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秋越说越得意,因为,就在刚刚,就在她这些话出口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喻色顿了一下脚步,明显看到喻色的身形微晃了一下。

喻色只顿了一下就继续前行,“梅夫人,还是关心一下怎么消除你身上狐臭的味道吧,香水用多了,不但不压制,相反的,只会更严重,到时候梅先生找个小三替换你,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听到这里,向芹脸色灰白,很想冲上去与喻色理论几句,可当接收到大堂里其它人看过来的眼神时,莫名的就觉得身上的味道好象真的重了,然后,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陈昊的工作室。

“喻色,刚刚那个女人真的是狐臭?”杨安安狐疑的问到,她只闻到了香水味,很浓的香水味。

“嗯,还很严重,有二十几年的病史了。”

“靠,怪不得她每次来我这里做造型,身上的香水味明明那么重,可我还是觉得她身上一股子怪味道,原来,她有狐臭。”陈昊听到这里,也跟着八卦了起来。

“陈昊,你不要告诉我,她从来没有让你们造型师为她清理过腋毛。”

“还真的被你说对了,很多女士都有清理腋毛的习惯,但是她真……真没有。”

“陈昊,教我化妆吧,教我化适合我的妆容。”喻色坐到了造型椅上,不想再提梅夫人了,因为,她此刻的脑子里乱乱的,全都是梅夫人刚刚挑衅她的一句句。

今晚上,洛婉仪要在半山别墅摆酒宴请梅家人商议墨靖尧和梅玉秋订婚的事宜。

她本不想理会梅玉秋说的一切,可那些话就象是扎了根一样的,越来越深的扎进她的心坎里,还带着尖刺,火辣辣的疼。

陈昊看看喻色的俏脸,忍不住的道:“什么妆都适合你, 浓妆淡妆都相宜。”

一旁,杨安安笑着道:“你应该这样说,只要是你化的妆,就都适合喻小姐。”

陈昊这才注意到随着喻色一起来的杨安安,“你也要做造型吗?”

“既然来了,就做一次,不过,显然我要排队了是不是?”

“不好意思,今天就是排队也没位置了,不然刚刚也不会请梅夫人离开了,不如……”陈昊说着,看向一旁的男子,“这是我徒弟厉子煜,让我徒弟给你做如何?我保证他的手艺不比我差的,差的就是名气还没铺开罢了。”

“让我同意也行,不过要免……”结果,杨安安才说到这里,就接收到一抹凉凉的视线,凉的她浑身一个激棂,然后不由自主的改口,“行吧,反正我就是开心消遣一下,不过总要给我打个折扣吧。”

“九点九折。”一直静静无声的男子,突然间开口。

“呃,那相当于没打折吧。”杨安安瞟了他一眼,然后,大夏天的又被冷到的感觉,“当我没说,你开始吧。”

于是,两把造型椅,喻色与杨安安,全都忙了起来。

喻色前两次做造型的时候,都是在嗑睡中度过的。

但是这一次,她是睁大了眼睛,静静的观察着陈昊的一举一动,把他给她化妆的每一个步骤都记住了。

这样买了化妆品后就可以自己在家里想怎么化妆就怎么化妆了。

不然,她总不能每次都来陈昊这里化妆吧。

那不止是浪费钱,更是浪费时间。

她可不是梅夫人和苏木溪那样的闲闲的豪门阔太太,她真不是有闲阶级。

杨安安则是把自己交给身后的冰山男,就什么也不管的闭目养神了。

“喻色,你别信那女人的话,我估计她就是想给你心里添堵,就是想给你找不痛快。”

喻色依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陈昊,仿佛没听见似的,没有做任何的回应。

“墨靖尧不是那样的人,别人不了解他,你还不了解他吗?”

“我跟他虽然只见过有限的几次,可是我能深刻的感受到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女人。”

“我不是女人。”不想,杨安安上一句说完,喻色冷不丁的还了这么一句。

工作室里的两个男人加上杨安安同时身体一抖,然后,悄眯眯的全都看向了喻色。

然后,杨安安就明白了喻色的话中意。

一是她还小,身体还没有长开,身材充其量就是个女孩,算不上熟女范畴。

二是她和墨靖尧之间一直保留着那最后的底线,也就代表她从来也没有做成过墨靖尧的女人。

所以,喻色就是个女孩。

杨安安分析到这里,不敢说话了。

而她身后的造型师,一看就是个绝对高冷绝对话少的男人。

至于陈昊,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女士,三教九流什么样的没见过呢,什么样的场面没看过呢,那种争风吃醋两女为一男,两男为一女打的头破血流的事情他见得多了。

所以,听到也是见惯不怪,直接当没听到。

于是,工作室里越发的安静。

杨安安甚至于有些后悔又提起了梅夫人。

她要是不提的话,估计也不会有后面这一句句。

都是她嘴太欠了。

可现在已经收不回来了。

时不时的看一眼喻色,然后,十分担心的悄悄的拿出了手机,她打算悄悄问问墨靖尧今晚上是不是真的要与梅玉秋商量订婚的事宜,结果,她才一拿出手机,就听喻色道:“杨安安,你还想不想要我这个闺蜜,不想要直接说,从此不见。”

喻色这一句,直接把杨安安吓的手一抖,然后,手里的手机直接掉到地上了。

然后,就在她正等着身后的厉子煜做完手上的这个动作去捡起手机的时候,旁边的喻色已经弯身,直接就没收了她的手机。

甚至于,因为挣开陈昊画唇线的手形而把唇线画到了下巴上……

“喻色……”陈昊微微皱眉,只得拿过湿巾,将喻色画歪的唇线全部擦掉,然后重新画过。

喻色淡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但是,工作室里的气压已经一瞬间就降到了最低,低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