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三观地谢临风说完他们家的家族史,谢临竹有一种三观被颠覆的感觉,那些传说中从第一代祖先传下来的典籍里明确地描绘了现在的情况,将末世写得一清二楚,还说明了这就是天玄大陆最初的模样。
谢临竹听完只觉得自己这些时间做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笑话,他忍不住朝他敬爱的大哥抱怨起来:“你早一点把我们家的家族史拿给我不就好了吗?!我照着上面说的做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担惊受怕这么久啊!”
“这么多代传下来,典籍很可能有误,一旦你照着典籍发生了差错,整个谢家都不会存在了。”谢临风摸了摸他的脑袋,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柔和的神色,“辛苦你了。”
见自己的大哥都已经这么说了,谢临竹虽然还是有点不开心,但也不再抱怨什么了,转移了话题:“我以为这些草药是用来治丧尸病毒的。”
他看了看那个趴在地上的名副其实的小祖宗一眼,有点遗憾地说:“他们还等着我救命呢。”
他刚感叹完,那个小祖宗就又抓住了他的手,他条件反射地想缩回手,但是那小祖宗的力气比他还大,拉着他爬到了那草药边上,将他的手按在了一株草药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他的手上传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炼丹炉,放在了地上,盘腿坐在了炼丹炉前。
他点燃了灵火,将小刀拿在了手里,拔下了第一株草药。
凌涧青在旁边看着不太对劲,皱了皱眉想要叫谢临竹的名字,谢临风却将他挡住了,轻声说:“他进入了传说中的境界,不要打断他。”
谢临竹的状态的确很玄妙,他现在根本不用思考,草药自己飞到了他的手里,甚至如何处理草药都不用他自己想,这些草药就像是主动把经脉送到了他手里的刀下,他需要做的只是轻轻地切下去就够了。
当灵火到了火候之后,一切更是轻松,他手上对应的草药躁动了起来,跃跃欲试地想要进入炼丹炉中。
谢临竹顺从了它的意思,然后接过了另一株草药切了起来。
这丹药是他做的最顺利的一次,甚至从头到尾都不需要任何的思考,一炉丹药就在这些草药的自我控制下出锅了。
并没有传说中的什么天生异象,只是这丹药的味道特别香而已,谢临竹打开盖子散了一会儿味道,这才将它拎了起来。
这一炉丹药小而密,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盘子,每一粒都是纯白无暇的,放在带着些金色的盘子上,看起来非常漂亮。
谢临竹小心地捻起一粒来,放在眼前看了看,谢临风和凌涧青也走了了过来,谢临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有些沉醉的表情:“香气凝而不散,闻之忘俗,其形如滚珠,其色似雪籽……你在炼制它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谢临竹看了看自己眼前的丹药,直径也就是一两毫米左右,比他以前炼制的丹药都要小,但是那股香气却一直没有散开,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浓郁,但只要放在一米左右的地方就能够闻得到了。
但光是这样他并不能确定这是治疗丧尸的丹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验证这个,但是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验证。
那就是研究所。
他想到了被关在观察室里面的那群丧尸,还有那些已经被咬的人,难道还有比他们更适合来验证的人吗?
谢临竹将盘子里这些密密麻麻的丹药放进了玉瓶里,转头对两人说:“我去研究所,你们去不去?”
谢临风没说话,凌涧青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应:“去。”
“大哥,那你留在这里吧,这里都是我的同伴,人都很好。”谢临竹说完就兴冲冲地拉着凌涧青朝着研究所跑了过去,谢临风微微皱眉,然后放松了表情,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研究所对谢临竹已经完全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了,他和凌涧青换上防护服走了进去,研究所内部一直都是很忙碌的,大家看见他们两个进来也没什么别的反应,顶多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干自己的活了。
谢临竹也很习惯这样的氛围了,他看了看两边,大部分都是已经转化成丧尸的人,他走到了一边的观察室内,看了看台子上的操作按钮,觉得有点无从下手。
凌涧青直接抓来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那人正在看手上的数据,被抓壮丁还有点不爽,一边反正手头的资料一边说:“什么事?说。”
凌涧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研究人员大部分都这样,手头有事的时候愿意回个声就算是态度不错的了:“谢临竹研究出了可能可以治疗丧尸病毒的丹药。”
那人啪地把手里厚厚一沓资料合上了,头罩下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真的吗?谢先生真棒!”
他把手上的资料往桌子下面一放,然后对着谢临竹说:“谢先生,您的丹药能给我看看吗……哦对,你来这里是想要实验一下丹药效果的吧?交给我好了。”
他把谢临竹和凌涧青领到了最边上的一个房间,指着里面那个脸色有点苍白的人说:“这是今天早上刚送进来的,昨晚露宿在外面,被咬的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六点左右,我们已经给他验过血了,确实已经被感染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发作。”
谢临竹看了一眼里面那人手上的咬痕,还是挺明显的。
那研究人员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打开了门,这个观察室被隔离开了,谢临竹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因此也不觉得诧异,安静地站在原地。
研究人员朝着里面那人招了招手,他有点迟疑地走了出来,神智看上去完全清醒,他看见谢临竹和凌涧青的时候还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笑容:“谢先生,凌先生。”
谢临竹二话不说,取出了那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丹药来,递给了那人:“吃吃看。”
这瓶子一打开,这人立刻就皱起了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恶臭,丹药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看起来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他紧紧抿着嘴唇,将头朝后仰了仰,表现出了自己的抗拒,但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消失,挣扎着说了一句:“太臭了……”
凌涧青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末世最开始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形,再看看这会儿拿着丹药的谢临竹,他上前一步按住了那个人,直接将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人完全没有防备,只觉得一股恶臭进了自己的嘴里,让他恶心欲呕,但那丹药已经化作一条线进了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