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楚楚可怜和惊恐,“来人……来人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本宫……”
映雪作出拼尽全力拖住李鸣真的样子,“娘娘快跑啊!来人救命啊——”
秦晚歌却像是被吓住了,一动不动,惊恐无比地望着步步逼近的李鸣真……
也不知道该说今日活该李鸣真倒霉好呢,还是说他运气不佳。
这个时候恰好远处是禁军统领房哲带着禁军巡视的,房哲武艺高强,隐约的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皱眉说道:“你们可曾听见女子的呼救声?”
其他的禁卫不解的看着房哲,房哲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去看看。”
说着,绕着泰岳池向这边来。
房哲和禁卫穿过梅花掩映,看见的便是目露凶光的李鸣真拉扯衣裳凌乱的皇贵妃,皇贵妃楚楚可怜拼命挣扎却挣扎不过,而忠心护住的映雪拼死抱住李鸣真大腿为自己的主子争取生路的……
看见这一幕,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鸣真,你好大的胆子!”房哲倒抽一口冷气呵斥!
突然这么多人都来了,色欲熏心的李鸣真总算是清醒一点了,连忙放开纠缠着秦晚歌的手。
却听见“扑通”一声,秦晚歌纵身一跳,落入冰冷的池水中。
冬日水中严寒,房哲也顾不得追究李鸣真,连忙跳水救人。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有人去请司徒睿去了。
李鸣真脸色苍白,双腿瑟瑟发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自己都说逃脱不过了。
……
秦晚歌被救上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悦君殿内跪满了太医。
司徒睿铁青着脸冷冷问跪在地上的阿黛和映雪:“究竟是怎么回事!”
映雪跪在地上,哭着说道:“今日娘娘和往常一样在亭子里练琴,恰好娘娘的手绢忘记了拿,便让奴婢去拿。奴婢不过回宫拿个手绢而已,回来便就看见,看见李大人纠缠娘娘对娘娘欲行不轨……娘娘和奴婢呼救挣脱,李大人还想杀人灭口,若不是房统领带人过来救了娘娘……可是娘娘不堪欺辱,跳水了……还请皇上为娘娘做主啊……”
阿黛也是满脸泪痕,哭得抽抽搭搭的,“我……我分明只是替娘娘去换了壶茶水,怎么会这样……娘娘……我的公主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此时的司徒睿双眼猩红,狠狠的拍着桌子,却见那原本坚固的红木桌子被拍得震了好几震,可见司徒睿的怒气有多大。
“好!好一个李鸣真……朕的皇贵妃他居然也敢调戏!简直色胆包天!”
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禁卫立即去向司徒睿禀报,当时司徒睿正好在徐秋水的栖凤宫宫。
徐秋水听了这消息也跟司徒睿一起赶了过来,眼见司徒睿盛怒难息,徐秋水心中暗自焦急,摆出安慰的姿态说道,“皇上,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不可听信这个宫女的一面之词啊……”
“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话是在说奴婢谎不成?我家娘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居然还……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奴婢一人看见,房统领还有一整队禁卫全都看见了。”映雪见主子被侮辱,当即也顾不上对皇后要恭敬了,梗着脖子道。
徐秋水都被她这气势吓到了。
司徒睿看在眼中,没说什么,铁青的脸转向房哲,问道:“房哲,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将你见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虽然司徒睿不待见房哲,但事关他的爱妃,还有李鸣真,他自然不会忽略房哲这么个证人。
房哲浑身还湿着,也是冷着脸,语气生硬的说道:“回皇上的话,臣今日当值,领队巡查宫禁至悦君殿附近,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呼救之声,便立即带人前去查看。”
“说重点!”
房哲:“谁知道微臣一穿过梅林,便见李鸣真李大公子目露凶光的拉扯着衣裳凌乱的皇贵妃,皇贵妃誓死不从拼命挣扎、却敌不过行伍出身的李大公子,大声呼叫,而忠心护住的映雪拼死抱住李大公子的腿为自己的主子争取生路。李大公子见臣赶到还不醒悟,被臣叱呵之后才连忙松手,未曾想到,皇贵妃这般烈性,一挣脱了李大公子,便投身跳入泰岳池中了。”
“皇上,皇贵妃也太……”徐秋水才想说什么,
司徒睿就吼着她道:“分明是李鸣真见了皇贵妃起了色心,调戏皇贵妃!皇后还觉得有什么地方可误会的,将这个不顾君臣人伦的逆臣拉出去斩了!”
