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风情无限(三更)(1/1)

虽然现在不是对司徒睿下手的好时机,可是为了司徒炎的安危着想,秦晚歌已经顾不上会不会乱了大局。

第一次看见秦晚歌为他失了分寸,杀气腾腾的模样在司徒炎看来,却是十分可爱的。司徒炎欣然扬起一抹淡笑,摸着秦晚歌的长发,像是在为炸毛的秦晚歌顺毛。

“东周对西陵虎视眈眈,龙首原上情况不明。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动手,西陵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岂不是如了那些人的意么?”司徒炎缓缓的说道。

秦晚歌顿了顿,看着司徒炎问道:“莫非你已经有了对策?”

司徒炎伸伸懒腰,说道:“在暗中经营这么久,我可不怕与司徒睿正面交锋。只要我能好起来,看他还有什么借口来削我的权。”

“你是说……”回到明面上,与司徒睿斗法?

司徒炎点点头,“可以化明为暗也可以转暗为明。司徒睿已经不足为惧。我担心的你。司徒睿已经对你起了疑心,你要如何解围?”

“别担心,我自然有自保的手段。我现在担心的是木清。如今他被司徒睿关进大理寺,想营救木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说到底,还是我拖累了他。”秦晚歌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浓浓的自责之意。

她知道这次是徐秋水设的局,可是为了救柳如心,还将木清拖进来了。

却见司徒炎毫无担忧之意,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容,说道:“司徒睿要动木清,也得看看他身后的药王谷答不答应。”

这话倒是在理,木清在江湖上的声望、和药王谷在江湖上的地位,司徒睿想动他,也是要三思而后行的,“话虽这么说,但是,木清在司徒睿手中一日,我便多一份担心。若是能够早日救出木清,他也少受一份罪。”

“你这么担心别的男人,我可是要吃醋的。”司徒炎揽住了秦晚歌的纤腰,没正经地说道。

秦晚歌哭笑不得,瞪了司徒炎一眼,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东周情势未定,偏偏此时出了差错,你这个时候被司徒睿看穿伪装,不知是福是祸。”

“这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别怕,有我在。”司徒炎安慰道,舍不得她有一点担心。

秦晚歌靠在司徒炎怀里,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迟疑再三,最终还是问道:“那个,杭武兴审问的结果如何了?”

“杭武兴已经将当年受命于司徒睿、陷害秦大将军的事情全数交代了。很多我们之前不明白的内情,现在也都水落石出。桂嬷嬷那边,木清已经想办法在为桂嬷嬷治疗疯病,他说桂嬷嬷的疯病还有得治,他此番出京便是去给桂嬷嬷找药。说不定过段时间桂嬷嬷便可恢复神智。当年司徒睿和徐秋水陷害先皇后和皇长子长公主的事情,也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司徒炎没有再问秦晚歌为何如此关注杭武兴,而是回答道。

秦晚歌没想到,木清离京居然是为了去给桂嬷嬷寻药,不管司徒炎这么做是为了谁,这般情谊,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去报答。

司徒炎和司徒睿是亲兄弟,当年,司徒睿陷她于死地,如今,却是司徒炎为她、为秦家苦心经营洗刷冤屈,他们分明是一父同胞的亲兄弟,却是截然不同有天壤之别。

想到这里,秦晚歌的神情冷了冷,“有了杭武兴,司徒睿为了一己私欲陷害栋梁大臣之事,就是证据确凿,以后史书之中,必然会留下这一笔污名。而痊愈了的桂嬷嬷的价值,比杭武兴还要高。先皇后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是与神一般,若是将司徒睿陷害忠良、谋害先皇后的消息放出去,必定会引起民愤。到时候,岚月公子的真实身份揭开,王爷就是民心所向了。”

见秦晚歌三句话不离算计,司徒炎都不由得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含笑,有风情无限:“想不到你还挺向着我的。”

秦晚歌回眸,美眸流转,更有妖娆天成:“王爷这般绝色,本宫不向着王爷向着谁?”

