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帅气叔叔又惹妈咪生气了。
这次,她也不要理他了!
念念的心里,这次,可是给顾景烨画了个大大的叉!
惹妈咪生气,是最差劲的!
除非他把妈咪哄开心了,否则,她不会原谅他的!就算他是自己的爹地,也不原谅!
赵舒舒还是决定带着念念离开,思睿由于伤还没完全恢复,暂时还不能出院。
虽然要走,但是对于思睿,赵舒舒却满心自责。
他们之间,这样的亲密,已经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了的了。
赵舒舒叹一口气,走到思睿的窗前,温柔说道:“思睿,阿姨要走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思睿心里一阵发酸,他张口,想要挽留赵舒舒。
可是当他看到顾景烨那抹脸色之后,他脑海里的那些挽留措辞,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思睿有些落寞的低下头,眼中似乎有雾气蒙起。他虽然不想让赵舒舒离开,但眼前这形势,如果强行挽留,只会让赵舒舒感觉到为难。
他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赵舒舒见他这副失落模样,心里不舍至极,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蛋,可是一想到顾景烨在身后,想到他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作为,她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
收回手,牵着念念,准备离开。
在经过顾景烨时,她顿住脚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他以为她要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终是一言不发,毅然绕过他离开。
顾景烨没有开口挽留,走到思睿面前,看着他眼里那一抹失落的神色,一时间,心疼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心头。
眼看着赵舒舒和念念的声音消失在病房门口,思睿竟然也跟着翻身下床,不顾受伤的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口,却在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他就这样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赵舒舒牵着念念进了电梯,关掉电梯门的那一瞬间,思睿仿佛有一种,难过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阿姨……”思睿小声地喃喃着,“妈咪……”
伤心到极点,思睿的眼角,竟滑出一抹泪痕。
顾景烨轻轻走到门口,将思睿抱回病床上,望着他包扎得很厚实的头颅,眉头紧皱:“怎么受伤的?”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思睿究竟为何会受这样的伤。
可是思睿不知道为何,也与他闹起了别扭,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顾景烨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相反,他的心里倒是愧疚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没能第一时间赶去他的身旁保护他。
心中有愧,顾景烨也难得放下架子,语气似乎带着讨好:“伤口还疼吗?”
思睿似乎是,没想到顾景烨也会关心他,一时间,表情有些愣住。
叔叔在是,在关心他吗?
原来叔叔,也会关心他的吗?
但是,今天这件事情,叔叔错了就是错了。他不是没听到叔叔刚刚和阿姨的争吵,相反,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争吵声那么大,还没到病房门口,就已经把他吵醒了。
像赌气似的,思睿别过脸,躺回床上,稚嫩的声音干脆果断:“不愿意!”
他别扭的回了一句,然后将自己蒙进杯子里,不再理会顾景烨。
现在的思睿,满脑子都是希望这赵舒舒能够回来,他们虽然没分开多久,但是已经,有些想她了!
她牵着他手的温度,温柔的替他拧开水瓶,在她旁边为他呐喊助威,还有她那关怀备至的语气。
眼泪,忽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几乎从来不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难受。
未来的几天,赵舒舒都没有来过。
虽然顾景烨不会照顾孩子,可是他有钱啊!
分分钟请来巴黎最好的看护,不分日夜的照看着思睿,终于,在这一群人的悉心悉心照料下,伤口愈合得很好。
既然伤口已经愈合,那么也该出院了。
收拾好行李,顾景烨带着思睿去到了巴黎最好的酒店,稍作休息,明天就启程回国。
这几天,思睿一直像是赌气似的,对顾景烨不理不睬的,甚至还四处挑剔他。
无论他怎么问,他都不肯将受伤的真相告诉顾景烨。
一方面是想给他一些小小惩罚,另一方面,要是让顾景烨知道自己被打了,那可多丢人啊!
顾景烨本来就不会照顾小孩子,更不会照顾,情绪当头的小孩子。如今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了,但是思睿,就是不吃他这一套。
顾景烨半眯眼睛,他不说,不代表他查不到。
回到酒店,思睿只说了一句要休息,便匆匆回到房间不出来了。
顾景烨派人查出了赵舒舒的航班信息,然后订了两张同一航班的,而且位置就在她旁边。
这下,看赵舒舒还往哪里逃。
只是,在回国之前,他还要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
深夜,杨梦儿接到了一通,来自温徳的电话。
“我们好像暴露了。”
“什么?”接通电话,就接到这个消息,的确让杨梦儿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平静,“怎么回事?”
“顾景烨意识到这不对劲,所以,已经派人将欧洲少年抓了。”
杨梦儿吓得惊呼一声,随即问道:“楚总知道吗?”
一阵恐慌感,从心尖绽开。
巴黎市内某地下仓库。
一位保镖将门锁打开,顾景烨紧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仓库里,欧洲男子正跪倒在地下,身上的衣衫褴褛,随时很脏很破,但并无伤痕。
显然,顾景烨还没对他动刑。
欧洲少年的四周,一排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整齐的站在一旁,神情严肃,仿佛在随时待命一般。
昏暗的光线中,顾景烨缓缓走到了欧洲少年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走到正对着他的凳子前缓缓坐下。
他的坐姿慵懒,双腿交叠,背靠在椅子上,他脸上似笑非笑,但却给人无限寒意。此刻的仓库,黑暗又压抑,那欧洲少年全然没有了当天的嚣张气焰,此刻,他正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