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
罗溪笑了:“我做什么?就是做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啊!难道你忘了吗?可是你跟我说你出手之后就和我站一样的位置的。怎么?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这话本是佳佳总挂在嘴边的,可是这次轮到对方说,以她不服输的性子,即便是再怕也要咬牙坚持下来。
罗溪掂量了一下匕首,笑着道:“准备好了哦,我要开始了哦!”说着,那飞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咚,一声闷响。
“啊!”
“天啊!”
“杀人啦!”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再看米亚格兰,她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吵什么吵?一个个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胡尔达将军听闻这样的比试赶紧跑过来,他知道自家女儿如何骄傲霸道,欺负别人他无所谓,但是佳佳若是被人欺负了,他这个做爹的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佳佳!”胡尔达焦急地跑到佳佳旁边,恶狠狠地对罗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凡佳佳受到一点伤害,我定要千倍万倍讨还回来。”
尉迟清荷听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要这个佳佳受伤,那么胡尔达将军一定会对米亚格兰怀恨在心,到时候她就等于少了两个情敌了。
罗溪还是那么风轻云淡,道:“老将军别着急,佳佳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保证,但凡佳佳受到任何皮肉伤,将军都可以在我身上画出二倍的刀口。”
听闻这么说,胡尔达反倒不好说什么了。他跑到佳佳跟前,佳佳已经有点吓傻了,她的腿一直在颤抖,看着父亲来了更是站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但是那个苹果却纹丝未动。
胡尔达仔细看了那匕首,正好贴着佳佳的头皮和苹果的底部塞进去的。所以佳佳坐到了地上,那个苹果却因镶嵌在墙里的匕首而纹丝未动。
这时候,即便是胡尔达将军也不由赞叹了一句:“好功夫!”
罗溪走到佳佳面前,从墙上拿下那苹果咬了一口,笑着说:“怎么了?干嘛那么认真?不过就是一场有赌注的游戏而已,难不成你还输不起?”她把佳佳扶了起来:“行了,不用心疼你的镇子了,我也不是全要,你送我镇子里的一个庄子就好了。”
佳佳缓过了精神,此时,她对米亚格兰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从腰带里拿出一个令牌给了罗溪:“拿着这个到镇子里,所有人都会听你的。”
罗溪看了看胡尔达将军,他大笑着拍着佳佳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女儿。真正的英雄不是赢得起,而是输得起。我家佳佳今天长大了!哈哈哈。”
没想到胡尔达将军居然是这么一个磊落的人,罗溪也抱拳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
胡尔达将军摆手:“这是哪里的话,我还要感谢夫人呢,佳佳让我宠坏了。若不是夫人,我这小女还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与这边的其乐融融不同,尉迟清荷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心里早就如火烧的一般。她给娜布使了个眼色,娜布立刻会意。
“米亚格兰,刚才比武算你赢了,不过你还要和清荷姐姐比试文呢。”
尉迟清荷?我答应和她比试了吗?
娜布对着胡尔达将军解释:“刚才米亚格兰和我们说好的,和佳佳比武,和清荷姐姐比文,现在武比试完了,还有比试文呢。”她主动把米亚格兰输了就让出明安侯府夫人位置的这件事情省略了。
胡尔达将军很感兴趣的样子:“哦?是吗?不知道你们要比试什么呢?”
尉迟清荷落落大方答道:“不如我们比试舞蹈吧。”
“哦?尉迟小姐的舞技是在大都属上乘的,本将军也很久没见到尉迟小姐跳舞了呢。当年尉迟小姐的顶碗舞,可是让大都都震撼了。”
尉迟清荷浅浅一笑,“今天恐怕又要献丑了呢。”
罗溪问:“不知道和尉迟姑娘比试的彩头是什么呢?”
尉迟清荷道:“我在城外有个小院,那里风景很好,院子也不错。”不就是个院子吗?她不能明白地说侯府夫人的问题,若是这么说了,这里的贵族定是要诟病她的。这对名声不好。
罗溪暗笑,看来还是盯着侯府夫人的位置不肯松口呢。“我已经有个院子了,不需要更多。这样吧,若是我赢了,就请尉迟姑娘给我行一个跪拜大礼,然后说一句话。如何?”
“什么话?”
“我若是赢了,就请尉迟姑娘说:我尉迟清荷甘拜下风,此次败给米亚格兰心腹口服。如何?”