当然,调戏司徒炎的后果,自然是被司徒炎狠狠的吻了一阵才罢休。

秦晚歌直到最后才气喘吁吁的推开了司徒炎,两人的眼中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雾气。

暧昧在两人中间蔓延,秦晚歌推开司徒炎,打开了窗户,透过轩窗,却见今晚外面乌云遮月,让人呼吸有些沉闷。

屋檐下挂着八角的宫灯,一院子梨花花开如雪,宫灯在梨花树上渡上了一层浅浅的琉璃白色,此时三月末,梨花花开到极致的时候,恐怕今夜一夜风雨之后,便是落红凋零。

此番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可是再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

“过几日,我可能要回灵州了。”许久之后,司徒炎开口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秦晚歌从来不是那种儿女情长之人,可是听司徒炎说出即将离别的话,心中难民不舍,“嗯,你要多保重。”

“我会的,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如今的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也不比灵州那边安宁多少。”司徒炎叹了口气,心中苦笑。

这个丫头一向是口是心非的性格,他还能指望她说什么挽留的话呢。

“你放心吧,仅凭徐秋水还奈何不了我。我还等着,你处理好灵州那边的事情之后,回来接我。”秦晚歌淡淡的说道,眼中有温柔的笑意。

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好听。

司徒炎揽住了秦晚歌的腰,说道:“好,等着我。”

别时容易见时难,在这乱局之中,此时一别,再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

……

屋内既是温馨又有离别的忧伤,映雪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和阿黛说了一句什么,便离开了。

勤政殿内。

李德寿小心翼翼的给司徒睿捧上热茶,司徒睿从奏折中抬头,问道:“云贵妃怎么样了?”

“寒香宫的人来报,云贵妃已经醒了。魏太医和太医院的其他几位太医都为云贵妃诊过脉了,说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需好好静养。”李德寿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好。”司徒睿喝口茶,见着李德寿欲言又止的模样,淡淡的问道:“怎么,有话对朕说?”

司徒睿既然开口问了,李德寿也不好吞吞吐吐,便说道:“奴才只是觉得皇贵妃有些委屈。这次云贵妃的事情多亏了皇贵妃,虽然皇后说木清与皇贵妃之间……那不是没影的事么,可是,皇上却让赵副统领在皇贵妃面前抓人,纵然木清有错,却也不能牵连到皇贵妃……”

李德寿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司徒睿的神色。

幸好司徒睿并没有生气,而是说道:“朕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委屈了素素。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是知道朕的性格的,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说着,脸色莫名变冷,“若是,木清当初真的蓄意谋害皇嗣呢?”

李德寿立即噤声不敢说话。

他心里暗暗想着,木神医进宫的时候,皇上虽说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怎么样。可是,后来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悄悄对皇上说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司徒睿看了噤声的李德寿一眼,没出声。

下午木清要求清场为柳如心施针的时候,徐秋水与司徒睿在寝殿外面等着,徐秋水的眼圈忽然就红了,跪在了司徒睿的面前说道:“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司徒睿被徐秋水的举动吓了一跳,先是一惊,紧接着问道:“皇后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便是。”

说着,司徒睿对李德寿使了个眼色,不想别人看见皇后失态的模样,李德寿便识趣的将伺候的宫人们都带了出去,显然皇上是。

徐秋水却跪着没有起来,而是抽泣的对司徒睿说道:“皇上,臣妾没想到,皇贵妃竟然与木神医是旧相识。”

徐秋水这么一说,司徒睿就有些不耐烦了,还以为徐秋水又要胡诌木清与安灵素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不悦地说道:“你是皇后,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多学学素素的心胸。”

又是安灵素!司徒睿,你眼里什么时候才能有我。

徐秋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到肉里去,但表面上还是一派柔弱地说道:“皇上,臣妾不是这意思。臣妾一见到木神医,就想到死去的俊儿……”

提到司徒俊,司徒睿的脸色更不好看,司徒俊的死是他与徐秋水关系恶化的开始,他很不愿意别人再旧事重提。可是回头想一想,终究是他对不住徐秋水。

所以,司徒睿也没有动怒,扶徐秋水坐在他身边。

徐秋水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看着司徒睿说道:“皇上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俊儿的死绝非偶然么?”

“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当初太医对俊儿的病情束手无策,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违抗的。”司徒睿企图安慰她道,言语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