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贵女生活录三十四(1/1)

上回说到颜左那跨时代的惊人决定,爵位传给长子,家产平分另外三个儿女,管子不管孙。

这是颜左真实的想法,府里现有的这些家产都是他赚来的,不是祖传的,他当然有权利分配了,他只负责养儿子,孙子自然是由儿子想办法养--这奇葩阿玛!

桃灼眼中涌起泪珠:

“怎么会分家了?额娘,女儿不要家产,把我的那份给大哥吧!虽然大哥承爵,可我们的爵位也都是阿玛求来的,在这上面大家都是公平的。”

“真是傻孩子!”老福晋把桃灼搂进怀里。

安格格欣慰的笑了,眼中也有泪,这就是她生的孩子们,都是好孩子。

别家兄弟们为了家产、爵位争的是乌眼鸡似的,哪顾得上血脉亲情,哪像自家这么和睦,推来让去的。

颜左就着女儿出嫁的机会将现有的家产分了下去,长子承爵,以后他再有产业都归他,而现在的所有产业分成三份,双胞胎和桃灼各一份,大家还是生活在一起,但今后的产业收入归各人了。

将决定和三兄弟一说,林灼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同意了,他是大哥能继承爵位,财物分给弟妹是应该的,他不觉得这对他不公。

双胞胎和桃灼刚才的反应一样,张口就反对,说大哥对这个家出力最多,应该分大头才是。

兄弟两个还没有为家里做出什么贡献,而且他们也有爵位饿不死,何况现在二人都在朝中当官,就职翰林院,吃住又都在家里,不应该再拿那么多家产,小兄弟二个坚持不要。

是的,和灼、岚灼兄弟二个都考中进士了,虽然名次不靠前,却是实实在在的上了金榜的。

颜左也不作声,由着他们几个推,最后林灼佯装发怒:

“你们俩信不过大哥能效仿阿玛,自己挣下一份家业吗?”

二人这才消停,虽然接受了,却总觉得亏欠了大哥似的。

林灼无奈的笑了,这就是他可爱的弟妹们,为他们付出多少他都是甘愿的。

这一天桃灼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细细回想着这四年多在这个家里享受到的一切。

f11在一旁碎碎念:“好险好险!赶上这个月结束前完成任务了,这康熙要是再晚上个几天下旨咱们这任务可就失败了,不但没有积分,还得扣五分,好险啊!”

桃灼没有回答,现在她明白了助手和人的区别,它们即使懂的再多,却没有人类的感情。像这次它只关心任务完成没有,积分得到没有,不会想到这订婚会影响她及家人的一生。

御书房

康熙翻动手上的一叠纸,眉心直跳:

“你确定没拿错?这真是他家格格的嫁妆单子?”不是错拿了人家的财产单子?

一旁的暗卫回道:

“回主子,奴才确定没拿错,奴才亲自盯着三个属下抄了二个时辰才抄完的!”他也吃惊,三个人抄了半个晚上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康熙吸了口气:

“颜左真的分家了?还把家产分成三份?林灼没意见吗?”

康熙是既好奇又是无语,这浑人就做不出正经的来,谁家父母尚在就分家的?那二个小儿子还没成亲,就分家了?

再说谁分家不是家产七分给长子的,他倒好,长子一分没有,倒是女儿和另外的二个儿子平分了,这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林灼就没有意见吗?”

“回主子,林灼世子也同意了。”遂将当时双方的言语都重复一遍。

康熙觉得自己嫉妒颜左,巨额家财摆在面前,几个儿女竟然只互相推却,并不争抢,再瞧瞧自己的那群儿子,没几个不盯着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

难道朕就真的不如颜左会教育儿子吗?

“行了,你下去了,没有大事不用回来回报了。”

“喳!”暗卫行了礼一转身就离开了。

康熙又翻了翻单子,笑了,这个颜左,行事总是这么大大方方的不避他,让人想防备也无从下手!