徐秋水心惊的跪在地上说情:“皇上三思啊。”
司徒睿冷着脸拂开她,径自入了内殿。
小月和如梦为秦晚歌换好了衣服,秦晚歌还在昏迷中。
魏清正在为她施针,司徒睿难掩眼中担忧之意:“皇贵妃如今怎么样了?”
“还好皇贵妃被救及时,没有吸入淤泥杂物,肺里积水已排出,暂时无性命之碍。”魏清连忙说道。
司徒睿听他这么说,总算是松了口气。但他一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好像没有生气一样,司徒睿既心里心疼又恨的要命。将李鸣真千刀万剐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居然敢肖想他的女人!他别忘了,李家的富贵是谁给的!连皇上的女人也敢染指,李家现在是无法无天了么!
说到底,司徒睿会这么生气会震怒,一半是因为他的宠妃被欺负心有不甘,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帝王威严被挑衅,被他最宠信的李家人给挑衅了。他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就在午膳之前,凰杀的首领凰七才来跟他禀告说,李佑和几次三番入宫刺杀的杀手组织星宿阁有不明不白的关系,简直是雪上加霜!
魏清在秦晚歌的几个穴道上施针之后,不久,便见秦晚歌缓缓的睁眼。
一开始,她眼中一片迷茫,见了司徒睿之后,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豆大的泪珠哗啦啦地往下掉,哑着嗓子,唤道:“皇上……”这一声皇上叫的十分的委屈。
听在司徒睿的耳中,他整个心都被揉碎了一样。连忙柔声安慰道:“素素别怕,朕在这里呢。”
说出来可能别人都不信,她根本没打算跳上,而是当时李鸣真拉扯着她却突然松开,她没办法用武功才会意外落水的。
落水之时,她的确有一刻的失神,但房哲拉住她之后,她就回过神来了。落水是真、昏迷是假,施针也不过是做给司徒睿看的。
她秦晚歌可没那么脆弱。
秦晚歌见司徒睿安慰自己,也配合着他的安慰,抽噎着说道:“皇上为什么要救素素?素素若是死了,还能保一个清白的名声……”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今日之事皆是由李鸣真而起,你是无辜的!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儿,你可曾想过,今日你毫不犹豫的跳下去,若不是救上来及时,朕该会有多心痛多难受。”司徒睿说道诚恳动情。
秦晚歌暗自冷笑,但还是配合哭着说道:“皇上不怪素素就好。”
司徒睿抓着秦晚歌的小手,却见秦晚歌的手腕上一片乌青,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刺眼,他心里对秦晚歌仅有的芥蒂也一概的除了,有的只是对李鸣真的怒火!
“这个李鸣真在越州待了两年,朕夸他几句他就上天了,竟敢对朕的皇贵妃做出此等事情,简直色胆包天目中无人!他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眼中还有没有君臣之别!岂有此理!”
秦晚歌低低抽泣。心里在想着:他字字句句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皇帝皇帝,还真是皇帝当上瘾了。
不过也难怪,他这几年对李佑十分信任,对李家更是一直允取允求,李鸣真年纪轻轻能掌管越州之地,也是李佑和李家的面子博来的。他这是养了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气愤才有鬼。
“皇上,皇贵妃虽然已经清醒,但受了惊吓,入水也受了寒气,需要服药静养。”魏清提醒道,
司徒睿“嗯”了一下表示听见了,软语安慰秦晚歌,替她盖好被子,说道:“你好好的休息,不要多想,朕会给你还你一个公道的。绝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么大委屈。”
秦晚歌乖乖点头。司徒睿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他一走,把多余的徐秋水和其他闲杂人等也一并带走了,悦君殿里总算是清净了。
在司徒睿之后,魏清将开好的药方交给阿黛,也离开了。
可还没等秦晚歌松口气,却突然觉得身后凉飕飕的一片。她预感不好,战战兢兢的回头,果不其然,就看见冷着脸站在那里的司徒炎,他那一张美得过分魅惑的脸冷的似乎是要将人给冻成冰。
阿黛和映雪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告退。
内殿一下子就只剩下秦晚歌和司徒炎两个人而已。
“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是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受伤么!这算什么!跳水,你知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节,你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