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臣不知道,莫月琪为什么能够如此自然而然地就说出这么多的甜言蜜语,他下意识地想把这些话都当成虚假的蒙骗。
可一听到莫月琪那种语气,那种患得患失的语气,那种悔不当初的语气,他又不舍得那般了。
说到底,当付出还有喜欢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即便心中有余恨,也很容易因为小事情而趋于消失。
木林臣不免自我嫌弃一番,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意志上丝毫不坚定之人。
“二公主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自己手动推起了轮椅,莫月琪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两个碍眼的监视者也是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还请公主不要忘记了皇家应该有的仪态,莫要随便糟践自己,叫旁人看了笑话。”
“……我明白了。”
莫月琪自然知道木林臣这番话的含义,她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好丢脸,而且还是在会被敌人听去的情况下,可比起所谓的面子,她更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态度。
她不想失去,仅此而已。
两个人就这样回了寝殿,留下身后一对黑衣人面面相觑。
“这种事情要告诉三公主吗?”
“切!不过是无聊的感情问题,还是别打扰公主的好。”
“也是,就是没想到二公主这么贱,兔子还不吃回头草呢!她是有多愁嫁才会如此的饥不择食。”
“嘿嘿嘿,可不是嘛!与其找那种残废,咱们不是更好一点嘛?还能让她在那方面满意呢!”
两个黑衣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人想到他们居然在意yin当朝公主,胆子如此之大,若非是心中太过自信于三公主将取得胜利,那便是两个人的脑子不太好了。
夜半,莫月琪依然是死活都要赖在木林臣身边,恰逢木林臣屋子里不知道被何人泼了水,被子湿哒哒的不能睡,莫月琪就干脆把他硬是带到了自己的寝宫。
“公主,你还没有成亲,怎么能如此随意的带男人到自己的房间?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可如何是好?别人会怎么看你?”
木林臣急切地说着,莫月琪却根本不当一回事,依然执着地替他脱着衣服:“林臣,你平时都是谁伺候你洗澡的,难不成是些丫鬟什么的?”
“……是。因为男人的话,会觉得很不习惯。”
替他脱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莫月琪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其实很清楚,她是最没有权利干涉这些事情的人,因为一切都是她害得。
“那你这些年找女人了吗?有和她们睡过吗?”
“公主,身为女子,还有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应该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这些话您说出口只会让别人觉得您很随便。而且,这些是小民的私事……”
有些话点到为止,木林臣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他是个残废,即便想要和那些女人发生什么,也是有意无力。
而且也不会有女人像她一样直接把自己扑倒,没有一点点身为公主的自觉。
“……”
身边人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扒的差不多了,可心里却怎么也平息不下来,莫月琪很讨厌这样,讨厌被这个男人忽视,讨厌被他搪塞,更讨厌被他用条条框框束缚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大力地把木林臣抱进放好水的大木桶里,莫月琪也干脆坐了进去,站在他面前就开始拉衣服。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唔……”
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唇上的温热就好像是最有效的mei药一样,让木林臣连抗拒都显得那么困难,白皙的脸庞不知道是因为水蒸气还是因为其他,已经通红了起来。
而且这个女人已经把他两只胳膊都控制住了……
某种意义上,莫月琪更像是男女关系中的男性角色,霸道强势却又偶尔的温柔体贴,进退自如,对于身有残疾的木林臣而言,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水花溅起的声音越发的明显,噼里啪啦碎裂了一地,而隔着这些水珠便是女子那动情的面容,魅惑天成。
木林臣的心跳也像是水花一样,跳动的越发激烈,已经是第二次了,可他依然是那么羞赧,干脆捂着脸。
待一切恢复平静,房间里甚至连那一点点旖旎的气息都消失了,让木林臣不免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莫月琪则是浑身上下都酸的不得了,但脸上却依然是风情不减,连带着瞪木林臣的动作,都像是无声的娇嗔。
就在这时,房间的衣柜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木林臣满是警惕地瞧着,莫月琪则是相当的镇定,只端坐在床边,牵着木林臣的手静静看着。
直到看到那个本应该熟悉,却又止不住地觉得陌生的女人的脸。
“好久不见了,母皇……”
…………
又是在四个轿夫四匹高头大马的护送下回到了苗铃那一方小小的石头宫殿。
看过了莫月笙的行宫,在看看这边,辞镜的心理落差都快要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辞镜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挺有钱的了,可看到莫月笙,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太差劲,赚的银子还不如人家轻轻松松得来的。
“还好吗?”
