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与柔韧的鞭子交接,摩擦出刺眼的火花,一阵真气的碰撞中,夜魅梓琴两个人同时后退了几步,地面上沙砾发出不舒服的“沙沙”声音。
“啊~~我虽然喜欢厉害的女人,但你未免厉害过头了吧!”
长长的一声抱怨,不断延长的尾音听得梓琴浑身发麻,却依然冷峻无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我会打败你。”
“啊啊啊!咱们不打了行吗?今天可真是失败,猎艳没成功反而被打的够呛。”
夜魅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小镇上居然还会有像梓琴这样强势的女子,喜欢归喜欢,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两个人之间过招不下百回,却都讨不着对方的一点点好。
而且那个女人有愈战愈勇的趋势,她可不想和这样的疯子继续争斗下去。
虽然不甘心,但她明智地选择放弃。
美色固然重要,前提是得有命享受啊!
“不行。”
毫不犹豫地拒绝,尤其是在看到自己那近乎被狗啃了一般的发型,梓琴只觉得一身怒火无处发泄。
虽然没有接受那个笨蛋,却不是因为不喜欢,甚至连心都已经差不多被俘获了,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按捺住那种懵懂的心情罢了。
但对于他喜欢的,梓琴都会加倍珍惜。
他喜欢自己的沉稳安静,自己就连多余的心情都觉得是罪孽;他喜欢自己的头发,自己就想尽办法去保养;他喜欢自己的理智聪明,自己就会绞尽脑汁的去做好每一件事情。
这样痛苦且欢愉的坚持,被这个女人毁了。
“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的,做好觉悟吧!”
鞭子在空中划出行云流水的弧度,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力与真气,夜魅瞳孔微睁,堪堪避过那一鞭。
然后就听见身边的地面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僵硬地低下头,就看到地面上那道恐怖深刻的裂痕。
“哇擦!你这是要杀人啊!大小姐啊!我做错了什么啊?”
“头发,你还我的头发。”
“头发?”
疑惑地看了看梓琴的头发,再看看地面,夜魅瞠目结舌,她以为是有很多很多的头发呢!明明只是一小撮,大概也就百来根吧!
“哈啊?大小姐啊!如果是因为头发的话,我还你好不好?”
抓住自己那不长不短刚刚到肩胛骨的头发,夜魅有些忐忑不安地上前两步,像要挨刑罚一般紧紧闭上眼睛,一字一顿道;“呐呐!你把它们拿走吧!然后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虽然头发也很重要,但命更重要啊,面对已经黑化的梓琴,夜魅还是决定聪明点。
在心底流下两道宽宽的面条泪,夜魅已经默默为自己那养了三年的头发默哀了。
“……”
眼底有过一闪而逝地戾气,梓琴缓缓走向夜魅,纤细修长的手指从那乌黑的发丝上划过。
那种柔软的触感,甚至能够让她想起钟铉祺偷摸她头发时,那种窃喜宛如偷腥成功一般的享受表情。
她的头发……
很好呢!
等了好一会儿,夜魅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到有些不耐了,能不能来个痛快的?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弃这头发的啊!
“算了。”
淡淡开口,梓琴缓缓松开夜魅手中的头发:“以后不要再到处猎艳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你今天是因为遇到我,下一次可不见得有这种运气了。若是被抓入牢里,说不定会被那些人蹂躏致死!”
“……我知道了。可你为什么会放过我,你,不是很重视头发的吗?”
“是啊,因为那个人很喜欢。只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头发怎么样都不重要了,不过是少了一分念想罢了。”
抬起头,夜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如此晴朗了,月光半隐半现的在那一片淡白色的云朵里,在它的周围无数星星闪烁着,光芒并不璀璨,看起来却那般温暖美好。
就好像是那个人一样。
“虽然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会放在心里,但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女生不会有人忍心拒绝的,而且听你那么说,那个人应该是喜欢你的。或许,可以试试看,迈开禁锢自己的那道枷锁,触碰看看,我相信你的运气比你想象的要好。”
“……借你吉言。”
转过身,梓琴面无表情地迈步离开,或许那句话说的不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么她这个当局者是不是应该听听看旁观者的意见呢?
