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叔叔夸奖,对了叔叔,你打算找我妈咪要多少钱呀?”赵念再度试探。
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总觉得,这次被绑架,有太多蹊跷的地方。
如果是一般的绑匪,又怎么会对她这么放松,甚至还提供吃的给她,还有空跟她闲聊天……
“五千万。”
绑匪想也没想就回答,干完这一票,他就能拿着丰厚的佣金回家,结婚生子了。光是想想,就两眼放光。
赵念似乎有些惊讶,惊叹道:“天哪,我们家可没有那么多钱!”
“顾景烨有就行了。”绑匪下意识地说了出口,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站起身重新将赵念绑上,并用棉布捂住她的嘴,不再让她发出声音,这才快步离开。
顾景烨有就行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绑匪知道帅气叔叔和她妈咪的关系?
越来越大的谜团在赵念心里展开,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些超出她可以理解的范围……
而在顾氏集团里,顾景烨正在清点他可以拿出来的所有现金,不多不少,刚好三千万。
这离他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还有哪些资金可以抽出来?”顾景烨神色冷峻,看着面前一张张的表格,额头似有青筋暴起。
“顾总,不能再抽了,之前为了打压李氏,我们加倍注入了大量资金在之前的案子里,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本来就不足……”财务经理站在顾景烨面前,紧张得满头大汉。
这顾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说要抽出公司全部的流动备用金。
“还剩多少?”顾景烨头也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疲惫。
“抽出这么多,只剩两千万了。”经理声音颤抖着。
“再抽一千万出来。”
什么?!再抽一千万?!
顾总裁这是怎么了?公司备用金严重不足的话,会直接导致资金流动不灵,公司运营会面临瘫痪的啊!
“顾总,这、这不太好吧……”
经理婉转地提醒着顾景烨,毕竟,这可关系着全公司上下两百多号人的命运啊……
“提出来。”
顾景烨强有力的声音震慑住了经理,他只好顺从地点头,从柜子里拿出银行卡。“顾总,不好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只见一男子着急的跑进来,拿出一份报纸递到顾景烨面前,“李氏集团不知道从哪里又拉拢一匹投资商,现在他们公司的房产与股价纷纷上台,我们原本敲定的合
作方有好几家都选择与李氏合作!”
李氏?投资商?
股价回升?
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李氏偏偏在这个时候恢复雄风?
顾景烨皱了皱眉,眸光里闪过一丝冰冷。
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会让他后悔!
顾家客厅里,赵舒舒站在一片巨大的落地窗边,心思沉重地望着窗外。
一颗心脏如同被人放在油锅里煎一样,又热又疼,这种除了等待别无他法的煎熬,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赵舒舒的骨头里。
守着绑匪的来电,神经高度紧绷,生怕遗漏一丁点跟念念有关的消息。
思睿一直在家陪着赵舒舒,这也是顾景烨嘱咐的,一定不能让赵舒舒单独待着。一边安慰她的心理情绪,思睿一边在留意新闻里的播报,这几天,李氏集团突然得到一股资金支持,之前损失的资产竟一夜之间全盘补回,李氏集团迅速崛起,再度成为能和顾氏集团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
。
思睿看了一眼赵舒舒,疑惑地开口:“阿姨,你觉不觉得,这些事情都太奇怪了?”
赵舒舒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她的念念现在生死未卜,哪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消息!
倏地,电话响起。
赵舒舒下意识摁过接听,电话来传来的是叶青青的声音:
“舒舒,你最近是怎么了,都不来上班。你都不知道,公司都快要倒闭了!”
倒闭?
赵舒舒这才开始注意新闻里报的消息,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看来顾守业,又开始动手脚了。
担忧之余,一丝凉意爬上赵舒舒的心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狠手?
他的心,难道从来都不会觉得疼吗……
晚上顾景烨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捏着自己的鼻梁,满脸都挂着疲惫不堪。
赵舒舒看在眼里,难受不已。轻轻地走到他身旁,发现顾景烨的双眉紧皱。
那一瞬间,猛然一丝绞痛闪过赵舒舒的心尖。
感受到有人靠近,顾景烨警惕地睁开眼,看清是赵舒舒眸光才渐渐放淡下来。
从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向赵舒舒:“这里有三千万。”
赵舒舒没有伸手,有些担忧地问:“公司最近,是不是不安宁?”
这个问题,让顾景烨的表情有一秒钟的愣住,不过随即,他便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开口:
“女员工疯狂暗恋我,搞得我都不能准时下班,确实有些不太安宁。”
这幅“上天入地我最帅气”的表情,除了顾景烨,别人还真做不出来。
恰恰是这幅故作无所谓的模样,才让赵舒舒看出,他在逞强。
看着顾景烨嘴角勾起的邪笑,赵舒舒心如锤凿。她从来没有感觉到顾景烨有累的时候,一直以来,顾景烨都像个超人一般,游走在她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另一层云端生活里。他总在她置身危险与嘲笑的时候挺身而出,总留给她强装的胸膛与肩膀,承担起
她的所有脆弱与惊慌。
夜风透过窗户吹起赵舒舒额前的碎发,她深邃的眼波里,尽是担忧。
赵舒舒的心里忽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她不能让顾景烨因为她,就将多年以来倾注的心血付之一炬。
夜深,顾景烨已经沉沉地睡去。赵舒舒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将顾守业留在桌上的五千万支票紧紧握住,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顾景烨就离开了家。看着他开车离去的身影,赵舒舒的心里忽如灌入一阵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