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小纯:一人我饮酒醉, 醉把教主榻上睡(凑够订阅看正文哦)

这一发现, 让李含蕴又多看了两眼, 但又什么都想不出来, 只能移开目光,看向绿野。

他们此行走的是官道, 道路很宽,路两边树木茂盛。

李含蕴看着看着心思就飘远了,他回想起自己临行前压在桌边的字条,现在想起来真是实在不能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做。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 最后也没得出个答案来。

既然做了件糊涂事,那便当个糊涂人罢。

“冲儿, 你快些, 别掉了队。”前面宁中则的声音传来, 让李含蕴将诸多思绪压回心间,他夹了夹马肚,追上前方一行人。

他遥遥的回了一句, “师娘,我知道了。”

回到华山的途中并未发生什么刺激的事情,一路上都很顺利。全赖他们这一次没有丝毫耽搁, 马力全开,终是在一个月内就回到了华山派。

一回到华山派,岳不群就把同行路上的徒弟们喊到了跟前, 主要还是为了激励起徒弟们的上进心, 希望他们能早日找回下山之前习武的热情和动力, 甚至还要加倍努力。

特地留下了李含蕴。

李含蕴看着岳不群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之前他和粱发比武的时候,所用的方法已经偏离了气宗的宗旨。

宁中则送走了其余的几个徒弟,也回来坐在了岳不群的旁边。

李含蕴迷茫的看向宁中则,“师娘,师父……”

“跪下!”

岳不群一道喝让李含蕴消了声,他砰的一下跪在了地面上,低着头没敢继续说话。

“抬起头,看着为师。”岳不群严声道,“之前你受了伤,师父也不好责问你,现在既回了华山,你的伤也好了。你老实告诉我,之前你和粱发比武的时候,是谁教你那样出招的?”

李含蕴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岳不群的目光满是真诚,“我使得都是师父您教给我的华山剑法,没有别人教我武功啊。”

听了这样的回答,岳不群能不气吗?他怒极斥声道,“你还贫嘴,是不是师父师娘对你太好了!”

“师兄……”总有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宁中则拍了拍岳不群的手,温声道,“冲儿,你也别怪你师父生气。你师父也是担心你走了剑宗的旧路,从而万劫不复啊。”

“什么剑宗?”李含蕴问道,“咱们华山派还有剑宗吗?”

“哎……”宁中则却是叹息,什么都不说。

岳不群也被宁中则说到的剑宗给影响了情绪,将怒气压了下去,问道,“你先回答我,你之前为什么打乱为师教给你的拆招顺序?”

“哦,师父我是这样想的。咱们习武不就是为了制胜吗,那我用苍松迎客来破三师弟的天绅倒悬,再反用天绅倒悬去堵三师弟的后路,最后用无边落木就可以堵住三师弟的进攻,那不就赢了嘛。”李含蕴老老实实的答道。

“所以说,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岳不群问道。

李含蕴“昂”了一声,“对啊,师父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你不该是不该那样做,而是万万不能那样做,想都不能想。”岳不群脸色好看了几分,看着辛苦带大的大徒弟,现在还在跪着,心中也还是有些心疼的,便挥了挥手,“起来吧。”

“谢谢师父。”李含蕴麻利的站起了身,温顺的看着岳不群和宁中则。

“师娘就知道,冲儿是个好孩子。”宁中则温柔的笑着,朝岳不群使了个埋怨的眼色,“师兄,不是我说你,之前说好了回了华山好好问好好问,结果你看看你做的,可不是冤枉了咱们大徒弟。”

岳不群在徒弟面前被妻子教育的有些抹不开脸,轻声咳了咳开始说起了华山派剑气宗的往事。

岳不群是气宗的弟子,说出来的往事也是加入了对于剑宗的偏见的,称气宗才是正道,剑宗则是邪魔外道,走了偏路。

这和李含蕴所知道的并无差处,所以也就听听而已了。他虽是气纯,但并不排斥剑修,他觉得世间万法皆为生存,殊途最终依旧同归。

但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是不可能在现在表露出来给人知道的。

李含蕴还是做出了一副知错的模样,“师父,师娘你们的意思我懂了,冲儿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了。这一次和费师兄交了手,深感自己平日确实懈怠了,特请师父容徒儿前往思过崖苦修,我会带够干粮和水,就不要再让师弟们送上来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宁中则张了张口还有些迟疑,岳不群已经点了头夸赞,“冲儿,你有这个想法很好。”

宁中则也只能低叹一声,表示同意。

李含蕴笑了笑,“那师父师娘,我去准备了,明天我就上山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点了头,让人出去了。

李含蕴去了伙房,找到了掌勺的大厨,“曹师傅,麻烦帮我制好三个月的干粮和清水。”大厨姓曹,膀大腰圆的,但是为人很和善。

“哟,令狐少侠这是要用来做什么?”曹师傅问道,“什么时候要?”

