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司徒睿心中没有怀疑,将凌悦给抱了起来。
如今凌悦也有一个多月大了,眉眼已经长开,毕竟司徒睿和徐秋水的五官不错,这个孩子长的也十分的可爱,不怪司徒睿那般的喜欢着她。
可是谁又想到,这般可爱的外表下面,这个孩子居然是个痴儿呢。这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她的母后造孽太多。
孩子被司徒睿抱起来之后就没有哭了,反而是对着司徒睿笑了。
徐秋水和几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就是个傻子,只要不给她弄疼了,便就对谁都会傻笑。
倒是司徒睿完全不知内情,见着刚刚还哭着不住的孩子,被自己抱起来之后就对自己笑了,心中十分的高兴,还真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庇佑着她的呢。
原本他因为徐秋水打扰了他和他的爱妃的好事,有些不高兴,如今这不高兴已经抛到了脑后了,抱着孩子直乐道:“这孩子真乖,她对朕笑了,你们瞧,真不愧是朕的小公主。”
徐秋水满意的看着司徒睿脸上的笑容,心中想着:这个傻子还有点用处,只知道傻笑也能讨司徒睿的欢心。
表面上还装得一副欣慰的人母模样,柔声的对司徒睿说道:“那是悦儿喜欢父皇呢,臣妾和嬷嬷们哄了一上午悦儿都一直哭,没想到皇上一来悦儿就笑了。”
“那可不,朕是真龙天子,小悦儿是朕的公主。”司徒睿自信满满地说道,心里头都是骄傲和得意。
徐秋水笑而不语。
晚膳时候,司徒睿便没走,是在栖凤宫中用的。
徐秋水心中暗自高兴着,以为今天晚上司徒睿会留在栖凤宫内。谁知道司徒睿用完了晚膳之后,便就起身说道:“今天小悦儿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睡吧。”
看着司徒睿起身要走的样子,徐秋水有些委屈的说道:“今天晚上皇上不留下来么?”
委屈的神色,柔和的眼光,让司徒睿看的差点就答应了下来。
但他一想到悦君殿里那个磨人的小妖精,司徒睿只觉得下腹有一阵火要蹿起来一般,说道:“凌悦已经睡了,你也早些睡。”这么说着,虽然语气依旧十分的轻柔,但是却不自觉带上了淡淡的不耐烦。
敏感如徐秋水,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她几乎要将手中的手帕绞断了,但脸上还能挂着十分柔和的微笑,说道:“那臣妾恭送皇上。”
这般落寞的神色,让司徒睿有了几分的不忍心,但是他一想到悦君殿里那个热情似火让人销魂蚀骨欲罢不能的妖精,就恨不得立即到悦君殿去,也就顾不上徐秋水这份哀怨落寞,便匆匆的就走了。
绿珠看了看徐秋水的神色,缓缓垂下了眼帘,今天晚上的栖凤宫中,又难免要有一阵腥风血雨了。
果然,目送司徒睿离开的身影走远,徐秋水堆积的怒火,便一下子爆发了。
徐秋水下令紧闭宫门,随后将栖凤宫中所有能摔的东西统统都摔了个粉碎,边砸边大骂道:“她安灵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南疆来的一个狐媚子么!她不就是会点狐媚子手段么!你人都在栖凤宫了,居然还为了她不愿意留下来过夜就这么走了!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以绿珠为首的宫人们早就习惯了此等的场景,见徐秋水怒不可遏,便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触到了徐秋水的霉头,会招来杀身之祸。
之前徐秋水不知道是秦晚歌自己主动请求去相国寺祈福的,还以为是司徒睿安排她去的。
那时她心中还算计着,在安灵素盛宠的时候将安灵素送到了相国寺祈福,莫非是司徒睿对她已经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对于她而言是件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事了。
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对付了安灵素。安灵素在相国寺的一个月时间,她有足够的自信将司徒睿的心给扳回来,就算是一个月之后安灵素回到了宫中,司徒睿都不会记得她是谁了。
于是她为了给司徒睿选秀,下了不少的功夫,为了让司徒睿来栖凤宫也用了多种的手段,可是没想到司徒睿的魂都被安灵素那个小妖精给勾去了。
纵然她费尽千般心思使了万般手段,可是司徒睿来栖凤宫中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而且越来越少、显得意兴阑珊,就连对于选秀的事情也不怎么热衷。
如今安灵素一回宫,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安灵素的宫里面去了,他让她这个皇后的颜面往哪里放!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砸了半天,底下的奴才们都闷声不吭,徐秋水也就没了兴致。
生了闷气之后,徐秋水终于坐了下来,脑子里突然间闪过一个张脸,她嘴角扬起一抹笑,似乎是消气了一般,看了绿珠一眼,说道:“本宫记得这次的秀女中,那叫陈采薇的姿色不错,也是个少有的伶俐人。她的父亲是右相的人?”