钟铉祺,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
“哈啊~~”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凌乱如草窝的头发,钟铉祺步伐虚浮得走到铜镜子前,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眼下的乌青还有明显的眼袋。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一定会暧昧地凑近他身边,问问他昨晚是不是尽兴了,不对,十有八九是玩的太过火了。
“啊啊啊!我的俊脸啊!”
哀嚎着摸了摸自己那连胡渣都冒出来的脸,钟铉祺很有撞墙的心思,都怪那个冰山王爷,非要派自己出去查看情况,害得自己都不能送梓琴回去了。
虽然昨天回来的还算早,可一想到错过了和梓琴亲近的机会,钟铉祺就觉得心痛不已,明明是证明自己男子汉气质的大好机会啊!
然后一纠结就睡不着了,一直睁着眼睛直到窗外蒙蒙亮才合眼,到现在醒来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样可怎么见梓琴啊?
不行不行!自己可是最深情的男人,怎么能这样就认输!
从抽屉里拿出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这些是“镜花水院”的新品,纯天然,虽然只能在一个星期内用完否则就会变质,但依然卖的特别好。
毕竟谁不喜欢没有后遗症的美丽啊!普通的胭脂水粉用久了会加速衰老的。
至于钟铉祺为什么会有这些,谁说大男人不能臭美呢?更何况是为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维护形象。
学着顾客化妆时的样子折腾了好一会,钟铉祺终于打理好了自己那张脸,还好,这会儿没有那么明显的憔悴苍白了。
出了门,钟铉祺径直往梓琴住的地方跑去,其实他是想和梓琴住一起的。但梓琴好像不太乐意,他也不敢勉强她,所以每天去她那边等她一起出门是他的日常功课。
看了看太阳,已经不早了,钟铉祺心里清楚梓琴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可他还是想去确认一下。
万一呢……
“小琴儿~~小琴儿~~小……你是谁?”
警惕地看着靠在梓琴院子门口的女人,钟铉祺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飞镖。
女子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上下都在流血,一张脸也是灰蒙蒙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救,救救住在这边的女人,她……”
“她怎么了?”
一听到是梓琴出事了,钟铉祺立刻跑到女子面前,拎起女子的衣领,神色紧张:“出什么事情了?”
“我,我,她,她被抓住了……”
“谁干的?”
暴怒地大吼,一想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居然被别人抓住了,现在可能正在受到非人的虐待,钟铉祺那双睁的硕大看起来有些恐怖的眼睛里充斥了道道血丝,就好像会流血出来一样。
“她说,她叫元静儿,她说……”
夜魅一句话梗在喉咙,身体的疲惫痛苦终于折磨的她失去了意识,直到合上眼的那瞬间,她的眼前依然是梓琴那张惊恐不安的脸。
对不起……没有听你的话……只是,我不能……放下你不管。
“喂喂!你给我醒来啊!喂!那个人说了什么?”
此时此刻的钟铉祺很想把夜魅就这样丢开,然后自己去救梓琴。
只是,这个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十有八九是为了梓琴,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抱起夜魅,飞身向“镜花水院”,钟铉祺在心中无数遍的呐喊:梓琴等等我,梓琴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救你!绝不会容许别人动你一根汗毛,否则我会把她打成筛粉,绝对!
“……”
穿着浅青色和衣百褶裙站在窗边,辞镜微微皱眉,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心慌不安,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再看看天空,明明前一刻还是天朗气清,温暖适宜,此刻已是乌云滚滚,雷声如破空的利刃般不时摧残着自己的耳膜。
虽然月国的气候素来阴晴不定,但今天却是格外的奇怪,明明昨晚还繁星点点,今日却如此恐怖。
“王妃!王妃!出事了,梓琴她!”
手中的杯子不期然落地,溅落一地碎片,发出刺耳的声音,辞镜艰难地转过头,目光有些放空有些生涩困难地看着钟铉祺,开口声音沙哑:“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