这货还真别说,是挺有家底的,三分之一就有这么多,不过这也好,都便宜老四了,对了,内务府务的聘礼看来也得多加三层了,不然男方聘礼比女主嫁妆少太多,他这当阿玛的也没面子不是!

出嫁前一日照例是女方办酒的日子。

忙碌的时光仿佛是跳跃的,昨天还是刚会叫阿玛、额娘的小娃娃,今天却已经要嫁作人妇了,安格格泪如雨下,而颜左近来也总是避在书房,独自感伤。

“额娘,要不女儿不嫁了吧!”额娘哭的桃灼心疼,她也有些舍不得离开额娘了。

“真是孩子话,这哪是说不嫁就不嫁的!”老福晋也伤心不已,孙子养在外院,很少相处,这孙女却是日日伴在一起的。

唯一的外孙女要出嫁,康亲王老福晋马佳氏也来了,闻言也在一边斥责安格格:

“瞧你这做额娘的把孩子都吓着了,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好在这都在京里,两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想看女儿什么时候不能看,难道他四阿哥还敢不让不成?快擦擦吧,客人都要上门了。”

这话可不是妄语,青朝可是讲求孝道的,别人家的姑娘嫁进皇子府,不能轻易回娘家,娘家人也不能轻易上门,可桃灼不一样。

她的阿玛、额娘和皇帝沾亲,属于四阿哥的长辈,长辈上门哪有不许人进的!

又对桃灼温言道:

“不要跟你额娘胡闹,嫁人以后就是大人了,要好好跟四阿哥过日子,但有了委屈也不能憋着,你阿玛、舅舅、哥哥们都是你的靠山!”

桃灼见额娘被郭罗妈妈说成是胡闹不由想笑,听到后面的告诫,忙恭谨的应下。

温察氏笑着一旁打着圆场,帮着安格格张罗着。

彼时桃灼的洛轩只剩下相熟的几个格格在。

打量下桃灼气色,彩萍笑道:

“没想到我们几个中竟然是你这个年纪最小的先出门子!”

媛晴、媛晶几人也笑了起来。

桃灼难得开玩笑的说道:

“谁让我运气好呢!不然等你们先出嫁了,待我出嫁时就不能来送我了。”

众人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几个姐妹珍惜最后相处的机会,聊了起来。

外面的宾客也纷纷上门了,颜左简在帝心,又是个王爷,女儿嫁的又是皇子,满京的权贵几乎是都来了,于是看着颜左夫妻双双红着眼招待客人众人都感到无语。

来宾虽多却也不个个都是朋友,说小话的自然少不了。认真来讲颜左交好的人还真不多,即使是和亲家的裕亲王也少有私下联络。

“不过是个格格,这骁郡王夫妇就这样看中,宠成这样,娶了他家女儿,看来四阿哥以后可不好过了。”一个看起也是个新嫁人不久的媳妇酸道。

“快小声些吧!容慧郡主如何,哪里能是我们能够议论的!”另一胆小的忙制止她。

瓜尔佳夫人也来了,安格格见了只礼貌的招待她,与其他夫人并无不同,可还是让她觉得难受。

宗室的不少福晋和格格们去洛轩见新娘子,添妆去了,厅里一下少了不少人。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去洛轩见桃灼的,遂去了偏厅看嫁妆,一眼望去,瓜尔佳夫人同其他人一样吓了一大跳,这……这么多都是嫁妆?安格格一家果然疼女儿。

想到自家如今不禁有些后悔。

现在虽然和太子妃娘家联了宗,却没有得到太子多少照应,反倒因打了太子的标签受到了大皇子、八皇子一党的打压。

没了颜左的提携,根基不深的瓜尔佳大人自然败落了,好容易回京提升的从三品还没坐热又被贬回正四品,即将外放了。

好处没捞到,和颜左一家还远了,本来该成的儿女亲家也黄了,这大笔的嫁妆也进不了她家门了,岂能不让人顿足,悔不当初!

