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位置,也是晚上生意做得最好的一家。不过是男人一定都知道万花楼与别家店铺的营生时间不同,别家生意好的时候,万花楼的人却是还躺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韩秋汐转悠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万花楼,真是门庭若市。

只见万花楼门里门外都是来往不绝的人群,万花楼里面更有姑娘招呼着人上去的声音,温声细语,让人听着心里倍感舒服。

都是已经站在万花楼大门前了,韩秋汐却在门口来回转悠了几圈,愣是没有想好自己究竟是不是该进去。

进去不进去,总共就这么两个选择:

若是选择进去,就很有可能看到陈栩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若是选择择不进去的话,那她就得把陈栩生这几日在万花楼留宿的事情彻底忘记,然后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好好地跟他过以后日子。

可明明发生过的事情,韩秋汐她做不到当作没有发生过,所以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不论一会她进去看到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要坚强去面对。

只见韩秋汐以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大步走了进去,里面立马就出现一个小厮过来热情地招呼:“这位公子里面请!”

不一会万花楼的老鸨就亲自迎了上来,“瞧公子这脸害羞的,是第一次来咱们万花楼?咱们这的姑娘可标致了,环肥燕瘦,闭月羞花,楚楚动人,出水芙蓉绰约多姿,不知道公子您是喜欢哪个类型的?”

折扇一摇打开,扇了几下,问道:“不知你们这的花魁今晚得不得空,今晚本公子欲与她芙蓉帐暖度春宵。”韩秋汐故意说话时,让自己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万花楼的老鸨状似很可惜回道:“哎哟!那可真是不巧了,这位公子你是刚来京城没多日吧?关于我们万花楼的花魁,有事情您可能不是太清楚。”

“你这话是何意?是觉得本公子付不起银子吗?”韩秋汐不解,来青楼找姑娘和她来京城多久时间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得在京城住个一年半载地才能过青楼找姑娘?

“这位公子您可别误会,小的哪敢有那意思呀。只是您有所不知,花魁姑娘虽是咱们的万花楼的姑娘,可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是不可能与你一起共渡春宵的。”万花楼的老鸨露出一个肉疼的表情,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又少赚了。

“没想到你们的花魁这么洁身自好,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真是很对本公子胃口,去给本公子把她请过来,本公子要与她吟诗作对,把酒言欢。”由此看来,自家相公可能应该真是怜惜人家姑娘在这风尘之地孤苦无依,两人之间应是没有关生什么事情,韩秋汐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个怕是也不成,花魁姑娘最近几日都不得空,您来京城时间不长是不知道的,其实咱们花魁姑娘已经被京城第陈家大少爷给包了下来,就算偶尔陪客人喝酒,也是因为要看咱们花魁姑娘的心情,要是她不同意民,其他人是没办法强迫她出来陪客的。而且最近几日,新婚不久的陈家公子又来找咱们姑娘了。”

然后老鸨嘿嘿一笑,一脸大家都懂得的表情,“不如公子您看看别的姑娘,咱们这姹紫嫣红一片,全都是标致的姑娘,李妈妈我保准公子您在里头寻到想要的姑娘。”

韩秋汐刚好转得一点心情,一下都全没了,气得那是一个胃疼,真想找到陈栩生好好揍一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悄悄塞进了那老鸨的手中,笑着说道:“本公子不远千里特地前来万花楼一趟,就是为了一睹万花楼花魁的容颜,只有看到花魁姑娘才不枉我不远千里的辛苦,还请李妈妈给个方便。”

韩秋汐说起这种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真不知道这些话她是从哪听来的。

老鸨表情纠结,内心很挣扎,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收下,请她们的花魁姑娘露个脸。

韩秋汐一看她那表情,又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过去,“本公子只想能见花魁一面,还请李妈妈帮个忙,圆了我这个心愿。”

老鸨动作很快地将两张银票塞进怀里,老脸笑成了一朵桔花,“公子您太客气了,您先去上去等会,李妈妈我这就去寻姑娘过来,一会保证能满足您的心愿。来人呐,带公子去楼上最好的包间,送最好酒水茶水,找最好的姑娘先陪着公子。”

就这样,在万花楼小厮热情推荐下,韩秋汐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上了包间,面对一桌子酒菜,而且身边还围了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纵使韩秋汐再想保持淡定,可被这一群花蝴蝶一样姑娘围着,浓郁的胭脂水粉味熏得她头晕脑胀的,一时都忘记了该怎么应对。

被熏得晕呼呼的时候,就听见身边的一位姑娘说道:“公子你长得好俊俏,白白嫩嫩的皮肤都比奴家的还好,奴家好喜欢你呢。”

说话间,那位姑娘就动手摸了韩秋汐的小脸一把,摸完还惊叹地赞了声,好滑呀!

韩秋汐扭头躲过那位姑娘再次伸过来的咸猪手,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身旁的另一位姑娘倒了一杯酒,端到她的唇边,娇声媚语,“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盛满酒的杯子都不需要韩秋汐亲自去接,就被那姑娘直接灌进了口中,还好这酒比较温润,不是烈酒,入喉柔润舒服,竟没了半点不适之感。

灌她酒的姑娘媚声问道:“公子,这酒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呀?”

