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部门情报处,值班领导听完监听组的汇报,脸色骤变……

郝国盛握着电话,眼神飘忽。

“小赵,看看天气预报。”

在前面的警卫听到郝国盛的话,脚步一顿,马上掏出专用手机。

这是一句暗语,示警。

一行人依旧依旧沿着河岸游览。

郝国盛不动声色的和邱萍换了个位置,用身体将她和人流隔开。

距离一念堂两条街,一处围挡起来,还在施工改造中的院子。

三个人掀开围挡钻进去。

“你们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其中一人指着某个房间。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摘下头上旅游团的帽子,向房间中走去。

......

“周主任,你们这是团聚工作两不误。说起来也算公私不分!”

“领导,我们可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

周影指着正在拍照摄像的工作人员笑道。

“老秦笑的合不拢嘴,还工作......”

周严拿秦国勋说事儿。

却发现秦国勋正在接电话,脸色凝重。

“......还有这种事?!”

周严简直难以置信。

郝国盛刚到兴南,铁勒人就跟来。

要不是安全部门的监听人员偶然从监听内容中发现蛛丝马迹,所有人都还毫无察觉。

“郝部长已经知道。但他们一家正在外面逛。”

秦国勋额头见汗。

“邹书记通知了武警。老王,你现在马上调集警力,无论如何......”

“等等!”

周严低声打断秦国勋。

“铁勒人肯定混在人群中。应该还没准备好。”

“如果发现警察有动作,一定会不顾一切动手。这么多人在街上,要出大乱子。”

王泽咽口唾沫。“郝部长一家在芙蓉街。

那边有我们五个人......”

“十五个也没用......”

周严拿出电话:“等我一分钟,我给郝部长打个电话。”

“咱们的船能开到芙蓉街吗?”

“可以,芙蓉桥附近有码头!”

王泽马上明白周严的意思。一边回答一边跑向船头。

郝国盛后背全是冷汗。

和周严通过电话,他就把手机调成静音。

频繁接电话,会引起对方怀疑。

那些人不是要搞暗杀,是要以决死的姿态造成轰动效应。

但前提是,他们觉得还有更好的机会,还可以准备的更充分。

暂时不会动手。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老婆孩子就在身边,四周又全是沉浸在喜庆气氛中的无辜群众。

郝国盛紧张的身体近乎僵直。

“怎么了?不舒服?”

邱萍察觉到郝国盛的异样,关心的问。

“没什么,兴南县的领导知道我们在。要过来......”

邱萍以为郝国盛在因此不高兴。小声劝道。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见一下也没什么。”

“嗯,咱们往桥边走走,见一下就回去......”

沈闻推着郝逸走在前面,聊的正欢,似乎在商量找条船......

艾沙站在一家卖桂花糕的店铺前打电话,眼睛却不时盯着郝国盛一家。

组织要求在内地行动,每次都必须使用代表身份的长刀。

艾沙曾经是这个规矩的坚定支持者。

经过这段时间在内地的活动,艾沙有所动摇。

内地不是边疆,人口稠密,警力配备充足。

春明车站的失败,就是因为运送刀具耽搁时间,给警方留下应对时间。

现在又面临这样的局面。

目标就在面前,环境也算合适。可包括自己在内,三十几个人都没有武器。

准备武器的人刚刚接上头,分发也要时间......

“可惜这次自己要殉道,没有机会再回去。”

“否则,一定向组织建议,在内地活动,要灵活点。”

“指望那些贪生怕死的汉人是不行的。”

艾沙有点遗憾。

不远处,突然爆发争吵。

艾沙眼睛眯起。

被一个男人拉扯住的,是他的人。

两名警察正挤过人群,朝那边过去。

几个人劝架,拉开那个男人。

两名警察见状,停下脚步,似乎在犹豫还要不要过去。

艾沙连忙打个手势。

周围的十几个同伙跟在艾沙后面,一起挤过去,将拉扯的几人彻底分开。

消除掉眼前小小的危机,艾沙回头再看。

郝国盛正在小码头边,和一群干部模样的人握手寒暄。

不久之后,郝国盛一家在那些人的引导下登船......

艾沙转身跟上去。

一条不大的船,船篷应该是最近才装上的,看起来很新。

船篷顶上是一只凤凰灯。

凤凰长长的尾巴是一串小彩灯组成,垂下来,仿佛珠帘,刚好挡住船篷入口,颇具匠心。

郝逸赞叹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变成了惊呼:“你怎么......!”

有些猥琐,蹲坐在珠帘后的,正是周严。

“你怎么藏在这?”

邱萍也看到周严,忍不住笑道:“像个小毛贼,怕见人啊!”

......

县城外一处空地上,三泰市局的警力在副局长郭松的带领下,几乎和武警中队同时到达。

邹俊涛,程建国来回踱步,不时抬起手腕看表。

不远处的兴南县,依旧灯火通明。

站在这里,能看见提着灯笼的人们,在指定地点自行燃放烟花。

他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更不敢太靠近。

春明车站事件,对外公布为刑事案。但邹俊涛这个级别,是知道实情的。

无论是郝国盛出事,还是造成群体性伤亡,三泰市乃至江省,都脱不了干系。

陆陆续续,已经派进去三批换了普通衣服的武警和刑警。

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所帮助。

帝都。

陆海披着衣服站在屋檐下,看着院门上的福字发呆。

兴南的局面,调动警力支援显然来不及。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郝国盛一家撤到安全地方。

可潜在的伏击者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果他们察觉异样,做困兽之斗,必定会造成重大伤亡。

陆海已经请求部队支援。

附近驻军开始在外围待命,同样不敢轻举妄动。

“投鼠忌器啊!”

陆海叹息。

临机判断,就只能看郝国盛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