不只骁郡王府,雍郡王府这几个月也是忙个不停,摘去白幡,披上红绸,喜庆的乐声隔着几重房宇传进后院女人的耳中。

宋氏一班格格皆明了,爷这是大婚了,又有新福晋进门了。

爷是狠心的,将所有人都关在院子里,不管是清白的还是罪有应得的,当然,也没谁是真正清白的,就是不知道这新福晋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盼她能装装贤惠将她们解禁。

李氏也听到声音了,大惊不已:

“翡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翡翠小心的看着李氏:

“侧福晋,是爷大婚了!”

“什么?胡说,我才是爷的福晋,我还活着爷怎么能再娶?我要见皇阿玛,我要去哭诉!快给我换衣裳。”

“好,好,咱们进宫,可这时辰也进不了了,先休息了,等明天再打算如何?”

翡翠麻木的哄好李氏,侧福晋自打上次醒来就疯了,虽然还认得人,却说自己不是李氏,是福晋那拉氏,爷也一次没来看过,她们这些伺候的也跟着关在这个小院子里,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躺了一会那拉氏渐渐清醒了些,想到刚才翡翠的话,不禁无声的流泪:爷,您把妾身忘了吗?

还记得刚醒来就见到大格格坐在一旁掉眼泪,把她唬了一跳,想起被李氏害死的晖儿,恨不得立马掐死大格格,后来听丫头叫自己侧福晋,气得她狂性大发,这些狗奴才,自己再怎么样也是嫡福晋,怎么……忽的见到镜中的那张恨之入骨的脸,那拉氏晕了过去。

李氏醒来却发了疯,吓到了大格格,胤禛方才下令将大格格从她那挪出来。

院子里大兴土木,那个湖被填平了,建成个暖房,留作冬天种花用,原本那拉氏所住的正院关闭了,新的正院在书房不远处,是把二个不大的院子打通合成一个大院子,里面种了很多花草,及几竿竹子。

这是外部别人别人看得到的改变,里面布局也有不少改动,都是外人所不知的了,比如胤禛那“女人止步”的书房里,现在放了二张桌子,二副笔墨。

“爷,该更衣进宫了!”苏培盛带着喜气上前催促。

自打万岁爷指婚后,自家爷虽然仍是那么一副冷面孔,可打小就伺候爷的他还是能看出爷的喜悦,这让他明白,爷对容慧郡主是上心的,啊呸!瞧这话说的,爷什么时候对容慧郡主不上心了。

照例进宫听了康熙和德妃的训诫,胤禛回府后便去骁郡王府迎亲。

这时桃灼的嫁妆已经一抬抬的抬进雍王府了,太子妃带着众妯娌在那聊天看晒妆。

“这四弟妹果然不愧是郡主,就是不一样,瞧这还在往进抬的嫁妆,怕是不止一百四十抬吧?”大福晋斜了太子妃一眼,挑拨道。

太子妃捏着帕子的手指紧了下,面目仍是一副端庄:

“大嫂说的是,四弟妹出身自不是我等能比的,嫁妆多也是正常的,这事皇阿玛和皇玛嬷都没有默认了,那便算不上是越制。”

这是暗指大福晋挑剔颜左家越制呢。

大福晋被噎的满脸通红,无言以对。她只是想讽刺太子妃顺便给新任四福晋拉拉仇恨罢了,哪里是想挑战皇上、太后了。

其他几个福晋都借着低头喝茶的机会掩下眼中的复杂。

太子妃说的没错,桃灼的嫁妆和她们的不同,根本就无法数抬数了,颜左本就有生意头脑,再加上多次战役,战利品不用全部上交,那家底是厚着呢!

不只分得的一份家产,还有老福晋和安格格给准备的嫁妆,再加上太后赏的几抬,亲戚添妆及内务府准备的聘礼,急得苏培盛是满头大汗,原先为福晋准备的库房不够用了,没办法临时抽出人手来看嫁妆,因为厅里摆不下摆院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