韩秋汐闭目回味,称赞道:“入喉温和,喝完口中还留有清香的余味,还不错。”她觉得这酒挺好喝的,比上次在新房交杯酒好喝很多。

此话一出,身旁的几位姑娘都争先恐后倒酒,如刚才那位姑娘动作一样,向韩秋汐口中一杯一杯地灌进去。韩秋汐被她们灌的晕晕糊糊的,想要拒绝,人家姑娘就好委屈地说:“公子您不能厚此薄彼,喝红姬敬的酒,不喝我们其他姐妹敬的酒,这样我们都会伤心的。”

盛情难却,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地向韩秋汐敬着酒(其实就是灌着酒),很快她就感觉有点飘飘然了。不过此刻她还是挺住没有晕过去,推开姑娘们,扶着桌子坐好,口齿不清地说:“今天就喝到这了,各位姐姐就先打哪来,回哪去吧!”

“公子,是不是姐妹们伺候的不好,公子您说想怎么玩我们姐妹都会配合的,只求您别赶我们走。”难得遇到这样一个白净俊俏,还不占她们便宜的男人,她们怎么舍得走呢。

韩秋汐从怀中抽出一个一万两的银两拍在桌子上,说道:“这张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公子赏给你们了,还请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的妈妈,什么能让花魁姑娘上来陪陪本公子。”她刚拍银票用力过大,小手震的有些疼,默默地伸到桌下揉了揉发疼的小手,不过这一巴掌下去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她的脑袋清醒一点,没有刚刚那么晕了。

一万两银票!这位公子出手真是大方!

几个姑娘见状,赶紧就下去找人过来呀,很快带她上楼的小厮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听明白了她的来意,就推说李妈妈已经在帮忙安排了,而她提出要见李妈妈的时候,那小厮又找了一堆的借口就是不想让人见着李妈妈。

韩秋汐无奈只好又扔了一包碎银子给那小厮,那小厮才乐颠颠的跑出去找李妈妈。

她暗叹,果然有钱就是大爷呀!有钱的感觉真好,赶明她得好好琢麿一个赚钱的法子,也让自己好好过过当大爷的瘾。

不一会儿,李妈妈就扭着她那肥胖的屁股过来了,一张涂得血红的嘴一开一合说道:“公子您别着急呀,咱们花魁姑娘马上就过来了,您先尝尝我们这的酒菜,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厨烧的哟,一般人可还吃不到的呢。”

“既然如此,那有劳李妈妈先去忙了,本公子就在这再等等便是。”再看着李妈妈那张血红的嘴巴,刚刚喝下的酒恐怕就得吐出来了。

一个人坐在万花楼的包间里,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也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怪不得陈栩生以前经常喜欢来这里。

正想着带劲,忽然年轻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登时被吓得酒醒了一半,“你是谁?没我的吩咐谁让你进来的。”怎么这姑娘走路无声无息的,真是吓死她了,还以为撞鬼了呢。

不过仔细瞧着眼前的这位姑娘,第一眼就能称得上惊艳二字,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肤光似雪,眉目如画,朱唇微张,娇媚的眼眸中含着一抹类似于羞涩之意。

一般大红色的纱裙,没有让她显得艳俗,反而为她增添了几丝媚态。

眼前的人儿绝对算得上倾城倾国,估计任何男人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都想将其占为已有。

只见那女子娇滴滴地说道:“不是你让奴家来侍候的嘛?怎么人来了公子您又是这个态度,你们男人就是讨厌,喜欢玩这种小游戏。”她理也没有理韩秋汐,自己也没有客气,竟自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呃……”,这回轮到韩秋汐惊讶地了,她愣愣地打了个酒嗝,场面有些尴尬。自己一直说想见人家,现在人到跟前了,反而还没有把人认出来。

“你就是万花楼的花魁?”韩秋汐疑惑地出声询问,其实心里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能让陈栩生流连忘返的女人,果然貌美无双。

那女子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是呀,难道公子认为我长得不漂亮,担不起京城花魁的称号吗?”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韩秋汐解释道:“只是你的气质过于超然,不像是万花楼的姑娘,再加上本公子今天喝得有些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姑娘莫要见怪。”

花魁姑娘挥挥手,说道:“这话我在万花楼已经听得够多了,每个人见着我都会这么说,所以公子你也就不要多说了。您也就别客气了,有什么说就直问吧。”

韩秋汐没想到这万花楼的花魁这么直接了当,一时间将想要问的话,全部都忘记了。

见韩秋汐不说话,花魁妩媚地坐到她的身边,轻声细语道:“听李妈妈说,公子您出手很是大方,而且点名非见着我不可。可为何公子您见着了奴家却一句话不说,奴家很好奇,公子特地寻奴家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呢?莫非公子您也是与别的男子一样,特地来万花楼找奴家,就是想要成为第一个得到奴家身子的男人吗?”语气有些伤感,好似已经被逼的无路可走了一般。

韩秋汐被这位花魁姑娘的话弄得一下子脸色通红,同为女人,自己怎么可能会想要得到她的身子。先不说就算这位花魁姑娘主动献身于自己,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就凭她这京城第一花魁的称号,想得到她的身子的男人估计都能排到城门口,哪里能轮得到她韩秋汐呀。

清了清嗓子,韩秋汐说道:“姑娘你不要误会,在下对姑娘你绝对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远在千里之外时,听说京城的花魁是如何的美,如何的媚,如何的如何,久而久之,在下就开始好奇起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碰巧遇到一个上京机会,所以就赶过来一睹姑娘的风采。如今能见姑娘一面,也算是了了在下的一桩心事。”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其实也是很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