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一见到这带有血迹的夜行衣忽然兴奋了,道:“皇上,如果琨王和刺杀无关,那么这衣服怎么可能在琨王营帐边发现?”
琨王道:“本王还可以怀疑是你们当中有人故意陷害本王呢。不过一件夜行衣又能说明什么呢?”
黄浩翻看了一下扔在地上的夜行衣,忽然想到什么,道:“那刺客被侍卫刺伤了肩膀,溪元澈如果不是刺客,可否脱了上衣,让大家看一看究竟呢?”
“对啊,溪元澈,你要是清白的,就脱下衣服让大家看看。”
“就是啊,你要是不敢就说明你定是那刺客了。”
“……”
“……”
虽然营帐中只有十几个臣子,不过这些臣子都是在朝廷中身居要职的官员,这些官员的议论不由让景帝也十分好奇,道:“元澈,恐怕你要委屈一下了。”
“皇上,如果说溪元澈身上有刀伤,那么就可以说他是那刺客,但是如果没有那刀伤又当如何?”
有大臣道:“如果溪元澈身上没有刀伤,那就证明他不是刺客,也就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罗溪又问黄浩:“请问这位侍卫首领,你敢肯定那刺客就在琨王的营帐中吗?”
黄浩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溪元澈,道:“微臣万分肯定,那刺客就在这个营帐之中。”
罗溪道:“那么再问一下,那个刺客是男是女啊?”
众人不解,黄浩如实答道:“那刺客是男的。”
罗溪走近黄浩一步问:“你敢肯定那是个男人?”
黄浩好像被小瞧了一样道:“当然是男人,那人与我们四五个侍卫交过手,那人的面貌我们看不清,但是男女还是能分清的。”
罗溪:“按照黄浩首领所说,那个刺客是男人,而且就在这营帐中,身上还有刀伤,那么也就是说屋子里除了陛下和本郡主,其余人都是有嫌疑的呢?”
黄浩:“这……”
黄浩还没解释,但是营帐里跪下的臣子倒是一片了,都诚惶诚恐地喊着:
“臣冤枉啊。”
“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臣不敢对皇上……”
皇上一声怒道:“好了,都起来吧。小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罗溪嘴角向上扬起十五度,道:“既然黄浩首领说了那刺客的特征,不仅是溪元澈,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如每个人都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好了。这个清白也很好证明,我看那夜行衣上有刀口的是左肩,只要在场每个男士都露出左肩让皇上和大家看过,只要没有伤口便可证明是清白的,若是有刀伤,便证明那人就是刺客。”
景帝想一下也对,他本对溪元澈印象非常好,只是这么一闹,即便脱了衣服证明自己身上没刀伤,是清白的,可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服也是一种侮辱,会给人留下口舌。如今在场所有人都被要求检验肩膀,那就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了。而且也是很公平的做法。便道:“此法可行。不过小溪,你是女子,应当回避一下了。”
罗溪俏皮回答道:“我不看就是了。”说着就转过了头,面冲着景帝,把后背留给了众人。
景帝给了黄浩一个手势,黄浩得令第一个就扒开了溪元澈的衣服,而拓跋曜急的差点冲过去。就在这时,一只温柔的手按住了他。拓跋曜侧眼一看,居然是光华郡主。
看着光华郡主沉稳的眼神,他明白这事变得有意思了。
黄浩说是扒开溪元澈的衣服,但是实际上那力度基本是把溪元澈整个上身的衣服都推了下去。在营帐内的十几个人,三十几只眼睛都直勾勾地看向溪元澈,都想在他身上找到那个刀伤,这样他们自己就不用**服了。
可是那三十多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发现不仅是肩膀,这个溪元澈身上没有一处有刀伤。
拓跋曜经过罗溪的眼神知道这事情有转机,但是对这么快让刀伤消失的事情还是让他小小惊讶一下。不过在惊讶之余,他没忘记及时观察在场每个人发现溪元澈上身没有刀伤时候的表情。
温国公很诧异,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林博文,也就是公孙央。
而林博文更为诧异,诧异的脸色竟有些发白。
那个溪元澈被退了衣服后故意在景帝前面转了两圈,让众人确定他身上没有刀伤,然后才穿好衣服。
罗溪道:“皇上,虽然不能亲眼所见,但是看众人的反应,应该是看到溪元澈身上没有黄浩首领说的刀伤了吧?”
