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懿着急忙慌的赶回家,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便冲到沙发边问孟紫琳,“妈,琼儿怎么了?”

“啊?”孟紫琳优哉的抬头,淡然一笑,“没什么,她好的很,我只是想叫你回来。”

薄懿有些恼,但是他却把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控制住了,“妈,小玉还在医院,需要人招呼。”

“和你有什么关系?”孟紫琳反问,面色阴沉的斜睥着薄懿,“你的妈妈和你的女人都在家里,你去陪着别的女人做什么?”

“妈,小玉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昨天晚上又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想要陪着……”“你想要陪着什么?”孟紫琳嚯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犀利,语气咄咄逼人,“薄懿,你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别以为我对你有几天好脸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从这刻开始,之前你对那个女人

做了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以后你哪怕对她好一点点,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最好考虑清楚,你是要我这个妈,还是要那个女人。”

孟紫琳转身,吩咐门口的保镖,“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少爷。”

“是,夫人。”

薄懿被孟紫琳一个电话叫了回来,出不了门,只好回到房间,他们的房间门前,站着管家和两个保镖,看守着苏琼,管家的手中拿着苏琼的手机,见到薄懿,便把苏琼的手机交给他,

“先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我还是要劝您一句,您和夫人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再让你们的关系回到冰点。”

房间里的苏琼听到门外的动静,从里面跑了出来,开门,门扶着把手没面色复杂的看着薄懿,管家的话,她正好听到。

不言不语,她只是拉着薄懿的手,进了房间。

薄懿站在那里,衣柜和床的中间,墨色的瞳仁盯着床的正中间,浅蓝色的床单上绣着红色的月季花,一朵一朵,簇拥着,像是从薄玉胸膛喷洒出的血。

他不忍心把薄玉一个人丢在医院不管不顾的。

瞳仁中的月季花,被一张柔和的笑颜所取代,苏琼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抱着薄懿的脖子,脑袋轻轻阖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语气,从他的耳边划过,

“别担心,我替你去看小玉,妈妈从小宠我,我可以仗着她的宠爱,任性一下,但是你不可以,你和她的关系刚刚缓和。”

这是多不容易的变化,薄懿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谢谢你琼儿。”

薄懿抱着她的腰肢,轻轻用力一提,她的双脚便离了地,双眼和薄懿平行,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感激。

苏琼小鸡啄米似的亲了亲薄懿的额头,“说什么谢,你我之间还要说这个字吗,矫情!”

她被薄懿抱着坐在了床上,坐在他的腿上,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清冷而纯粹。

“琼儿,我们回迷迭园吧。”

“不行,这里住的挺好的,回去做什么?你不要闹脾气哦薄懿,这么大了不能不顺心就离家出走。”

不能因为孟紫琳不让他去照顾薄玉,他就赌气回迷迭园啊,这可不太好,她是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薄懿和孟紫琳的母子关系恢复到今天这一步不简单,她可不能让这么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想什么呢,我都多大了,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么?”薄懿蹭了蹭她的鼻头,“我有惊喜要送给你。”

“什么惊喜?”

“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他以为今天办不成了,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有很充足的时间,来做这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驱车赶往迷迭园,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这阵仗,薄懿所谓的惊喜,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管家手捧着一个盒子,交给薄懿。

里面是一条淡青色的丝带,半指宽,上面绣着几片薄荷叶子和迷迭香的针叶儿。

丝带在盒子中被叠成蝴蝶结的形状,他轻轻一抽,丝带便随风飘扬,“带上吧。”

“你每次送礼物,都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她很无奈,但还是乖乖把身体背对着他,让他蒙上自己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的手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起来,温纯的声音被风送到她的耳边,“跟着我来。”

她被薄懿超前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她心里一点都不害怕,而且还很放心,就算什么都看不见,她也不会担心摔倒,谁让牵着她的人是薄懿呢。

进了别墅,走过了客厅,薄荷调皮的在舔她的脚背,脖子上的铃铛叮铃铃响。

“薄荷,坐下。”

薄懿真是温柔了许多,连命令薄荷,都不再那么生硬了。

铃铛叮铃铃响了几声,薄荷乖乖的坐在地上,好奇的看着它的两个主人,这是在做游戏吗,它也好想玩,主人,带我一起玩吧!

它欢快的摇着尾巴。

薄懿牵着她上了楼,一阶一阶,她走的很通畅,一个踉跄都没有。

似乎是在走廊尽头停下,苏琼猜测着。

有开门的声音,她是进入一个房间了吗?

这个房间的味道好陌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呢,似乎有淡淡的果木香,还有大概是颜料的味道吧,她在学校的时候,闻过美术生的颜料,就是这个味道。

她的身体,被薄懿从后面抱住,她被他抱在怀中,他的声音,如缓泻的流水,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还记得你说,要我把我画给你的画,裱起来当做聘礼送给你吗?今天我给你下聘,你嫁给我好不好?”

话音将落——

苏琼眼前的淡绿色丝带从眼前滑落,丝带的柔滑轻抚过她明亮的眉眼,苏琼看到了薄懿送给她的礼物。

不对,是聘礼。

每一幅画,错落有致的挂在墙上,从进门的那面墙壁开始,第一幅画,不再是苏琼蹲在迷迭园中捧着迷迭香的叶子看,而是——

金碧辉煌的拍卖场中,楼上楼下,四目相接,他眸色岑冷淡漠,张狂霸气,虽在一楼,却仿若凌傲于天地间。她眼眸微眯,眼神紧张,扶着栅栏的手,骤然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