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甚至都没有消息传出来。孙长宁终是把心放了下去,脑海中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杀人了.....”
那大汉倒下,被自己砸中天灵,死不瞑目,而那临死前一声大吼,喊得是“好拳”两字。
孙长宁看了看自己的双拳,握紧了,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武乃杀人技,当真是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
现在自己在医院,虽然已经说了没有大碍,但那个护士仍旧坚持让孙长宁在这里修养,当然,这事情也不是她说了算,当然报给了主治医师。
在看过孙长宁的恢复程度之后,这位老医生也是震了一下,连称不可思议,但出于稳妥起见,孙长宁还是接受了医生的提议,在这里多修养几天。
荀劝学没敢走,他现在已经不回家了,那一天晚上的出来,就代表着与过去的彻底决裂。
电视里播着新闻,这个病房里没有其他的病人,他自己一个也乐的清静,抬头看,新闻里播报员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从手上抽出张文件,不知上面写的什么。
孙长宁看着,忽然,这播报员说出的一则新闻让他睁大了眼睛。
【“特别消息,警方昨日下午宣布,我市一伙暴力讨债团伙于三天前凌晨落网,捣毁窝点共计5处,抓获犯罪嫌疑人共51名,发现高利贷借条221张,涉案金额总计6847万元。据悉,这是J市警方首次破获大规模放贷讨债团伙......”】
看见这则新闻,孙长宁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愣愣的看着电视里播出的画面,那其中有一个身影特别熟悉,正是那个中年男人。
荀劝学买了早饭回来,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电视上的那个影子,顿时一个激灵,惊诧道:“这....这人没死!”
“是没死,不过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孙长宁回应,那新闻上写明了这些人的判决,而三天前,正是自己住院日子的一天之后。
好快的动作....好大的能量。
孙长宁心跳的有些快,他这才恍然发觉,原来王青帘给他的那个号码,居然能有这种级别的能量。
想起曾经那大汉说的话,别惹到不该惹的人,现在看来,倒是成了个笑话,原来自己才应该是他口中不该惹的人啊。
看见那新闻,荀劝学呆愣愣的站着,好半响,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哈哈哈,都结束了!”
高利贷本就是违法行为,如今团伙彻底落网,他终于是解放了。
自己父亲借贷已经欠的太多了,他没有办法了,只好打着杀人的想法去找那个中年人,本来打算自己杀了人就去自首,但现在,由于孙长宁的介入,一切都变了。
他再看着孙长宁的时候,凭他的智慧,当然明白为什么这则新闻会播出,肯定是当初那晚上,孙长宁打了那个电话的缘故!
电话那头到底是谁?!荀劝学只是稍稍一想,大致就猜出了几个身份,同时看孙长宁的眼神瞬间不同了,那是崇敬,是感激的目光!
“噗通!”
荀劝学忽然跪了下来,这把孙长宁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拉他:“老魔你干什么?”
“谢谢,谢谢!猴哥,谢谢你!”
荀劝学哭号,这个大男人这时候就喊的就像是个孩子,但哭的却是开心极了。
“猴哥,从今天开始,我荀劝学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他要朝地上磕头,孙长宁猛然一怒,一把把他扯起来,斥道:“你跪什么!我不是你爹!”
“堂堂七尺的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朝我跪个什么东西!”
“你膝盖要是不想要了,我这就把它给折了,让你长跪不起!”
荀劝学笑了笑,看见孙长宁面色涨红,显然是大怒,连忙开口:“猴哥,我不跪,我不跪了,你别生气。”
他这么说着,孙长宁这才面色缓和,对荀劝学道:“老魔,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那个电话里的人也和我没交情,只是和我一个朋友有交情而已,你那天晚上听见了他的名字,千万别胡乱出去说。”
荀劝学认真的点头:“猴哥你放心,我晓得的。”
.....................
一个星期的疗养过去,孙长宁决定出院,在这之前又去进行了一次检查,同样是那位老医生,这次结果出来,他白眉都翘起来,连连称赞孙长宁体质惊人。
“没事了,恢复的很.....出乎意料!小伙子,你身体很棒啊!”
老医生笑呵呵的,随后让孙长宁去办出院手续。
现在距离元旦还有几天时间,荀劝学赶来,和孙长宁一并出了医院,他现在无债一身轻,关于那件事情的后续事宜,也没有任何其他消息传来,荀劝学对此看的开了,已经算是半个脚从鬼门关前晃过的人,就算现在出个什么变故,也不会再影响到他了。
两人前脚刚出医院大门,忽然荀劝学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是个不认识的,于是接通,里面传出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那是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音色,孙长宁一下便想起了那天晚上拨通电话另一头的神秘人。
“出院了?恭喜啊,身子骨应该还硬朗吧?”
他这话明显是对孙长宁说的,荀劝学赶忙把手机交给孙长宁,于是长宁接过去,回应道:“谢谢关心,呃.....前辈.....”
孙长宁对于对方为什么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出院并不感到意外,在自己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对方就提了一句去医院吧。既然是公安机关的人,那么对医院的出院记录应该是可以调阅的,还有个可能,就是自己住院的期间,医院内一直都有局子里的人。
孙长宁自己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电话那头,那中年男人哈哈笑了一下:“别前辈不前辈的,我叫陈于淳,你叫我陈先生,或者陈师伯,都行。”
师伯!
孙长宁惊了一下,电话那头听不见声音,只听见略有急促的呼吸声,笑了起来:“怎么,让你惊讶吗?王青帘没有和你说过啊,我和他是一门同出的师兄弟,他是老幺,我是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