景帝摸摸胡子,道:“神医身上确实没有刀伤,刚才是有人冤枉他了。”
刚才还叫溪元澈的名字,现在改叫神医。这称呼上的变化就证明皇上相信这个溪元澈不是刺客。皇上给了定论,给了溪元澈清白,众人想说也说不得什么了。
罗溪道:“既然溪神医排除了嫌疑,那么刺客就应该是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了吧?”
黄浩红着脸道:“卑职误会溪神医,还请溪神医大人有大量,看在都是为陛下效力的份上,原谅小人吧。”
溪元澈摆了摆手,退到了后面去。
罗溪问黄浩:“黄浩首领,刚才你之所以怀疑溪神医,怕是因为那刺客的身材年纪和溪元澈差不多吧?”
黄浩答:“确实如此。”
罗溪又道:“既然如此,就应该先查这营帐里和溪神医年纪身材差不多的人啊。”
此话说完,众人纷纷把头转向温国公的身后,众人目光的焦点正是林博文。
林博文此时脸色苍白,一步步向门口退去。
而拓跋曜怎能看不出他的意图,给了鸣萧一个眼色。
鸣萧得意一个箭步过去抓住了林博文的肩膀,林博文反射Xing的出招格挡,但是他毕竟不是鸣萧的对手,几招下来,衣服就被鸣萧扯落了大半,左肩膀上胡乱缠着的绷带能看出事发突然,那绷带是临时慌乱缠上的。而且由于这样大幅的运动,白色的绷带上已经渗出很多鲜血,火红的一片仿若绽放在林博文肩膀的一朵娇艳的鲜花。
景帝大怒:“还不快把刺客拿下!!”
几个侍卫一起把林博文制服并绑了起来。黄浩刚才因为他在皇上面前错怪溪元澈而丢脸的事情正憋着一肚子火,现在终于有撒火的地方了,一脚踹向林博文的腿弯处。林博文吃疼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黄浩指着林博文左键的刀伤,道:“皇上,这就是刺客。”
温国公刚要替林博文喊冤枉,就见琨王拓跋曜一脚踹在林博文胸口,林博文一个不稳便躺倒在地上。
“好一个乱臣贼子啊,你知道今天你到底犯了多少错吗?你不仅刺杀你们皇上,还想嫁祸于溪神医,更要嫁祸于本王。此事若是成功,你可知你毁坏的不仅是两国的联姻,更是多年来两国几代君王积攒下的情谊。好在燕国皇上英明,没受尔等蛊惑。不然两国交战,生灵涂炭,不知道又要多添多少冤魂。如今证据确凿,众目睽睽之下你想抵赖都别想,如今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到底有何目的?”
这话虽然是在质问刺客,但是句句讲的是琨王来此的目的以及此事处理不好的结果。当然期间还捕捉痕迹地拍了一下景帝的马屁,景帝自然认为拓跋曜说的非常有道理。也就不住点头。
这个变化简直太快了,刚才所有人还把矛头指向溪元澈,指向拓跋曜,但是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大家又开始揣测躺在琨王脚下的林博文还有林博文的主子温国公。
温国公上前跪在景帝面前,哭道:“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绝对不敢对皇上图谋不轨啊。”
三皇子慕容丹麒也向皇上下跪,道:“父皇,温国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想想那温国公是皇后的爹,也就是三皇子的外公,如果外公是反贼,那么很有可能皇后就要易主,如果皇后易主,那么他这个三皇子争夺帝位的靠山便没了,所以他一定不能让温国公出事。因为他和温国公府是一体的。
景帝拿起茶碗,喝了半口茶,眼睛轻扫了一下跪着的几个人,道:“温国公,他是你带来的人,这怎么解释啊?”
温国公孙献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双手撑地,抬头道:“皇上明鉴,此人是两个月前来到我府上的,说他是微臣以前驻扎南疆时候管家的儿子。微臣见他手脚还算勤快,便留在身边伺候起居。但是微臣绝对没有谋害皇上之心啊,皇上明鉴啊……”
拓跋曜见温国公跪过来,脚便离开了林博文的胸口,黄浩等人便把他扶了起来。但是在扶林博文起来的过程中,有个侍卫发现林博文的胡子竟然掉了。惊喊道:“皇上,您看,他这胡子是假的。”
众人目光追着过去一看,果真那个侍卫手中拿着提条胡子,而林博文的下吧是那样的光华。
慕容丹麒起身又一脚踹倒了林博文道:“说,你究竟是谁?”
林博文倒在地上,哈哈大笑,道:“你们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们,我是公孙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