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蓁问的问题实在大胆,惹得在场不少人都朝她看了过来,暗暗心惊不已。

先前傅元蓁鞭打赵娉婷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她的胆子太大了。

可赵娉婷毕竟只是郡主,傅元蓁却已经封为了长公主,以长公主之尊教训赵娉婷一个郡主,倒还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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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傅元蓁居然直接跟琼华长公主对上了!

她这胆子也太大了!

难不成真以为她这个长公主跟琼华长公主是一样的么?

真是个蠢货。

不过才封为长公主没几天,居然猖狂得连自己真正的身份都忘了!

甚至当着太后的面,就敢针对琼华长公主和安宁郡主。

也不想想,琼华长公主可是太后亲女,安宁郡主更是太后的亲外孙女!

她现在当着太后的面欺负人,太后岂会饶了她?

不少人偷偷朝杨雪琴看去,打量她的反应。

果然看见杨雪琴已经沉下了脸色。

于是不约而同地幸灾乐祸起来,嘲讽地看着傅元蓁,等着她倒霉。

果然,杨雪琴很快开了口。

她冷眼看着傅元蓁,语气十分不悦:“琅华这是何意?安宁不过还是个孩子,你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像什么话?

琼华身为姨母,维护安宁又有什么错?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你家后院!你既受封为长公主,就该谨言慎行,莫要一副小家子气!

再过几日巾帼书院就要开学,到时候你便去吧。琼华如今是巾帼书院的院长,她的礼数和学识是最好的。你跟着她好好学,对你只会有好处。”

这番话一出,众人眼中的幸灾乐祸越发明显了。

太后这话,分明是在敲打傅元蓁,说她没礼数,小家子气还斤斤计较。

啧啧,也太诛心了!

更何况,巾帼书院可是琼华长公主的地盘。傅元蓁进去了,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太后这一开口,傅元蓁一个小小的公主,便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定不敢再继续闹腾。

却不想,傅元蓁居然说:“太后误会我了,我只是太过喜欢安宁郡主,所以看她言语无状,缺乏礼数,这才十分在意,担心安宁郡主是被人教坏了,想要帮帮她。”

她这一说,在场不少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傅元蓁以为她是昭华长公主吗?

居然敢这么对太后说话!

再看杨雪琴,果然脸色更难看了。

她的语气非常冷:“你这是说哀家错了?”

傅元蓁笑了笑,正要开口,却被傅元朗抢了先:“今日元宵佳节,又是琅华第一次参加宫宴,母后何必如此严肃?

琅华身为长公主,也算是安宁的姨母。既是安宁有错在先,她以姨母的身份教导安宁规矩,也是应当。

若是像琼华姐姐一样只会宠着安宁,才是对安宁有害无益,只会把安宁给宠坏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赵娉婷问道:“安宁,你可知错?”

“我……”赵娉婷很想说自己没错,然而傅元朗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有种如坠冰窟,芒刺在背的感觉。

眼看傅元朗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一副她要是敢不认错就要让她好看的凶狠样子,赵娉婷哪里还敢说自己没错?

她憋屈地咬了咬唇,低着头说:“安宁……安宁知错。”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道傅元朗又说:“既然你知错,就向你琅华姨母道歉吧。”

赵娉婷气得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瞪着傅元朗:“舅舅!”

谁知傅元朗瞬间阴沉了脸色:“怎么,你不肯认错?还是想像你母亲一样禁足?”

这话一出,赵娉婷就怂了。

她可不想被禁足在家!

所以她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憋屈地向傅元蓁道了歉:“琅华……姨母,安宁错了,还请……请莫要跟安宁计较。”

傅元蓁笑眯眯地看着她,落落大方地说:“嗯,我一定不跟你计较。”

才怪!

傅元蓁没打算揪着这事不放。

宫宴才开始,现在才哪儿到哪儿?

就算要计较,也得等她吃饱了先。

赵娉婷见她没再继续纠缠,偷偷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坐了回去。

众人一看没了热闹瞧,这才品尝起了宫宴。

谁知没过多久,赵娉婷又作起了幺蛾子。

她笑吟吟地看着傅元蓁,朝傅元蓁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一脸和气地说道:“先前是安宁冒犯了,安宁敬姨母一杯,多谢姨母不与安宁计较。”

她刚说完,旁边就有宫女为傅元蓁倒了一杯酒。

傅元蓁微笑着端起,不动声色地轻轻一闻,果然闻到酒里混入了别的东西。

她又看赵娉婷,见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这边,显然就等着她喝酒,眼神便冷了下去。

她早就猜到赵娉婷定然不会老实,可赵娉婷居然用了这么恶毒的法子来算计她,实在是让她恶心!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再留手了。

傅元蓁举起酒杯,作势喝酒,实则将酒液倒进了空间里。

然后她将酒杯倒转,朝赵娉婷比了比后,放在了桌上。

赵娉婷看到她“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当即得意一笑,同样喝了酒。

然后她也把酒杯倒转,不甘示弱地朝傅元蓁比划了一下。

傅元蓁笑了笑,没说什么。

赵娉婷却没就此罢休,反而笑吟吟地扬声说道:“今天可是元宵佳节,光是喝酒吃菜,未免太过无趣。

正好我最近偶得了一个对子,实在有意思,不如琅华姨母来对一对?琅华姨母若是对不上,可以请教琼华姨母。

琼华姨母可是京中第一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没有她不擅长的。琅华姨母可敢一试?”

这话一出,正觉得无聊的众人纷纷朝她们看了过来。

目光灼灼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傅元蓁微微一笑:“既然安宁郡主都这么说了,我身为姨母,又岂能扫了郡主的兴致?”

“这么说姨母答应了?那姨母可听好了,我这上对是,稻粱菽麦棃粟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姨母可能对出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