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楚词这种语气的说话,陆宁可以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以往无数次的事实说明,她在与陆宁说话时一口一个小子的,尽显她大老板的风采,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矫情,就越是惹人反感,真等到有什么急事再招呼陆宁,也不会起到该有的效果。
这就好比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没事点个狼烟让手下那把臣民跑断腿,来让褒姒美女哈哈一笑,然后等犬戎人杀来再点火时,却已经没谁理睬他,结果别人抓走了。
所以呢,听宋大老板很霸气的口气吩咐自己必须得在晚上十点之前回家后,陆宁的第一反应就是把电话扣掉。
本来陆宁在听文永远说燕影回家后,还在考虑是不是回家跟她仔细聊聊呢,毕竟有些事无论拖再久,可终究得解决的。
但宋楚词这个电话引起了他的反感:我还就是不回家了,那又怎么样?
陆宁接电话时,秦大川刚好坐在他旁边开始吃饭,虽说并没有打算偷听老大与人打电话,可宋楚词那霸气的声音自己向他耳朵里听,听不到都不行,听后就本能的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女人太狂了?”
陆宁看到了秦大川撇嘴的动作,很随意的问道。
“是有些狂。”
秦大川也没掩饰什么,立即点头附和。
“那你说,该怎么对待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陆宁又问。
“不理她。”
秦大川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重重蹲放在了桌子上,很豪气的说:“我觉得吧,女人再怎么强势有能耐,可她终究是女人。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虽说古人云的那一套放在现代社会已经失去了市场,但本质上却没太大的改变,再强势的女性,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必须得懂得雌伏。”
陆宁没说话,脸上却带着赞同的意思,拿起酒瓶子与他轻轻碰了下,鼓励他继续说。
得到老大的鼓励后,大川哥精神一振:“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是山,女人是水,男人是阳,女人属阴。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要想获得幸福美满的生活,那么就该懂得该怎么去尊重男人,突出男人。哪怕男人再没本事老大,你是有本事的。”
“这一点不用你提醒,继续说。”
陆宁点了点头,觉得秦大川对这方面的理论还是很有一手的。
“哪怕男人再没本事,聪明女人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得该懂得突出男人,让男人有种征服她的自豪感,那样男人就会很满足,就会很有信心,不管是品位还是气质就,都会上升。正所谓,有自信的男人,才是真得男人。真男人,才会懂得去尊重女人。”
秦大川擦了擦嘴角,有力的挥舞了下右手,像是在给下属做报告的领导:“古人云,夫妻之间最好要相敬如宾,也就是说要懂得相互尊重,唯有让夫妻俩人都处在相等的高度上相处,那么才能产生真正的爱情。”
“古人云”
秦大川干咳了声:“咳,古人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的。古人就说了,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这句话用在男女关系上也是很恰当的,夫妻双方有一方强势了,另外一方始终处在被压倒性的劣势中,那么就会出现孤阴不长,独阳不生的危险。”
秦大川在侃侃而谈时,拿着手机的陆宁不时的点点头,表示他说的很对。
秦大川更加来劲,吐沫星子乱飞,连说带比划的又说了小半天后,才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很豪气的说:“事实证明,一个真正聪明的强势女人,必须得像她的男人服软,满足男人的虚荣心,继而转化为爱情赐予她,而不是时刻把自己摆在女王的位置上,对他喝三吆四。如果她必须这样做的话,那么她就距离失去男人不远了!”
陆宁用力点头,脸上都浮上了崇拜的神色。
这让大川哥更加得意,四十五度角朝天的再次拍了拍桌子,语气激昂:“像宋楚、宋总这样的,如果她不改变对你的态度,别说是能追上你了,就算去追一个叫花子也没人要的。她如果还不懂得反悔,那么势必会当一辈子没男人疼爱的女光棍。呜呼,女光棍可悲乎?可耻乎?可怜乎?答曰,咎由自取也!”
“好,好,秦大川,你说的太好了。”
陆宁放下手里的手机,开始鼓掌。
秦大川马上站起来,双手抱拳说道:“老大,献丑了。”
“不丑,不丑,你一点也不丑。”
陆宁连连摇头,拿出手机拨楞了几下,才说:“秦大川,你不反对我把你这番话,都传给宋楚词听听吧?”
“什么?”
秦大川愣住。
“哦,我觉得你这番话,对宋楚词这种不知所谓的女人来说,绝对是当头棒喝。为了她以后能不沦落成一个女光棍,我就把你说的这些都录制下来了,从微信上传给她来听听。希望,她能引以为戒吧。”
陆宁脸上依旧带着很钦佩的样子,连连摇头赞赏:“唉,你说的太好了,真得太好了,犹如洪钟大吕,发人深省啊。”
“哇靠,老大,你这是在害我啊!”