辞镜正在生闷气呢!纤细的腰肢突然被勾住,熟悉的清凉气息还有眼角那一抹银白色的发丝,又让她瞬间消气了。
“嗯,还行,轩辰你记下往那个行宫的方向了吗?”
“记下了。”
将手中绘制详细的地形图递给辞镜,顾轩辰脸上却没什么笑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迫不及待的要奖励。
“怎么了吗?”
辞镜惊艳于顾轩辰的绘制技巧,毕竟时间有限,再加上这地方两个人第一次来,他能够记得如此详细,简直是奇迹。
同时又奇怪于这个男人的情绪,他好像不太高兴,出什么事情了吗?
“轩辰,”放下地图,辞镜钻进顾轩辰怀里,抬头用手捏着他的脸,一如既往的清瘦:“告诉夫人我,你怎么了啊?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砍了他!”
“你惹我不高兴了。”
“额……”
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辞镜尴尬地笑了笑,却又还是云里雾里的,自己怎么了吗?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果敢,不这么大胆呢?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深入虎穴的时候,我都会忐忑不安。尤其是让你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时候,我的心脏就好像要停滞了一样,只剩下恐惧。我一直都很害怕你会再次从我眼前消失,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等不了下一个六年。而且比起生你的气,我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是你的夫君,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
顾轩辰就这么倾诉着,尽管声音里没有太多的起伏,但却足以让辞镜心神震颤,这大概是这个男人能够表达出的全部感情了吧?
听起来很直白甚至有点傻傻的,可又字字句句正好戳中她的心,他明明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却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出那么多的脆弱不安。
这是不是正好说明了两个人的感情,如果不是珍惜自己,在意自己,这个男人又怎么会这么直接的撕裂胸膛,让她看个一清二楚,这个人总是这么让人在意。
“轩辰……”
勾住顾轩辰的脖颈,辞镜缓缓凑上去,与其用言语去安慰,还不如用更直接的,自己和他都更喜欢的。
相濡以沫的时候,很多的恐惧担忧都会被实实在在的触感所磨灭,然后剩下的,就只是两个人坦诚的心意,和那份足以让他们沉沦的爱情。
“你啊……”
微喘着气息,看着面前脸色酡红,正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的女子,顾轩辰忍不住把她捞进了怀里:“虽然我很喜欢这样的安慰方式,但如果不控制一下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把夫人抱回床榻。”
……其实……你现在的身体可以那样了,只要能适度就行。
辞镜当然是很想把这些都完完整整的告诉顾轩辰,可她害怕啊!
即便是个冰山,可每次这个男人动情的时候,辞镜还是能够感受到他作为一个男人身上某些地方的变化,尤其是坐在他腿上的时候。
她实在不确定自己这个小身板,是不是能够抵抗的了他来势汹汹的yu望啊!
所以,还是再等等,再等等,而且这个地方也不合适不是吗?
辞镜眼珠子转的比溜溜球还要快,她自以为藏的很深,其实都被顾轩辰看在了眼里,后者眼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丫头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身体上的变化他作为当事人最是清楚,而且现如今用起寒气也比以前轻松许多,甚至事后没有一点点的副效果。
他当然很想质问一下这个小丫头为什么要骗他,不过比起他去问,他更乐意这丫头自己来解释。
总之,先这么等着,毕竟他也没兴趣在这种地方把她要了,不过回到王爷府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