山之路,加上现在下着瓢泼大雨,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命交出去。
“等雨停吗?”
夜弑天看了看天空,黑的越发触目惊心,只怕一时半会是等不到雨停了。
“我倒也想,不过怕是难了呢!”
眼前的密林安静幽深,花重月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掩藏在黑暗中的杀气并不是假的。
“看来追兵到了呢。”
夜弑天也是感叹:“没想到我堂堂夜魔殿殿主,今天要把命交到这里了呢!”
“你怕吗?”
花重月挑眉询问,低头又默默地喂了怀中女人一颗毒药,既然带不回去,没道理给自己留下后患。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无法安然无恙地回去见辞镜了。
不仅如此,还有可能要和这个奇怪的男人死一起。
真是有够倒霉的。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那自然害怕,不过现在有一个美人会和我同生共死。实在是荣幸。”
“呵,要不是情况紧急,就凭你那个“美人”,我也会把你打死的。”
捡起地上的剑用真气震开上面的雨水,眼见那些人一个一个从树林中走出来,夜弑天眸中逐渐充斥了嗜血的气息:“希望,我们还有看到黎明的机会。”
照理说,自己这一趟是被逼而来,放在平常,夜弑天已经忍不住骂娘了,可现在,和花重月一起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大概是死有所归,所以觉得无所畏惧吧?
“是啊!希望吧。”
收敛了那份轻浮,花重月率先冲出去,溅起满地的水珠。
这一夜,鲜血染红了两个人的衣服,染红了缓缓流淌的水流,染红了两个人的视线,也染红了两个人的前路。
在一群人的尸体中间,花重月和夜弑天半跪着背对背喘息着。
“我不行了呢!”
支撑着花重月身体的玫瑰剑已经是刀刃斑驳,充斥着细小的断口,这把剑和他这个人一样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我也是一样的。”
捂着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夜弑天往花重月那边又凑了凑:“追兵又来了,要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
握着玫瑰剑的手尽可能用力,花重月用尽了全身力气站起来,一步步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若是平常的他,这下山之路虽然危险,但对他也是如履平地。
只可惜,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是无尽的深渊悬崖。
“你真的想好了吗?”
夜弑天也一瘸一拐地走到花重月身边,目光凝视着那崎岖充斥着碎石,近乎与平地呈九十度的小路。
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是谁走出路来的。
“嗯,与其死在别人手中,不如把命交给老天爷。只是,你要怎么办?”
看了看夜弑天,花重月第一次替他担心起来。
这个男人不像自己,他有他的牵挂还有牵挂他的人,而且这一次是他害了他。
“还能怎么办?”
转过视线,看着花重月,即便他的脸上都是血污还有泥巴,但在夜弑天看来依然是最美的那一个。
“这一次,如果我们俩能活下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情吧?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就不能现在吗?”
“不能。”
摊摊手,用眼角的余光触及到那一抹接近的寒芒,夜弑天闭上眼睛,身体前倾。
就在那一瞬间,他身边的那个人也抓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只可惜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夜弑天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可怜一下自己。
“……”
被追兵追着的血舞和崔鸣宇,突然就在此山的对面看到了这一幕,在电闪雷鸣的瞬间睁大了眼睛。
是在开玩笑吧?
这两个人,居然会被逼到跳崖?
落崖无声,前途未卜。
可血舞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一个时辰前……
血舞两个人被追上来的魏云儿,魏晴儿姐妹两逼到通往另一坐山的铁锁桥边。
“啊啊啊,真是可惜啊!居然是你们两个人,我还以为是那个冰山帅哥或者是那个长得比我还要美的哥哥呢!”
咬着头发,魏云儿死死地盯着血舞两个人,嘟着的嘴巴显示了她此时此刻的遗憾和愤怒。
“云儿 你跑的太快了。你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人小心出事。我来帮你一起。”
魏晴儿姗姗来迟,第一时间就是拿出手帕替魏云儿擦脸上的汗,那副温柔专心致志的模样就好像两个人还在闺中说着私房话一样。
“没有路了。”
崔鸣宇回头看了一眼那铁索桥,上面已经是布满了斑斑锈迹,中间铺着的木板也大多破碎不堪。
风一吹,就有好几片木板落下,穿过那黑色的天幕,不知道落到何处。
“是啊!”
用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血舞凶恶地盯着面前的两个女人,突然冷冷地笑了:“也罢!大不了就是死!死之前也得带两个陪葬不是。”
“……”
崔鸣宇没有说话,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哪怕是死,也要他在前面。
因为他无法想象这个鲜活的女人在他面前永远闭上眼睛的样子,他也绝对不会允许。
“咯咯咯,要杀我?那也得看大婶你能不能做到了。”
魏云儿甜美地笑着,只是这笑容实在不算真实,还带着几分杀气腾腾的味道。
她就这样将背在背后的长长的包裹拿下来摊开,露出的是细长的红色木棍。
“啊啦?枪头呢?”
“你啊!”从怀里拿出一枚枪头,魏晴儿仔细地把它装在木棍上,这才出现完整的红樱枪:“我就知道你又会忘记带。”
“真不愧是最仔细谨慎的姐姐。”
姐妹两个,一个用虬劲有力的红樱枪,一个用灵活坚韧的九节鞭,气势汹汹地朝血舞两个人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