秦大川这才明白过来,他被陆宁给卖了,立即悲愤的大叫一声,伸手来抢手机,想把刚发过去的那条语音撤回来。
陆宁怎么可能会让他拿到手机,抬手就在他手背上抽了下,站起身说:“走了。”
“老大,你太不厚道了!”
秦大川欲哭无泪的样子,让人看了于心不忍也得忍,谁让他显摆他对男女关系的观点,又恰好被陆宁所欣赏,觉得拿来给宋楚词听,肯定能起到一定效果的呢?
当然了,秦大川当前样子是装出来的。
别说陆宁只是把他这番话录制下来,再传给宋楚词听了,就算让他当面给小宋讲这些话,他也会觉得无所谓:身为小弟,却能插手老大的感情私事,只能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在作死,一个是能更被老大看重。
秦大川觉得,依着他与陆宁的关系,再加上小妹这颗最重要的砝码在,被老大看重的机率,要远远大过作死(聪明的小弟,是从来不会插手老大的私人感情问题的,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的。
他一脸痛不欲生的悲愤,无非是想提醒老大:我都替你去骂宋楚词太嚣张了,肯定会被她给记恨啊,你是不是给个三五万的好处,来奖励一下啊?现在一言不发的就知道瞎转悠,天都黑了。
说实在的,就算秦大川在被东洋人诬陷时,宋楚词曾经为他把腿子都跑细了,大川哥也没有太感激她,毕竟以前宋楚词可是因为他与张良华起了矛盾,就当着众人的面,一脚把他给踢出来了,让他感觉相当没面子。
再说了,人这种生灵从来都有个习惯,那就是能牢记被人对自己的伤害,却能很快忘记别人对他的好。
秦大川是怎么想的,陆宁当然能看得出来,笑着骂道:“草,别装了啊,不就是想从我这儿捞点好处吗?我给”
嗡嗡的手机振动声,打断了陆宁的话。
已经伸长耳朵听陆宁要给自己啥好处的秦大川,双眼冒火死死瞪着陆宁手里的手机,心里狂骂:这谁啊这,等老大说完后再来电话,会死吗?
陆宁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皱起,犹豫了下还是接起放在了耳边。
手机那边,传来轻柔的呼吸声,却没谁说话。
“有事?”
陆宁眉头皱了下,问道。
“没有事。”
楼宇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点沙哑,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声。
“咋,感冒了?”
陆宁又问。
他可不是在关心楼宇湘有没有感冒,问这句话就是听到别人咳嗽时的本能反应。
“嗯,感冒了。”
那边的楼宇湘重重吸了下鼻子,说:“感冒好几天了,咳一直,一直不见好,很奇怪。”
“怎么就感冒了呢?”
陆宁笑了:“就你这身份,可是比大熊猫都珍贵的,却感冒了,这说明你手下那些照顾你的人,工作不尽职啊,你该扣他们的薪水才行。”
“这跟他们无关。”
“哦,是你自己不注意。”
“是你让我感冒的,咳,咳!”
“我怎么就让你感冒了?”
陆宁有些奇怪。
“你把我全脱了捆起来,让我放了大汗又凉了大半天,如果还不感冒才奇怪。”
楼宇湘淡淡地说。
“呃”
陆宁这才想起,前几天在女子会所时,他可是好好把这小女人给折磨了一顿,随后拍拍屁股走了,也没把这事总放在心里,没想到却让楼宇湘感冒了。
“我现在宁耀酒店内,咳,咳。”
楼宇湘不断的咳嗽着,说:“本来那天你离开后,我也第二天回苏省的,没想到当晚就开始发烧,嗜睡……这几天,我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今晚感觉才好了点,咳,陆宁,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究竟对我施展了什么邪术,医院都检查不出来我哪儿出了问题。”
“什么?”
陆宁心中怵然一惊,缓缓地问道:“你在怀疑,我那天跟你开玩笑时,对你用了手段?”
“你有没有对我用手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依着我的*素质,不该连一个感冒也扛不过去的,更不会去医院仔细检查都检查不出来,但就是浑身无力,总是咳嗽,食欲减退。”
又咳嗽了几声后,楼宇湘的声音变冷:“陆宁,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厌恶我,恨不得我去死。本来,我还想争取一下的,毕竟你对我,对苏省楼家都有着非凡意义,我就算在你面前没有任何尊严,也得达到目的。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楼宇湘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心灰意冷:“我想通了,不想再玩了。以后永远都不会与你见面。但是请你,先放过我,还我健康的*。”
“那天,我没有做刻意伤害你的事。”
陆宁沉默片刻,语气肯定的说道。
“呵呵,知道了。”
楼宇湘呵呵一笑,扣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