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卖补品的药铺?呃,不是药铺,是铺子?
李掌柜一脸疑色,这行吗?
滋补的药材都在药铺里卖,他还没见过将这一块单独拿出来,只卖这类的药……铺子,这能行吗?
“当然行啊!”
荣娇仔细想过了,需要进补的人太多了,大户人家的厨房里都会配一两个懂药膳的厨娘,就连寻常人家,也都有秋冬进补的常识呢。
可是,那不一样啊……
李掌柜有不同意见:“这补药可不能乱吃的,有道是虚不受补,咱这专卖补品,且不说有没有人买,若是吃出问题来……”
是药三分毒,要是补错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也需要坐堂大夫啊,”
荣娇这些日子大致将细节想了差不多,与李掌柜细说分明:“我想围绕着滋补养生来做,设一个保健大夫……”
动这个念头不止一两天,荣娇的想法也很多,巴拉巴拉跟李掌柜好一顿说,说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听众却没半点反应。
“李掌柜?”
荣娇拿起茶碗喝了几口凉茶润润嗓子,见李掌柜没个反应,只瞪着眼睛发呆,不知道是在思索她说的话,还是已然走神的状态。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他赞成还是不赞成啊?好歹给个反应大家再商量嘛,木着脸发呆是几个意思?合着我说得嗓子冒烟,您老人家却神游天外了?
“李掌柜,你觉得不适合?…”
荣娇提高了嗓音,心头升起小小的愧疚,难道是她这个甩手东家的太能剥削,把李掌柜压榨得睡觉时间都没有?这才疲惫到什么程度,说着话他就小眯了一觉儿?
“啊!东家!”
李掌柜终于回神了,一改刚才的呆怔,两眼放着亮光,神情激动:“适合!太适合了!您这个主意太好了!没意见!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老天。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忠觉得与东家一比,自己这么多年的饭真是多吃了,痴长一大把的年纪,生意经却差了不知几许!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怎么他以前就没发现过?
难道他真的老了?脑袋不灵光了?
不对,不光是他,别人也没看到啊,没人做不就是没人想到吗?若是他们先开了这样一家店……李掌柜的脑中闪过白花花的银子……绝对有赚头啊!
“你觉得可行?”
李掌柜难得一见的惊乍,令荣娇很不适应。他素来沉稳不失激情,这么激动无措倒是从来没见过的。
“可行!太可行了!”
李掌柜脑袋转得飞快,迅速计算着此事的利弊,投入产出与风险性,新生的事物总有需要被接受的时间,唯一遗憾的是,这个想法来得有点晚,等万事筹备齐全,至少要三两个月,秋天早过完了。冬月前能赶上就已经快的了。
“不急,还得再看看,准备周全些的好。”
荣娇见他急吼吼地,心里倒是自发地叫了停,说到底她是自己一拍脑袋想的,市场到底如何,并未做过深入的了解,李掌柜一直在一线,若他也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冲动了,终究不是美事。
“这样吧。你还是多了解一下,问问来铺子里的客人们的需求,另外再雇几个人做做调查,我这边也再想想。争取多出些独家的滋补成品。”
还是稳当些的好。
“也好……”
李掌柜向来是稳当人,过了适才的激动后,沸腾的热血慢慢回归到正常温度,他倒不是认为荣娇的主意不好,而是想让自己更冷静理智地考虑这件事的运作。
这么好的想法,是要运作得当的。别因为他的思虑不周全,没有一炮打响,占稳脚跟。
“入了冬能开起来不错,正好赶上过年这一拨。”
荣娇想起年正月时玄朗送给自己的各种补血气的滋补药材,脑中灵光闪现:“若是年礼送补品呢?”
若是她们的补品好,包装精致,是不是可以部分地取代补药?毕竟送年礼,除了人参燕窝鹿茸雪莲这样的名贵药材,其他的药品类的,兆头不好,甚少有人会选。
年礼?
李掌柜若有所思,这又是一个新方向……若是真能做好了……
眼前再次闪现过白花花的银子……
当然,最关键的是:“东家,您得从神医那里多求点真货,有了镇店的宝贝,咱才有底气啊。”
刚才东家你可说了,咱这补品店,产品要分类细化,男女老少,自然是不同的,除了常规可入补食疗的药材外,固本养元的成品膏剂是特色,要做成独门生意,与药铺的经营有异曲同工之处,必须要有独家秘制的产品,这样才能做独树一帜做长久。
单凭一个专卖滋补的概念是不成的——
随便一家药铺若是有心,都可以单独划出片区域来或另开一扇门,隔着半间来,就也成了专卖了。
李掌柜浸淫商场数十年,焉能不明白,做生意,形式照学生搬硬套是非常容易的,要想别人难以超越,重在学不了的独门核心。
就好比药铺,做得好的,一定是有自己店的看家成药,这个是别人学不了的。
“放心,包你满意。”
荣娇很有信心,她背后虽然没有真正的神医,但是有玄朗啊,玄朗比神医还管用呢!而且,不但管用,还及时方便!
玄朗现在是她的邻居!芙蓉街左右两边的房子居然都被他买下了,换言之,玄朗现在是她的邻居!左邻右舍都是!
玄朗现在好象不似很往那般需要出远门,只要荣娇住到芙蓉街,玄朗一般晚上都在家的,而且他很喜欢包力图家的做的饭菜,经常晚上过来蹭饭。
荣娇有好几次都提了要将包力图家的送给他,一直是他在帮她,难得有个自己能帮上他的时候,哪里会吝啬?
虽然她也挺喜欢包力图家的的,虽然包力图一家人不要分开的,若是送他个厨娘,就意味着还要送他个车夫,一个小厮一个小丫头……
玄朗却摇头婉拒:“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还是为了口腹之欲?”
待到荣娇再提,玄朗却笑着打趣:“……怎么,是嫌我来得次数多了,不想让我蹭饭了,才非要把人送给我的?下回我交伙食费行不行?”
如此,荣娇就无话可说了,她真没觉得玄朗来得勤了,当然更不知道玄朗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管包力图家的的饭做得合不合他的口味,但凡她在宅子里,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好不好?
听说她来了,能推的事情他必是全推了,挤出时间来陪她,实在推不了的,至少晚上这顿饭他是必须要与她一起的,他恨不能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可惜他的心意,她现在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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