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沈蔓琳捏紧了拳头,既然避不开他的眼神,不如直直地面对上去,也好过惧怕他来得强一些。
“结婚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那么家世背景这些东西,你觉得还重要吗?该不会,你看着像个现代知识女性,脑子里却是那些一板一眼的旧社会古板思想?觉得结婚是需要两个人门当户对之类的吧?”
严泽昀勾了勾唇,笑着问道。
他突然很想知道,能够被顾景烨当众宣布要结婚的对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她和顾景烨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凌晨出现在大街上,还吃了催情药,光是这一点,便足够让他心里好奇的了。
而且,现在沈蔓琳和他发生了这层关系,跟顾景烨的婚姻,基本也是吹了。
顾景烨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虽然从十几岁的时候他们不再一起玩乐,但是这几年,关于他的新闻也是层出不穷,他虽然不在临城,但是顾景烨这三个字,他隔三差五便能听从新闻里听见一次。
曝光率比一线明星还要勤。
“虽然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没错,但是至少两个人要相互了解才对吧?”
沈蔓琳抬起头来,嘴角擒着一丝倔强。“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呢?”严泽昀放开她的下颚,站起身来,走到沙发上椅背而坐,两条腿姿态随意的上下交叠着,说道,“沈蔓琳,二十四岁,盛世集团千金小姐,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国际金融专业
,双学位硕士,家在瑞士,下个礼拜要和顾氏集团总裁举行结婚典礼,我说的对吗?”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严泽昀就已经将沈蔓琳的所有个人信息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是在她面前倒背如流,显然,他在她还沉睡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过了。
“你调查我?”
沈蔓琳皱了皱眉,语气里略有不悦。
“对于我说过要娶的女人,怎么能不了解一下她的信息呢?”
严泽昀笑着说道。
沈蔓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她的脑子里,现在满满的只有顾景烨和她的父亲。
这回,她半夜突然出去,连手机都没有带出来,相比顾景烨和沈振华已经派出人马在全城寻找她,说不定连机场和车站都已经派满了他们的人。
怎么办……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二十多年以来,第一回,恐惧和无助的感觉紧紧地包裹着她,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真是懊悔极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会鬼迷心窍的听信季琬的话,听她的话去酒吧跟她见面,又听她的话将这粒药丸带回去!
就算她真的很想嫁个顾景烨,昨天晚上,怎么可以试图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沈蔓琳啊沈蔓琳,真的是疯了!
此刻,沈蔓琳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懊悔之意,她紧皱着眉头,满脸全是对自己的责怪。
严泽昀看在眼里,心里却更加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
“你……下个礼拜要结婚?”
严泽昀收起脸上的笑意,试探道。
眼前的局势,如果沈蔓琳想瞒着顾景烨,一直到结婚典礼完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去瞒不过一世。
总有一天,顾景烨会发现沈蔓琳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件事情。顾景烨是什么身份他们都心知肚明,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的妻子曾经跟别的男人有过一夜之欢?
很显然,沈蔓琳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她真的很想嫁给顾景烨,但眼前这样的局势,她倒也是手足无措了。
恍惚间,她竟茫然的摇了摇头。只见沈蔓琳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扔在地上已经被扯坏的衣裙,和床上的一片狼藉,不用想也知道,昨天晚上她的神志到底是有多迷糊,竟然能够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做出这样疯狂而又激烈的事情出来却
又全然没有意识。
真是可耻又可笑。
沈蔓琳扯了扯嘴角,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对严泽昀说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闻言,严泽昀倒是有些惊讶,问道:“你不回去么?现在顾家的人找你可算是找疯了。”
“不了。”
沈蔓琳摇了摇头,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来。
现在这样出去,不是明摆着昭告天下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她还没有准备好,朝着顾景烨和沈振华宣布事情的真相;亦或是在她的心里,依旧抱着一个小小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
想要成为顾景烨的妻子。
顾氏集团。
顾景烨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叉在下颚,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屏幕前的监控,试图从上面看到一些关于沈蔓琳动向的蛛丝马迹出来。
他已经让秦浩带着人出去找了整整一个上午,以他的人力不可能找到现在都毫无沈蔓琳的踪影。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或许有人在刻意压制她的消息?
可是,到底是谁?
沈蔓琳在临城,除了他,还认识谁?
难道说……是楚宁睿?
不,不可能。沈蔓琳不可能背叛他去和楚宁睿有所交集,昨天晚上她与季琬通的那一通电话,倒是成了目前最大的疑点。
想到这里,顾景烨蹙了蹙眉。如果这一次沈蔓琳的突然失踪,又与季琬有关系的话,那么对于这个女人,他便不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拿起外套,顾景烨不顾顾氏门口围堵着的各个报社来的记者,径直在他们的追问下坐进车里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去往一个他很久不曾踏入的地方。
临海别墅。
季琬也得知了沈蔓琳失踪的消息,心中难免有些惊慌起来。
盛世集团的千金失踪了,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只是,她昨天晚上与才与她见过面,无疑会成为她这次失踪的最大嫌疑人。
这下可就糟糕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季琬还陷入一阵惊慌中时,门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