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好好活着,不让两个孩子难过!
想到这里,赵舒舒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一束光芒。
她拨开挡在她前面的两个人,迈开腿,大步大步朝着那束光芒走去,终于在跑了好久之后,冲破了那道光源!
倏地,赵舒舒睁开了眼睛。
洁白,映入眼帘的,是一阵洁白。
她这是在哪里?为什么一片白色?
她死了吗?
赵舒舒的脸上苍白如雪,眼睫微癫,嘴唇有些干裂。
因为太渴了,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开的唇瓣。
随即,痛感便从她的胸口传来。
麻药的药劲已经过了,剧烈的疼痛感从胸口袭来,赵舒舒忍不住惊呼一声:“嗯……”
鼻孔里插入的两根氧气管,让她不舒服极了,只想伸手把她拿开。
她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站在窗前的顾景烨听到了动静,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回过头去,看到赵舒舒那睁开的双眸,和舔嘴唇的那一个动作,顾景烨才意识到,赵舒舒醒了!
“赵舒舒!”
他激动极了,顾不得其他,便冲出门外去喊医生过来。
那些医生闻言,纷纷赶了过来,给赵舒舒做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除了胸口那一抹伤痕之外,她竟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个女人的韧性,果真强大!
伤口的细菌已经全部被清除,之后只要她多注意包养,用不了多久,便会痊愈起来。
“赵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医生关切地问道。
赵舒舒眼眸悠悠,想张口,却发现说不出来话,想抬手,却又发现使不上力气,只有双眼能跟睁眨自如。
于是,一时间,她只能拼命的眨眼。
不过,这倒是把医生弄蒙了。
“赵小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舒舒继续眨眼。
“这……”医生有些为难,光凭她的眨眼,他们是在是不知道她到底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赵小姐,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就直说,你这样眨眼,我们也……”
“……”
赵舒舒简直要无语了,她现在就是说不出来话好吗?要是能说出来,她还眨什么眼睛啊!
她现在只想表达,她好渴啊!想喝水!
顾景烨在一旁站着,仔细观察着赵舒舒的表情,像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倒了一杯水,试过水温之后,慢慢将赵舒舒扶起,喂她喝下。
喝到水的赵舒舒,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张口说道:“好疼……”
医生这才明白,刚刚赵舒舒那拼命眨眼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说道:“疼的话,是因为麻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种情况很正常,赵小姐再忍耐几天,等伤口愈合了,就不会疼了。这几天,千万避免伤口沾水感染。”
医生耐心地朝着赵舒舒嘱咐道,又对她交代了一系列注意事项,最后才离开病房。
病房里再度只剩下赵舒舒和顾景烨两个人。
四目相对,无言相语。
赵舒舒心头突然有些紧张,不太敢面对顾景烨的目光。
正在这时,病房的们突然开了,她偏头一看,是念念和思睿的身影。
看到这两个孩子,赵舒舒苍白的脸上才多了一丝放松和喜悦。
能够一醒过来就看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她已经觉得足够幸福了。
赵舒舒似乎是忘记了她的伤口,抬起身子来,想要伸手去抚摸念念和思睿,却不料扯到了胸口的伤疤,疼得她惊叫连连。
“妈咪!”
“赵舒舒!”
“阿姨!”
一时间,三个声音同时想起,都是对她的关心。
“你躺下!”
顾景烨的脸已经黑成一块煤炭,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胸口有伤,竟然还敢牵动自己的伤口,真是蠢死了!
“没事啦。”赵舒舒扯开唇角,笑了笑,宽慰道,“我又不是残疾人,多动动嘛,没关系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里,你给我好好在病房里待着。”
顾景烨冷冷地朝着赵舒舒发号施令。
什么?!
待一百天?没搞错吧?
要她在病房里好好待一百天,还不如直接拿刀杀了她呢!
赵舒舒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伤口的疼痛令她的声音显得不如平日的清冷,反而有些娇俏,她张嘴,眼神里都写着不高兴。
“我不要嘛。”
她才不要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待这么久!
说实话,赵舒舒胸口的伤并不算浅。
李安琪是铁了心想要至她于死地的,下手有多重,不得而知。
连医生见赵舒舒能完好无损的醒过来,都觉得是一场奇迹。他们原本只是为了安抚家属的情绪,才没把赵舒舒苏醒的可能性很小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现在看来,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这种时候,伤口会痛是自然的,毕竟缝针过后,麻药效果一过,那感觉便宛如万蛊弑心一样难受。
赵舒舒只是嘴上喊着痛,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病大痛,已经实属不易了。
念念在一旁开心得直掉眼泪,她还以为……
妈咪现在能够平安无事的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阿姨,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思睿担心的问道,他的表情很平静,若不是那双紧紧揪着床单轻轻颤抖地手,还真难看出来,他是在关心她。
父子俩都是一样,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风起云涌。
他才刚刚确定,她是他的妈咪,他决不让她的妈咪出任何意外!
赵舒舒馈以微笑,摇了摇头,说道:“阿姨没事。”
思睿这才送了一口气,紧紧揪着床单的手也才缓缓放开来,一直以来高度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几许。
顾景烨转身,为赵舒舒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语气里尽是不容商量的味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见他无情的否决了她的请求,赵舒舒瞬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张脸上满是不开心。让她待在这里那么久,不是存心要闷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