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怒,伏尸百万。匹夫怒,也未必只会血溅五步之内。

历史的走向,因为某个小人物的挣扎而改变的例子,其实有很多。

只不过这些例子,会被刻意忽略。

上位者不能让这样的人,这样的例子,成为普通人的榜样。

上位者希望普通人能相信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相信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相信各种网恢恢,疏而不漏。

总之,普通人遭遇不公,最好就是忍耐。

等着公平自己跑过来。

这辈子等不到,下辈子继续等。

王骏几人说的,是个小人物改变局部历史的事情。

一个连长的老婆违反政策怀了二胎。东躲西藏了六个月后,被负责某项工作的干部找到。

地方上碍于他的军人身份,一开始也没敢轻举妄动,联系他所在的部队。

结果连长所在部队的团政委,不但要求地方按政策办,部队还要给这个连长处分。

并且没有批准这位连长回家处理事情的休假申请。

地方上的人有了底气。于是强行引产,一尸两命。

得知消息的连长提前准备好武器,在某天操演结束后,领导讲话时,杀了仇人。

之后驾车进城,在建设街被围堵。

一个人,三支枪,在数千军警的围攻下,打死打伤数十人,最后自杀。

这数十人中,包括一名倒霉路过的某国外交官。

因为枪战的地点太敏感,整个过程被境外间谍卫星捕捉到。

此人双手持枪换弹的动作,一度成为很多国家军队的训练教材。

事后此人所在单位,自军长以下,数百人被处分。

师首长按营级待遇转业,团长上了军事法庭。该团番号取消。

他的家乡被处理的人更多。

也从这件事之后,地方上所有涉及军属的问题,都有了更加明确详细的规定。

许多侵害军人军属利益的情况,从以前的应该处理,变成了必须处理。

而此人家乡所在省份,也开始严格禁止摊派计生指标。

这项政策,相比其他地区,至少提前了五六年。

无数人因此受益。

“那时候偷着搞来录像,当教学录像看......”

王骏说道:“最后也没练成。必须承认,兵王是要天赋的!”

“谁要和我说有志者事竟成,我肯定给他一个大嘴巴!”

几人都笑:“你这种货,成了兵王也浪费!兵痞就很适合你!”

王骏哈哈一笑。随即又道:“说起来,人真的是看命!”

“肯吃苦还有天赋,但命不好也是白扯!”

“这家伙当年大比武也才第七。前面有六个比他猛的。”

“结果呢?受他连累,前后三界大比武的荣誉都取消。提干的,等着提干的,全都转业。”

“没有这件事,这些人中,厉害点的如今起码到师级了。”

“一转业,全白瞎!”

众人站在院子里又感慨一番。

老板出来招呼说锅子点好,可以涮肉了,这才进房间。

“覃老板,你老躲着我干嘛!”

一落座,周严就盯上覃奋。

覃奋不屑:“我怎么就躲着你了?难道见到你,我就要巴巴的凑上去?”

周严歪着头继续看覃奋:“话说,你现在是笃定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别说没提醒你,你在盛平的两个公司,和章哥,童哥他们可没一毛钱关系。”

“我听说辽东公安厅最近要换老大,准备打黑......”

覃奋气的半死。

当敌人,在周严手里吃瘪。

现在好歹算自己人吧?

而且这货在吉北和辽东以及冀省惹事,自己也花了血本帮他,怎么还是被针对呢?!

“周严......”

覃奋刚开口,就被章越打断:“他逗你呢!”

周严嘿嘿笑:“还是章哥老谋深算。”

“覃奋,别当真。我这不是有事要找你帮忙,提前联络下感情嘛!”

覃奋骂道:“联络你大爷!找我帮忙,还要挤兑我?”

“事先声明,我在盛平关系不多。大麻烦帮不上,免开尊口。”

“再说再说!用不用你帮还不一定呢!”

周严撇嘴,然后伸手。

“各位都是我亲哥,过年的红包总不会不给吧?”

几人都摇头:“我们是你亲哥。但你小子堂堂厅级干部,亲哥也没办法给红包。”

“你要是不怕犯错误,行贿我们都是行家。”

章越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

“准备明天去送的。里面有一百个。你要,就先给你!”

“听听!开口就送一百个!你们这些家伙......”

章越也笑:“今年算少的。”

“我们几个手头也紧。刚果金那边要垫付的钱远超预算。”

“放在往年......”

章越弹一下手里的卡:“单是这位,起码要再加五十个。”

周严想了想:“你们也说缺钱,陆嘉琪也在跑资金。非洲需要垫付这么多?”

童鹤尘神秘的笑,拿出根雪茄抛给周严。

“想不到吧?我们也没想到。”

“宋家,刘家,程家,他们手里的东西......”

说着伸出胖胖的手:“我们要全部吃下来。打过折,也要这么多!”

“五十亿?!”

周严张大了嘴。

童鹤尘点头:“美金!”

“我艹!”

周严差点被口水呛到。

“这帮家伙手里有这么多矿场!”

“人家在那边经营几十年,这点算什么!”

“这只是他们在国资平台里的,不得不割肉的部分。”

“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小块肉!”

童鹤尘露出肉疼的表情:“我们一下子凑不出这么多钱。”

“准备和发改委谈,让他们提前介入。”

“我们倒一手直接转给他们,就只能收点手续费。”

“前后算算,起码少赚百分之二十。”

周严没料到单这几家,就在非洲布局如此之深,占有的财富如此之大。

也难怪花家不惜血本。

再想想临海集团海外分部,几十年加在一起,上缴的利润,连人家放弃这部分的一半都没有。

“唉!早知如此,我当时应该多提点条件的!”

周严痛苦:“便宜占少了,就等于吃大亏!”

“不行,损失太大!我要从花家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