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已经在莫靖远的别墅整整住了半个月,苏林静无数次的给苏芩打电话说要去看看她,怎么一个小感冒这么久都不见好,搞得苏芩没办法,只好撒谎说出差了,具体多久得看事情办的怎么样才把林静敷衍过去。
苏芩觉得,在这样下去,她估计就快要穿帮了。和莫靖远的见面也仅仅是两三次。也没说几句话,每次都是淡淡的打声招呼了事,倒是江普,一直照顾苏芩照顾的很用心。
基本上这段时间过的还算不错,苏芩想,先等伤好了其他的事情暂且搁到一边。
这天一大早,苏芩刷过牙之后就大着胆子去照了照镜子,自从划伤脸到现在,苏芩真是没勇气直视自己,唯恐这个已经被毁的脸把自己吓一跳。
站在镜子前,低着头,始终没有勇气抬起来,想着那天刀子滑过脸颊的感觉,苏芩就有些不寒而栗。
深吸一口气,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猛的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咋一看基本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伤口还有一点点红印,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终于松了口气,女人还是天兴爱美的。正欣赏的时候,她的卧室门再一次被粗暴的踹开,她不用转身就知道来人是谁,“莫靖远,下次进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惊天动地。”
“苏芩,如果有一天我让你的学长死无葬生之地,你会怎么样?”
莫靖远突然沉声问。
苏芩转过身皱眉看着他:“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就是,总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我去伤害别人有意思吗?只会让我觉得你就像个懦夫。”
她的目的不过是想激怒莫靖远,他们之间迟早都是要走决裂这一步的,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何不就在都还没有泥足深陷的时候趁早抽身离开。
莫靖远总是被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牵动着情绪,或怒,或喜。
不过这一次,莫靖远强忍着没有发火,他竟然对苏芩说,“你走吧。”
仿佛一下子从刚才盛气凌人的人,变成了一个事业失败的可怜虫。
苏芩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靖远,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不要等我改变主意了才又来求我,如果先走,现在就立刻离开。”
苏芩顾不得原因,只觉得自己是仓皇而逃。
莫靖远甚至没有叫江普去送她回去,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温馨,莫靖远,但愿我们真的就此结束!
刚刚坐定,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来的真是时候,自己也才到家而已。
走过去打开门,就看见一束硕大的玫瑰花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上官城狠狠的拥在怀里,“死丫头,跑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了。”
“你是想谋杀是不是啊?抱得这么紧,要憋出人命了。”
苏芩觉得自己是才脱户口犹如狼窝。
上官城低头看了看小脸憋的通红的苏芩,赶快撒手。
“小芩,帮我倒杯水来。”待苏芩坐定,上官城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老是交代,这半个月究竟上哪儿去了?”
“哪儿都没有,就是去个朋友家住了几天,散心去了。”苏芩发现自己的指甲似乎很久没有修剪了,边回答边细细端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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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朋友?哪儿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一号朋友能让你一住就是半个月?”上官城在苏芩身边这些年,她的人脉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除了事务所的几个小丫头之外,她就只有她姐姐了,哪还有什么别的朋友。
苏芩懒得理他,这事儿,越解释越乱。
“这半个月你是和莫靖远在一起?”虽然上官城派人查访了几天,可是还是没有查到苏芩,是不是真的和莫靖远在一起,现在这么说,无非是想看看苏芩的反应。
隔着电话撒谎现在已经是苏芩的强项,但是面对面,她还真的做不来。
“……”苏芩什么都没说,默认了。
谁想到上官城看到苏芩这个反应,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窜起来,“苏芩,你脑子进水了是吗?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份资料你忘记了吗?五年前,如果没有莫靖远你姐姐就不会蒙受那样的不白之冤,我早就说过姓莫的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这样和他没名没分的在一起。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上官城喜欢了苏芩整整三年,他的心里却只有苏芩,以前苏芩不答应。是以为苏芩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现在,才出现几天的莫靖远就完完全全住进她心里了,为什么会这样?
上官城不甘心!
“上官城请你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说了。”
“苏芩,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你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你不喜欢他,你和他在一起是有苦衷的。你说啊!”上官城几近疯狂的摇晃着苏芩。
“放手,上官城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莫靖远,我爱他。我已经原谅了他所做的一切,就算没有名分我也愿意守在他身边。你听懂了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上官城双手一松,苏芩就瘫软在地上,呢喃到,“原来你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我的位置。”
苏芩多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像亲人一般,可是这些话,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差别。自己身边在乎的人越多,莫靖远就有愈多的筹码,自己也就会败的越惨,与其这样,不如让能离开的离开。
苏芩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她不知道上官城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这样呆呆的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苏芩梳洗打扮好了就去上班,今天她是准备去辞职的,不管五年前莫靖远究竟为什么那么做,反正就算她欠他的也应该还清了。
沈妙一看到苏芩出现在办公室,惊讶的尖叫起来,“啊。苏姐,你终于出现了,病怎么样?全好了吗?”
