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9日周一(贰)
张医生又跟智伦说,让他明天早上再来一次他的办公室,他把化疗和放疗方案写好了给他。朱成和智伦都感动地了不得,非要喊着张医生晚上一起吃个晚饭,张医生婉言谢绝了。
从协和医院出来回宾馆的路上,两个人都在赞叹张医生的医术和人品,大医院的大专家果然是不一样的。朱成让智伦再想想办法,邀请张医生晚上吃个饭。智伦又给张少杰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务必晚上要请到张医生,张少杰说他叔叔向来是这个脾气的,从来不收红包不吃请,他只能尽量试试。
过了没几分钟,张少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告诉智伦,叔叔把他骂了一顿,说朱成他们来北京看病已经花了很多钱了,不要再给家属增加负担了。这可把智伦和朱成都感动哭了,真是“医者仁心”啊!智伦和朱成也只能作罢。
既然明天早上就能拿到治疗方案,朱成和智伦商量了一下,明天上午拿到方案就往回赶吧,真的不能再在北京待着了,这段时间夏总光为他们支付房费都不知花了多少钱了。
下午三点多,智伦接到了乔丽打过来的电话,乔丽告诉他,今天王勇有事没去跟着检查,小蒋跟着检查呢,她从小蒋的嘴里套出了话,其实王书记根本没有在纪委里待多长时间,当天就出来了。
智伦这就纳闷了,王书记既然当天就出来了,那应该就是应了老朱的那个判断,这次王书记被叫去问话,肯定是因为甄明被举报后,为了泄私恨,所以才把吴镇长他们手里那些证据抛出来了,但是那些证据倒是不怎么致命,所以王书记当天就出来了。可是王书记为什么一直不接自己的电话,也不给自己回电话回信息呢?智伦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到原因,他知道朱成今天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但是王书记有了最新的消息,理应告诉他。所以智伦把朱成喊到了自己的房间。
朱成一进智伦的房间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智伦把刚才乔丽跟自己说的都告诉了老朱,老朱也陷入了沉思。
“哎,只能是这么理解了。”朱成自言自语道。
“朱队,怎么理解啊?”智伦赶紧问道。
“智伦,你现在再给王书记打个电话吧,看看他接不接?”朱成说道。
智伦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王书记的手机,还是跟往常一样,电话是通的,但是没人接。智伦连打了三个,都是同样的情况。
“朱队,还是那样,没人接,”智伦耸了耸肩说道,“朱队,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智伦,孙书记和王书记肯定也知道他们中了吴镇长的计了,我估计他们已经把咱们两个当做是吴镇长和李镇长的同伙了,以为咱们也叛变了!”朱成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认为咱们叛变了呢?”智伦不解地问道。
“你想想,让王书记在网上举报甄明的主意是谁出的?”朱成问道。
“是我啊,怎么了?我现在都要自责死了!”智伦说道。
“人家不管你是不是自责,在孙书记和王书记看来,你才是吴镇长这一计中关键的一环,你靠着王书记对你的信任,让他在网上曝光甄明搞就职庆典,如果不是你,换成了别的任何人建议他们这么做,王书记都不一定这么做,就是因为王书记太信任你了,所以无条件相信了你,所以才中了计!”朱成分析道。
“我的这个建议是错了,我承认彻头彻尾的错了,可是不能就凭这个就说我叛变了吧?!”智伦委屈地说道。
“智伦,现在不是你怎么想,而是孙书记和王书记怎么想?你知道了吗?两个书记已经认为你叛变了,那你就是叛变了。”朱成说道。
“不行,我明天回去就找他们两个去说去,我可不受这个窝囊气!”智伦气呼呼地说道。
“没用的,现在你怎么解释都没用了,他们已经认为你叛变了,不可能光靠着你的解释就再重新信任你的,你就别费劲了。”朱成说道。
“朱队,那我该怎么办啊?你帮我想想办法啊。”智伦着急地说道。
“哎,现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这样了。”朱成说道,“日久见人心,以后日子长了,他们会逐渐明白咱们的!好了,就这样吧,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办法吧。”朱成说完就走了。
朱成走后,这可把智伦给委屈坏了,他又一次一次地拨通了王书记的电话,想把他臭骂一顿,为了他王书记,自己做过多少努力,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现在就凭自己的一次建议失误就认为自己叛变了,真是委屈死了!一定要打通电话,把王书记臭骂一顿!可是任凭自己怎么打电话,对方就是不接,最后智伦也放弃了,委屈地趴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2011年5月10日周二(壹)
早上吃过早饭之后,智伦给张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被告知已经写好了治疗方案,让智伦去他办公室去拿。智伦跟朱成打过招呼之后,去了协和医院,在张医生的办公室找到了他。张医生给了智伦两张A4纸,一张纸上详细记录了化疗和放疗的治疗方案,而另一张A4纸上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奇怪的药的名字和用量。
“张医生,这是?”智伦拿着那张几近空白的A4纸,不解地问道。
“小王啊,这个我得跟你解释解释,”张医生扶了扶眼睛说道,“这张纸上写的这个药是一种瑞士进口药物,对于治疗那个病人的病情是有一定帮助的。当然,这个药肯定是要比国产的那些化疗药效果要好一些,但是也并不是什么神仙药,并不是说吃了这种药病就好了,只是这种药能更好地抑制癌细泡,能减少病人的痛苦,增加病人的存活时间,但是具体能多延长病人的生命多长时间还没有准确的临床数据,不好说,也不会太长。这种药有一个问题就是,价格太过昂贵了,一年下来就要将近30万,所以要不要吃这种药,我是没权力去定的,只能病人的家属去定。你那个朋友我观察了一下,确实是一个大孝子,一提到他母亲的病情就哭得稀里哗啦,如果我当着他的面说了这种药,他肯定砸锅卖铁也要吃这种药的,那样就不好了,毕竟病人家属的经济承受能力也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所以我才单独把你叫来跟你说一下,你综合考虑一下他的家庭条件,再决定告不告诉他吧。”
“张医生,谢谢您为他考虑的这么细。这种药如果要吃的话,在哪里能买得到啊?”智伦问道。
“你们省城的大医院一般都能买到吧,如果到时候买不到,也可以来协和,我给开也行,当然是建立在病人家属能够承担的起的情况下的。”张医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