尉迟清荷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好,就这么定了。”
胡尔达将军一个指挥:“走,去宴会厅。”
宴会厅的桌子都是在四周摆放的圆圈,中间的地方就是给表演节目用的。
听说尉迟清荷要跳舞,几乎所有的贵族公子都跑来捧场。
看着尉迟清荷拿了一个空碗放在头顶,然后摆动她的舞姿,随着曲子悠悠漫长,她的舞蹈也是如此悠扬婉约。一曲终了,尉迟清荷头上的碗还是好好的。她把碗拿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摔碎,证明这个碗是货真价实的碗,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的碗。所有人都给尉迟清荷热烈地鼓掌,感叹她高超的舞技。
得意地看着场上对她的评价,尉迟清荷淡淡地对罗溪道:“格兰妹妹,该你了。”
格兰妹妹?你能不能再假一点?
罗溪款款走到主桌胡尔达的面前,道:“不知道可否借用将军这碗酒呢?”
胡尔达不知她要做什么,拿起他的酒碗:“夫人这是向我讨酒壮胆吗?”
所有人都笑了。
罗溪拿起酒碗尝了一口:“不错的马奶酒。”说完给四周展示了一下,让他们看好这酒碗里是有酒的。然后把这碗酒顶在了头上。
“怎么?米亚格兰也要跳这种顶碗舞?”
“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跳舞之前还喝酒?那是怕酒碗摔的不够碎吧?”
无视这种无聊的议论,罗溪让乐师用马头琴拉奏了一首欢快的曲子。
众人看着舞台中间的女人时而挥舞长袖,时而旋转不止,时而奔放热情。草原人本就是能歌善舞,看着这么有号召性的舞蹈,他们简直都坐不住了。
曲子在最热烈时候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给这个女子雷鸣般的掌声。
罗溪把头上的酒碗拿下来展示给各位嘉宾,他们发现酒碗里的酒还是那么多,一滴都没洒。
“天啊,这样的舞蹈我只是在红尘客栈开业的时候见过,没想到明安侯府人居然这么厉害,舞技如此高超。”
“这个舞蹈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一个是热烈的掌声,一个是雷鸣般的掌声。谁胜谁负,一眼见明了。
“尉迟姑娘,该你了。”
比试前说的明白,若是米亚格兰赢了,尉迟清荷就要说甘拜下风,可是她如何能服气?磨磨蹭蹭地装镇定,她反复地给明安颜色,各种祈求期盼撒娇都用上了,最后终于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明安侯动了。
“今天是佳佳的生辰,都是高兴的事情。”
罗溪冷笑知道这是尉迟清荷找人来解围了:“跪拜大礼可以不用,不过说句话还是可以的吧?”
佳佳这时候挤到前面来道:“愿赌服输才是真英雄,刚才我也认输了,父亲还说我是好样的呢。清荷姐姐不会因为输不起耍赖吧?”
嘉宾们都在想:是啊,跪拜礼都省略了,还没有别的彩头,说句甘拜下风的话没那么难吧?没输房子没输地,有什么的?
只是他们忽略了,尉迟清荷的父亲是个文官,最讲究的就是名节,他把名节看得比生命都重要,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如今让她说甘拜下风让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明安侯本不想过来搀和这件事的,可是看到尉迟清荷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于是过来了。那米亚格兰不算难为清荷,只是让她说一句认输的话并没有什么。更何况输就是输了,有本事就赢回来,本事不够就得认。
“好了清荷,格兰已经退一步了,你也要懂事些。”
尉迟清荷含着眼泪小声道:“我尉迟清荷甘拜下风。”
罗溪掏了掏耳朵:“麻烦尉迟小姐大点声,也不用太大声,就和刚才说要和我比试舞蹈的那个声音一样大就行了。”
尉迟清荷深呼吸了两次,然后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我尉迟清荷甘拜下风,此次输给米亚格兰我心服口服。”
罗溪看着她心里滴血的样子也就满足了。然后转身揪出始作俑者娜布还有淮安侯夫人道:“听着,当初救代钦王爷父亲的是你祖宗,不是你。这么多年,你们家肆意挥霍,早就把这份恩情挥霍殆尽。代钦王爷侯爷几次三番救你们于为难当中,多大的恩情也还完了。所以以后别把主意打到我这里。”
“侯爷的草场虽然广袤,但是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别说哪块草场,就连草场上的一只羊羔,一只兔子,你都别想打主意。胆敢犯我明安侯府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