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或许,他良心发现了,又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的想法,你我怎么会知道?”
苏琼将信将疑,“或许吧。”
也许人的想法真的很难猜测,苏国强此人更是变幻无常,对她的态度好了坏,坏了好。
人心叵测——也算苏琼这一遭尚合市之行的心得感悟。
薄懿侧脸,亲吻着苏琼有些冰凉的脸颊,手指轻拭,似要拭去她眼中的悲伤,“好了,再躺一会儿吧。”
苏琼摇头,“可是我睡不着。”
一个噩梦,惊跑了她所有的睡意和身体的困乏。
“不如,我们聊聊天,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好好地,聊过一次天呢。”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印象中,和薄懿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的次数,为零。
“好啊,反正,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薄懿伸手,将苏琼身后的枕头靠在床头上,让她靠着床背,又问她,“想吃什么水果吗,我去给你拿一些。”
苏琼点头,“嗯嗯,那你去把楼下的果盘端上来吧。”
她发话,薄懿自然就说了声好,转身离开了卧室。不多时,端着装满苹果,理,还有杨桃,和刚洗的葡萄。
果盘放在两人中间,两人都靠着床背,苏琼捏着葡萄吃,薄懿给她削苹果皮。
他削皮的动作很认真,深邃的眸低垂着,墨黑色的瞳仁盯着刀刃和苹果连接的地方,唇角,浅勾着一抹笑意。
苏琼看着他的样子,金黄色的暖阳浅浅的掠过他的鼻尖,那圆润如珍珠一般的鼻尖,饱满到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咕咚……
苏琼咽了口口水,顿时觉得,不管是手中的葡萄,还是薄懿手中的苹果,似乎都没有他的鼻尖的诱惑力大。
很快,一个苹果的皮削完,果皮很薄,却薄而不断,一眼就可以看出削皮的人玩刀的技术有多高超。
“吃一口。”
苏琼喜滋滋的接过,大大的咬了一口,“好甜,又甜又多汁,你尝尝。”
将苹果举到薄懿嘴边,薄懿照着苏琼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小口,目光,深邃而情深的落在苏琼那如同星辰一般闪亮的眸中,
“果然,好吃。”
两人含情脉脉的一番,苏琼举着苹果啃了一口,咔嚓一声响,打破了这即将上升的暧昧。
她慌乱转移目光,“不不是说,聊天吗,聊什么?”
“不如,你给我讲讲,你这五年,都做了什么?”薄懿很想知道,离开自己的一年,苏琼的每一天都是怎么过来的。
苏琼挑眉,“你确定?我若是给你讲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可不许生气。”
“不听了。”薄懿意识到了什么,傲娇的一扭头,“不听了,不——听——了!”
苏琼这五年,有三年的时间都和章泽在一起,又四处奔波为他求药,可谓是呕尽心血,他干嘛要听自己的女人讲,给别的男人拼命的故事?
苏琼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她就知道,一定会是这个结果。
她这五年,没什么好讲的,因为她每一天都在匆匆忙忙中度过。
她又啃了一口苹果,笑了一笑说道,“你知道我第一次在被窝里见到手掌这么大的老鼠,是什么样的感受呢?觉得自己头发都炸起来了,然后海海,就这样十分傲娇的蹲在床边……”
苏琼做了一个双手在前的全蹲姿势,双眼可怜巴巴,好像在等待着主人的夸奖的海海,道,“海海,就这样看着我,那神情就好像在说,主人我体贴不,看我给你带的口粮,可好吃了,你尝尝。我也很无奈啊,只好抱起海海来亲了亲,放在那只老鼠旁边,告诉她‘我不饿,你吃吧。’然后海海就叼
着老鼠走了,还好几天不理我。”
苏琼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一只手挽着薄懿的胳膊靠在他的胸膛,“这喵爷,一定是气我不解风情,但是它还不放弃,以后的日子这种情况多到我习以为常。”
她笑得出来,薄懿笑不出来。
她把这件事情当做笑话听,薄懿却无法将这件事情当做笑话听。
他调查得知,那个时候苏琼一边打工,一边复习,一边准备考大学,和海海住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一人一猫都是饿的骨瘦嶙峋。
这被窝里的老鼠,一定是海海知道主人经济实在拮据,便自己勤快些,时常从外面猎来一些老鼠什么的,放在苏琼的被窝里。
他的心里,只有浓浓的心疼,只有深深地怜惜,恨不得有一架时光机,能够回到五年前,他一定把她带回来,哪怕那个时候苏琼恨他,怕他,他也不能让她在外面吃苦。
转身,他将手覆在苏琼的肩膀上紧紧抱着,微微阖了阖眼眸,“丫头,抱歉,我让你受苦了。”
“……”
苏琼笑着拍了拍薄懿的背,“有什么苦的,这不是都过来了吗?你不要这样,我这是把这件事情给你当笑话听得,你可不许当做悲剧来听。”
若说她这五年,还有什么值得她笑一笑的,那就只有这件事了。
那个时候虽然苦,但是她和海海相依为命,海海又善解人意,比人可省心多了,她也不觉得这日子苦,反而还甜滋滋的。
最起码,比回到苏家的日子好过多了。
曾经她以为,回到爸爸妈妈组成的那一家,一定是最好,最幸福的地方,一定被爸爸妈妈整天吵架,打薄懿的薄家好了很多。
但只有真的回去了才知道,理想有多丰满,显示就有多骨感。
她是苏家的大小姐,却未曾花过苏家的一分钱,未曾受过苏家一份荣耀,未曾享受过父亲一天的真心对待。
可能,当初接她苏家的时候,是真心的?
可是后来,苏国强知道了她的鼻子有特异功能之后,就完全是利用了。因为忌惮她是刚回到苏家的,所以会心向着外面,再加上孙红珍和苏袅袅的挑拨,苏国强只害怕苏琼贪图苏氏集团的财,所以防贼似的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