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隐秘(1/1)

一条长带子,外加一抔柴火灰,就这样组成了条月事带。

岑西锦颤抖着把此物放于身下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什么才是新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当然是卫生巾啊卫生巾!

尽管樱桃跟她说柴火灰很干净很干净,可将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放置于两腿之间,岑西锦的心理压力还是不小。

岑西锦来癸水的消息传出来后,菜心自然是喜不自胜的,樱桃也傻乐呵着为她指导,蜂儿气得脸都白了,愣是连饭都没吃下去。

女人来癸水就表示有了生育能力,代表一个女孩终于长成了真正的女人。

岑西锦还不到十岁就来了癸水,自然是身体康健,好生养的。论起来,蜂儿还比她大两岁呢,癸水却还没来过,这才叫她着急呀!

于是蜂儿也开始渐渐放下照管二皇子的各项事宜,想法子喝药调理身子去了,那些侍奉殿下的事情都只让樱桃替她去做,然而樱桃却早已见风使舵地上了岑西锦的贼船……

宫女间姐妹私话也开始盛行这个话题,聊起来,总是这个来了那个没来的,竟然还隐隐形成了两股势力。

听了这些话岑西锦都觉得好笑,笑归笑,她却大大方方地在二皇子屋里躺着养起了身子。因为二皇子知道她流血后,竟唬得他以为岑西锦生了极重的病,便再不许她四处走动了。

岑西锦自然也就乐得轻松了,整天什么活儿不干,只躺着等用饭,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轻松的差事了。

至于陈婕妤的花衣,二皇子终于还是选择站在陈婕妤这边,既然他父皇不愿意陈氏生子,那他偏偏就要卖陈氏这个面子,将此事暗中揭发出来。

二皇子定下的战略没有与她以往的立场背道而驰,岑西锦也大感欣慰,毕竟她已经和陈婕妤热络了好些时候,这时候若利尽交疏了,双方的面子上倒不好看了。

正兴帝那边,也实在没什么值得争取的,因为就算二皇子做得再好,碍于顾家已经成了叛国罪家,二皇子也是翻不了身做不回太子的。陛下总不会为了一个孩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走太后的路子,倒多了几分可能。太后也是陈家女儿,她只怕比陈婕妤更希望能有个陈慕两家的孩子作为依靠,日后也好让她在坐上太皇太后之位时延续尊荣,可陛下却偏断绝了她的念头!

给陈婕妤的近身爱宠身上下麝香,此举当真做得绝情!

太后可不管是否陛下亲自动的手,只一律把账全都算在了陛下头上。

陈婕妤听到这话的反应却比太后淡定得多,她淡定的样子,就像是晨食用了个奶油酥卷儿似的简单利落。

哦,麝香就麝香呗,没孩子就没孩子吧,多大点儿事啊!

于是,一个愈发可怕的想法便在岑西锦脑海里形成,那麝香——其实也有可能是陈婕妤自己所下!

再没有人,比陈婕妤更能接近她的花衣了。

原本岑西锦是提心吊胆地将此事告知于两位陈氏的,可谁知道一转眼,陈婕妤便在陛下跟前儿哭哭啼啼地将这事儿给抖了出来。

陛下当场震怒。

陈婕妤花衣腿上的麝香分量极重,陈婕妤虽然得了这蜀锦没多少日子,可到底还是被强烈的麝香给损伤了肌理,日后怕是很难有孕了。

御医的诊断一出,为了安抚宠妃的激动情绪,遂下旨晋陈婕妤为修容,不仅位列九嫔,还升作漪澜宫主位,正兴帝也愈发对她怜爱有加,可谓是真正的宠冠六宫。

听御前的人说,过后正兴帝还摆驾前往关雎宫同心殿,将管理六宫的孙贵妃连着夏德妃都大骂了一通!

这一局,竟闹得两败俱伤。

漪澜宫瑶光殿。

这夜,陛下照样宿在了这里。

东南沿海倭寇之事太过烦心,偏巧这会子勃支又和西真闹起了战事,正兴帝在此处批完了折子,刚沾上枕头便有了睡意。

红鸾软榻上,陈修容忽然睁开了狭长的眼睛,侧眼瞧了瞧身边这个熟悉却陌生的男人,只顺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之后便屏着气息小心翼翼地爬下了榻。

雪白的玉足轻轻踩在真朱色的羊毛地衣上,十指深深陷进厚厚的羊毛地衣里,竟生出一种难言的妩媚妖娆。

单衣单薄,她随手便拎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披在了身上,也暖和些。

这般赤足独自走出殿门,见殿外月色清凉,疏朗无星,陈修容的嘴角也渐渐勾起一个冷艳的弧度。

这动静到底惊醒了靠在殿门前浅眠的翠花,她惊地哧溜一下爬起来,低声叫道:“主子!都这会儿了,您怎么出来了?”

陈修容微眯眼睛,有序地拨着手上的翡翠珠手串,淡笑着点头:“走走。”

“主子,外头这么凉,您披着斗篷只怕是单薄!啊,您怎么连袜子也不穿呢,别让人瞧见了笑话!”翠花垂眸扫了扫陈修容的赤足,这一瞧更叫她头皮发紧,宫里头规矩大,不比外头随意自在。

“当年夏天咱们在田里干活儿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嘛!赤足,有什么?”说完她抬起脚秀了秀白嫩的脚丫子。

翠花咬紧牙关,劝道:“主子!您万不可再如此任性了!如今您已是修容娘娘了,当年之事……咱们也再不能提起!”

“修容娘娘?呵,可笑!还不是我的肚子换来的!”陈修容轻柔地抚摸着腹部,嘴角微微翘起。

翠花眼泛泪光地摇摇头,声音颤抖地说道:“……主子,恕奴婢多嘴。您,实在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啊!以您的恩宠,嫔位那是迟早的,何必要以伤自己的身子为代价呢?”

“嫔位?虚名而已,我倒不至于这样。只是,我本就不愿意为陛下生孩子,更不想白白便宜了太后!”老刁妇。陈修容双拳攥紧,在心里暗骂一声。

翠花微叹了口气,咬着牙鼓足了勇气,这才悄声问:“主子,您,还是放不下拴柱哥么?”

“他,本就是我的未婚夫。”

皓腕上的翡翠珠手串“啪”地一声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