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 2017/7/25 星期二 下午 9:19:44
顾轩辰现在很心烦,特别特别的烦。
“王爷,来吃些燕窝补补身体。”
“不用了。”
伸手推开玉磬递来的玉杯,顾轩辰被她身上那一抹不同寻常的玫红扰的头疼,怎么突然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了?
在他的印象里,辞镜也会穿这种颜色,或者说她喜欢那种明快的活泼的色调,再加上年纪小,穿着越发灵动,就像是小仙女一样,到哪里都能夺人视线。
而玉磬穿上,怎么看都有一种刻意扮嫩的感觉,虽然她年纪也不大。
“衣服,不好看。”
“是,是吗?”玉磬没想到顾轩辰在意的的这一点,顿时有些尴尬,又有些隐约的激动,不管怎么样,王爷看她了:“这衣服是平儿给我选的,说王爷刚刚醒来,穿的太素不吉利,王爷若是不喜欢,我就去换掉。”
“嗯。”
看着玉磬激动离开的背影,顾轩辰低下头,又重新靠回到床边:那丫头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为什么不肯过来看看自己呢?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顾轩辰无法忘记,辞镜倔强地靠近他时,那一抹小小的瘦削的身影,明明被伤的鲜血淋漓,却又怎么也不肯松开他,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她开始学会依赖自己,开始喜欢自己了……可现在看来,那些所谓的“以为”,都只是无聊的自欺欺人的笑话罢了。
他醒来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是靠在他床边昏昏欲睡却又努力提起精神的玉磬,她就那样,困了就掐一下胳膊,一个胳膊被掐的又青又紫又肿,那样的她,倔强到让人有些心疼。
可顾轩辰却没有心情在意她的辛苦,她的付出,他满心满眼只有辞镜,他在房间里努力寻找她娇小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害怕,出乎意料的忧心,立刻出声询问:“镜儿呢?还没有醒吗?神医没有去替她治病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瞬间让玉磬清醒了,可她的脸色很奇怪,似乎有转瞬即逝的心虚,但很快就被愤怒取而代之。
“王爷,你能不能不要提王妃了?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卑微,卑微过头了吗?王妃根本不会领情的好吗?”
“你,什么意思?!”
顾轩辰的目光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似乎玉磬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拧断她的脖子一般。
玉磬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但很快又重新振作了勇气,她没有退路,她能够把握住的机会不多,当下就是一个。
“王妃她早就醒了,比王爷还早一天,可她根本不愿意过来,她大概是觉得王爷害了她,害得她差点没了性命。磬儿有安排人去通知王妃,她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然后就没有了下文,之后好像就是在房间里研究什么,一天天的也不出来。”
听到这一番话,顾轩辰的心情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瞬间没有了之前的激动,他不敢相信,到这个时候那个丫头的心里面居然只有开店。
于是醒来的当天晚上,他便拖着病体夜探了辞花轩,而结局让他失望,让他心凉,因为他看到的正是在烛火下,仔细勾画着店面设计的辞镜。
她也还没有全好,脸色苍白,唇色都暗淡了许多,握笔的手也有些颤抖,可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低着头继续画着,画久了,额头上流汗,她就草草擦一下,继续低头画。
那一刻,顾轩辰真的很想直接落到这丫头的面前,按住她的脖子,质问她,训斥她,即便她不在意自己,难道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意了吗?
她就那么想累死自己吗?
可他没有,因为他害怕自己没有那样的立场去质问她,毕竟在她的心里,自己可能是一文不值的。
窗外的光线越发鲜明了起来,可顾轩辰的心中却是一片黑暗,他想去见辞镜,想去抱着她,哪怕她挣扎反抗也没关系,他只是想抓住她,然后安慰自己“你瞧!这个人还是你的。哪怕她不喜欢也没关系,毕竟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任凭心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又痒又痛,也不愿意屈服半分。
“呵呵,王妃,你真的不去见王爷吗?”
换了一件素净的白衣,玉磬趁着顾轩辰午休的时间,直接登门辞花轩,完全没有昨日打了辞镜的心虚。
“不用了,反正有你在。”
辞镜从头到尾都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她不想看到玉磬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更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脆弱与狼狈。
“呵呵,也是,王爷也一直夸我体贴来着,说我守了他几天辛苦了,让我回去多休息休息。只是我舍不得啊!好不容易王爷那么需要我,我怎么能离开呢?而且要是照顾王爷的话,就算再累我也能够坚持下来的。”
“姐姐这么贤惠是王爷的福气。”
低下头,用杯盖轻轻拂着茶水上的杂质,辞镜能够看到,映在水面上的自己落魄孤寂的眼眸:“时间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姐姐若不嫌弃就留下来喝杯茶,但恕我不能多陪你了。”
话落,辞镜直接站起身,在丫鬟的陪护下走进内室,也不再管身后那两道凌厉的视线。
这样也好,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至于顾轩辰,就交给玉磬吧,想来也比自己好上太多太多了。
……
“什么嘛!那个女人真把自己当成府上的女主子了?居然到王妃这边来作威作福,不行,我要去向王爷打小报告。”
梓画是个性格直爽的,她只知道自己喜欢王妃,因为王妃更加真实可爱,不会像这个玉磬一样只会在暗地里耍阴招,现在王妃被欺负了,她可是怎么也看不下去的,想着想着,就要往外头去。
“别急,”梓琴一伸手,便拦住了梓画的去路:“这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急也没办法,更何况,王妃现在完全没有斗志,就算我们给她争取了机会,她也不一定斗得过玉磬,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
当然最好是王爷和王妃自己想开了。
说着,梓琴的目光转向那扇放下的雕花窗户,眼底隐隐忧虑,王妃她,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整个就像是要把自己累到不能多想一般。
如此,又怎么能好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