绿珠点点头,心里在猜测着徐秋水的用意。
徐秋水见绿珠点头,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
安灵素,你别得意的太早,就算本宫留不住皇上,还有别人比你年轻貌美。
等着瞧吧。
司徒睿一出栖凤宫,便着急忙慌火急火燎地往悦君殿奔。秦晚歌早就知道他会来,于是早早的准备好了欢宜香。于是,这天夜里,司徒睿有了欢宜香,自己在梦里一夜销魂。
秦晚歌吩咐了映雪她们多加照看之后,便懒洋洋地睡到了偏殿去。
这一个多月里来回奔波,的确是累的够呛的了。好好洗了个澡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她觉得身边莫名地热,睁开眼一看,身侧分明多了个人!
“别紧张,是我。”司徒炎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若不是他出声及时,秦晚歌一掌就打过去了。
“你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呀!”秦晚歌压低了声音斥责道。
谁曾想,司徒炎还懒洋洋地往她旁边一趟,厚颜无耻的说道:“本王想你了,就来瞧瞧你。”
半夜三更不睡觉,大费周章地进宫来,就是为了看她?!秦晚歌都想问问他是不是脑子发热了。明明白天才见过!
“本王就是来瞧瞧你有没有被司徒睿占便宜的。”司徒炎说着,长臂却抱住了秦晚歌。
她于是就明白了,司徒炎来看看她有没有被占便宜是假的,来占她便宜才是真的。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秦晚歌低声警告道。
“你我连天地都拜过了,还怕什么。”司徒炎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见秦晚歌想翻脸,才连忙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皇贵妃别在意。这些时日有你在身边陪着,如今你不在了,本王一个人睡不着。”
秦晚歌:“……”被口水华丽丽的噎到了。
这人哪里是厚颜无耻啊,十个厚颜无耻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无耻。
但是司徒炎就是能够这么堂而皇之地说着不知羞耻的话,还把她抱的更紧,在她的耳边低喃,“你抱着真舒服。”
秦晚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便忘了要挣开他了,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秦晚歌醒来一看,司徒炎已经走了,桌子上留了字条:别太想我。
秦晚歌气得将纸条揉成团丢进了痰盂之中。
阿黛端着热水进来,见她气呼呼的,便多嘴问了一句,“王爷昨天晚上来过?”
这话才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秦晚歌横了她一眼,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王爷肯定来过,不用问也知道。
横了阿黛一眼之后,秦晚歌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梳妆台前,“本宫刚从相国寺回来,今儿早上按理应该去给皇后请安的,衣着方面就正式一点吧。”
“是。”
昨天司徒睿半夜从徐秋水的宫中离开,来了悦君殿,徐秋水此时肯定对她恨得牙痒痒,恨不能从栖凤宫冲过来掐死她。
做为徐秋水的宿敌,她不去好好的看个热闹都对不起自己。
而且,卫儿所中的柳心散十分的难得,寻常人轻易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有这种毒药的。除了对于毒物精通的徐秋水之外,秦晚歌想不到会有谁会下毒。
想到这些年卫儿所受的折磨,秦晚歌恨不得将中柳心散所受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加诸在徐秋水身上。
徐秋水,你可看好了,当年对你推心置腹却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秦晚歌,回来了。
现在,该是咱们一点一点清算的时候了。
……
秦晚歌到了栖凤宫的时候,宫中的诸多妃嫔正在向徐秋水请安。
徐秋水端坐上位,此时正给那些妃嫔们训话,“过些时日宫里面就要新添一些妹妹了,你们都是宫里面的老人了,新妹妹们进宫之后,你们应当大气一些,有容人之量,方能显现出我们天家女子的气度才是。”
听了徐秋水的话秦晚歌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宫中最没有容人之量的,怕就是你皇后娘娘了吧。最蛇蝎心肠的人,却在叫别人要大度,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