苏芩真是受不了这丫头,这音量是要告诉全世界她来上班了吗?更何况她的办公室和莫靖远的办公室相隔不远。
“好了好了,要是没好,估计有你这一下子也把我吓的更虚弱了。”苏芩无奈的摇摇头。
“人家担心你嘛!”沈妙的拿手好戏就是撒娇,这一招对于苏芩来说尤其管用。
“好啦好啦,咱们工作,工作。”苏芩这一上午的工作就是写辞职报告。
打好之后,就准备给莫靖远送过去,走到办公室门口,苏芩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敲门“砰砰砰”
“请进。”是莫靖远的声音。
苏芩低着头走进去,回头关上门,在一转身看到办公室里原来坐着好多人,大家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被她突兀的打断了,“对不起,打扰了,我待会儿再过来。”
“没事,苏律师,有什么事,说吧。”语气疏离而礼貌。
苏芩抬起头发现莫靖远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走到莫靖远面前,轻声道,“莫总,我到贵公司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觉得我没办法胜任贵公司的工作,所以,今天是来辞职的。”说完把早已准备好的辞呈递了上来,苏芩看到莫靖远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很多。
正等待答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久闻苏律师大名,您辞职以后要聘请您的公司一定是趋之若鹜,不知道江林公司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参与其中呢?”
苏芩朝说话的方向看去,竟然是秦以风,怎么回事?
还没等反应过来,莫靖远抢先说到,“秦总怕是误会了,苏律师最近因为薪资的问题有点闹情绪,我一直以为小事一桩,没想到苏律师竟然认真了,看来,待会儿得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好了苏律师,你先出去吧,等下你到我办公室来。”
“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莫靖远打断,“先出去。”
碍于这么多人的面子,没办法,苏芩只好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生了半天闷气,“苏姐,怎么了?早上看见你起色还蛮好的,怎么现在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又难受了?”沈妙关切的问到。
“没有,我没事,工作吧。”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苏芩接到了江普的电话。
“先生请您到办公室来。”
终于等到了,看他这回怎么说。
“你就准备这样一次一次挑战我的底线?”莫靖远背对着苏芩,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晃了晃,挂杯度还不错。
“莫总,员工辞职是企业最常见的事,当然当初签合同时劳动期是两年,现在提前离职我一定会按照合同上的说明付违约金的。”这就明明白白把他们之间的界限划的一清二楚。
莫靖远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踱步到苏芩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说到,“我说过,游戏只能由我说开始,也只能是我宣布结束,其他人都没有权利。哪怕那个人,是你!”
“你……”真是不可理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BT的人。
“别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放心,如果我莫氏不用的人。其他地方也不会有人敢用。况且,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接近我需要付出代价,离开我,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别让已经有了孩子的姐姐还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应该享享清福。”
“莫靖远,你究竟什么意思?姐姐一直过的很好,她一直光明磊落,才不会过什么担惊受怕的日子!”苏芩总觉得,莫靖远这么说,是别有深意的。
莫靖远重新拿起酒杯,在手里把玩,“哦?你这么自信?那就去问问你的好姐姐,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担惊受怕呢?”
从莫靖远的办公室出来,苏芩就直奔姐姐家,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是苏芩不知道的。
姐姐开门看到苏芩很是惊讶,“小芩,你怎么来了?还以为你还在出差呢。”说着,欢喜的把苏芩迎进来。
“小芩,我昨天又去做检查了,一声说,宝宝很好,很健康。我一想着身体里有一个小家伙在一天一天长大,我就觉得很神奇。你看我最近胖了吗?”林静一见到苏芩就喋喋不休的说起来。可苏芩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
“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苏芩问道。
“没有啊,你……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林静有些惊慌,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之前,你是不是有一段日子在害怕什么?根本就不是姐夫的父母对你不好,是你自己有心思郁郁寡欢,是不是?你告诉我啊,究竟是不是?”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很好,一直都过的很好,这些年,我在你姐夫家过的怎么样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突然好端端的问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林静站起身,准备到厨房去准备午饭。
苏芩很无助,她不知道该相信谁?面对一直和自己相亲相爱的姐姐,苏芩第一次有了如此陌生的感觉。
“姐。我累了,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林静在身后目送妹妹离开,没有半句挽留。
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好了,不提也罢!
苏芩最近越来越懒,大概是前些日子在莫靖远家养成的坏习惯,总是觉得睡不够。
下午去办公室处理文件,也是昏昏沉沉的,好几次沈妙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苏姐,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陪你再到医院去看看?”沈妙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况且从大学毕业起就给苏芩当助手,两个人的感情可想而知。
“没事,你去工作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正准备小眯一会儿,手机又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喂,学长。”
“晚上出来吃个饭吧,我来接你。”
“我晚上……”
“你如果有事忙的话也没关系,我在楼下等你。”
秦以风的温柔总是这样沁人心脾,他从来不会强迫苏芩做什么,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