“咳,这不是出去一趟发现自己实力不足,打算上思过崖好好锤炼自己一番嘛。”李含蕴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如果可以,我明天就要。”

“明天啊……时间有点紧,我让伙房里的崽子们加把劲。”曹师傅思索道,“可能还要下山采购一部分才够。”

李含蕴也不勉强,“实在不行就先给我准备一个月的,我吃完了再下来跟师傅您讨。”

“一个月行,行行行。”曹师傅满口应道。

“那好,我明天早上过来取。”李含蕴笑道,挥了挥手拜别对方。

李含蕴回了房就开始收拾衣物,山上温差大,还是带几件稍微厚的挡挡风,他自己不备好,宁中则见了也会准备的。

虽然他有一个外观商城,一个隐形的衣橱,里面有很多狐裘大衣披风,但是它们太华丽了,根本不是华山派能出资购置的起的哇。

翌日,李含蕴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已经穿戴整齐了。

打点好一切,李含蕴背着重重的行囊上了山。

他这一次上思过崖是真的打算苦修一番,把自己的经脉练的坚韧一些。虽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破后而立,但是前提工作得先做好啊。不然到时候一切都没准备好,就突然受了个重伤,那他岂不是白和孙遥黎打好关系了。

李含蕴就在思过崖洞中的石床上打坐,停下来就吃点干粮,吃饱喝足了就继续练,根本就不需要睡觉的。

内力走完全身比睡一觉醒来还要清醒。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李含蕴也根本分不出到底过了几天,只能从带上来的干粮来计算大概是过了半个月。天亮他在练功,天黑他还在练功,到瓶颈了,他就起来到外面运用内力练习剑法,直到内力都被消耗掉再重新进去打坐。

他几次来思过崖,自然也是知道这山里还住了一位老邻居,但是既然对方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不会犯傻去招惹人家。

一问起来,他是怎么知道这山里还有个人,他根本答不上来。既然这样,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他总是运功状态,风清扬也不会离的很近,毕竟哪怕他现在内功比不过对方,可是人只要一旦运起内功心法来,他对周围的感知能力总会被大大增强,所以即使是风清扬也不愿意冒险深入。

风清扬只是想找个传人,但像他现在这样并没有露出多少在剑术上面有什么天赋的,风清扬应该是不感兴趣的。

他是这样猜测的,直到他这天从打坐中睁开眼,他察觉到崖上有轻微的脚步声。

李含蕴又倾耳仔细听了听声音,歪了歪脑袋,这吐息不像是个老年人该有的,难道是师弟们上来看他了?

他又自我否定了,不可能是他的师弟们,毕竟那几个小崽子轻功还远远没有这样好。

那会是谁呢?

李含蕴起身屏息往洞口走,在距离洞口还有两三步地方拐了个身藏在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后面。

来人露出了真面目。

“费……彬。”李含蕴目光锁在费彬身上,哪怕对方蒙了面他也认得出来,他自来到这个世界里还是第一次受伤,在这个人手中不得不受的伤。

他从角落里窜出,让费彬失了先手。但李含蕴是上来苦修的,他并没有带兵器上来,所以偷袭得手后他就越出了洞口。

费彬紧随其后追出,恶声道,“小子,这回你只有一个人了吧,乖乖给我徒弟们偿命吧!”

李含蕴倒退到悬崖边缘,侧眼瞟了眼后方悬崖,眸色冰凉的看向费彬,“是谁告诉你我在思过崖的?”

“哼,我是在山下听你的几个师弟们说的。”费彬哼笑道,“这次让你试试真正的大嵩阳掌!”

他在复仇。

因为他心中充满了仇恨,昔年惨死在他眼前的双亲,祖辈,甚至是堂家兄妹,每夜梦起,辗转反侧,便再不能入睡。稻香村已经毁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当年一起的玩伴,现在站到一起,又有几人能认得出。

大概,也就剩下少谷主莫雨、毛毛、小月和可人,或者可以说是小荷。

昔年还未加入恶人谷的时候,曾有幸在一处秘境之处寻得一奇石——醉月玄晶。集数名江湖好友之力合力集齐200块【星雷陨铁】,拜请藏剑山庄庄主开炉练剑,终获得一柄绝世宝剑,名为“渊微指玄”。宝剑蕴灵,在他手上沾上了血腥味,也变成了嗜杀的邪剑之物。

前日他得知安禄山野心勃勃威胁他师父投降,不然就要在长安城内将所抓到的纯阳宫弟子一一诛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更遑论曾经在他被人人喊打的日子里,从未有过纯阳弟子前来为敌。李含蕴随心所欲,对他有恩者滴水当涌泉相报,然和他有仇者必当斩草除根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