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地痞跟在二人身后穷追不舍,重耳边跑边抄起小摊上的物品砸向龙少众人,齐姜也不断地掀翻路边的小摊去阻拦。这么一闹,整个集市乱成一团,大家纷纷躲避流星雨般的物品,小摊主们也个个叫苦连天。齐姜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贝撒了出去,喊道:“赔给你们啦!”
小摊主们一见满地的铜贝,纷纷蜂拥过来围抢,恰好挡住了追过来的龙少众人,重耳和齐姜趁机利用推车爬上了旁边的围墙。
龙少和他的手下冲过来已经晚了,看着两人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只好在墙角跳脚,却又无可奈何。重耳看着下面暴跳如雷的龙少,略一思忖,对齐姜说:“咱们就这么跑了,总觉得差点儿意思。”
齐姜意犹未尽地问:“你还想怎样?”
重耳坏笑道:“找个僻静的地方给他们点儿教训,让他们以后收敛些。”
这话说中了齐姜的心思,她对着墙下的龙少大喊道:“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们,追不上了吧!来呀来呀!”她边说还边勾勾指头,一脸挑衅的样子。
墙下的龙少气得尖着嗓子对着手下大喊:“今天要是不给他们好看,我就给你们好看!”
众手下一听,吓得拼命往墙上爬想抓住二人,重耳拉着齐姜赶紧跳到墙的那一边,一转眼就不见了。龙少一群人气喘吁吁得爬上墙,又跳到墙的那一面去追,却不知重耳和齐姜早已在前方的无人巷内等着他们。
齐姜喘着粗气说:“早知道就慢点儿跑了,真是累死我了。”
重耳见齐姜的胸脯剧烈起伏,气也不太顺,边伸手边说:“你怎么喘得那么厉害,来,我给你揉揉。”
见重耳的手往她的胸部伸过来,齐姜赶紧向后挪了一下,脸唰地一下红了,赶紧说:“不用,我没事。”
重耳热心的问:“你真的没事?我看你脸都红了,可是发热了?”
齐姜连连摆手道:“我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重耳刚想说什么,龙少带着手下追到了,龙少狞笑着走向二人,边走边高声说道:“嘿哟,躲在这儿呢?躲也没用!你们俩也不打听打听我龙少的名号,凡是我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呢!”
齐姜给重耳使了一个眼色,重耳立刻会意,两人背靠背站好,以防被人从身后偷袭。龙少见他们摆出准备打架的姿势,大声嚷道:“怎么着,还想跟我过过招?行啊,来啊!”
随着龙少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像恶狗一样冲了上去,可是没一会儿工夫,全被打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动弹不得。
龙少一愣道:“哟,看来还有两下子!那就让本少爷亲自来教训你!”
他话音未落,已抬腿朝齐姜踢去。齐姜忙闪身去躲,但这一脚来得又阴又快,齐姜“哎呀”一声被踢到腹部,倒在了地上。重耳见齐姜被欺负,立刻转身对着龙少的正面就是一拳,这一拳又快又狠,结结实实地打在龙少的面门上。龙少脸上顿时起了乌青,鼻血横流。他疼的咧嘴龇牙,从嘴里吐出两颗门牙,啐了一口血痰。
龙少随即发了狠地向着重耳蛮撞过去,重耳忙侧身巧妙地躲了过去,又迅速飞起一脚,踹中龙少的屁股,龙少立刻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重耳也因为动作太大,裙子“刺啦”一声裂开了。重耳干脆一扯一撕,将碍事的裙子撕去,穿着短衣拉开架式准备继续教训这个恶少。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龙少瞪大眼睛看看地上的女人衣服,再看看健壮的重耳,惊讶地喊道:“你——你不是女人!”
重耳挑眉回应道:“你爹才是女人。”
齐姜被重耳俏皮的回应逗笑了,咧着嘴乐了,刚才被龙少踢到的地方被这一笑扯痛了,她又苦着脸喊了声“疼”。
重耳忙丢下龙少,关心地上前去检查齐姜的伤势,好在那一脚只是擦到,未伤及筋骨和内脏,重耳这才心中安定了,转身怒视着龙少道:“你胆敢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还不知悔改仗势行凶,今天我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龙少哆嗦地抬起头,看着重耳,唯唯诺诺地说:“你——不是女子啊。我充其量就是调戏了个良家妇男。”
重耳一瞪眼,龙少赶紧哆嗦地趴在地上,不停地给重耳磕头求饶道:“两位好汉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两位爷了,还请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重耳想了想,道:“想让我放过你也行,你发誓以后再也不害人,否则必身首异处,不得善果!”
“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龙少一边说一边磕头,手却伸进怀里,迅速摸出一把匕首。重耳从小在草原长大,哪知道外面世界的凶险,龙少身子往前一倾,刀子快速地刺向重耳。齐姜来不及知会重耳,情急之下,她飞身扑了上去,挡在重耳身前。
龙少的匕首正好划在齐姜的背上,血喷了龙少一脸。重耳看见齐姜受伤倒地,目眦俱裂,他一掌打落龙少手里的匕首,随后愤怒地一手抓起他高高的举起,朝一旁狠狠地摔了出去,龙少被摔出足足一丈远,当即昏死了过去,他的手下也都吓得纷纷落荒而逃。
看着一脸惨白的齐姜,重耳赶紧背起她找地方疗伤,齐姜伏在重耳的肩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不能住店。事情闹这么大了,你会被发现的。”
齐姜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一瞬间,她觉得这一瞬间好温暖,软软的后背,结实的肩膀,她想永远这么睡着,一直这么睡着。
重耳忙背着齐姜寻找落脚之地,幸亏走了不远,发现了一间破庙。他背着齐姜走了进去,只见庙内佛像半残,蛛网遍结,供桌上也蒙着不知几尺厚的灰尘,显然是少有人来。重耳忙放下齐姜,让她斜靠在一堆干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