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报此仇,我秦晚歌誓不为人!
“不过,本王转念一想,司徒睿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别人的孩子又算的了什么。”司徒炎冷冷地说道。
秦晚歌只觉得心头一震,一瞬间几乎疼的不能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舒了口气,才缓缓说道:“王爷对先皇后以及对秦家的情谊,我是知道的。王爷请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竭尽我所能寻找解毒之法,救这个孩子的。”
司徒炎点了点头。 他相信她的能力,也相信她言出必行。更相信,她的全心全意。
秦卫被木清喂下了药,秦晚歌和司徒炎说完话,他便已经睡着了。
木清掩上了门出来,三人便到了大厅里面去,商讨关于秦卫的病情。
“长公主说曾在南疆的古书上有过柳心散的记载,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记载解毒之法?”木清满怀希望的问道。
“没有,上面只写着柳心散无药可解,并未说过关于柳心散的解毒之法。”秦晚歌说道。
木清和司徒炎脸上都不约而同闪过失望。
“不过医书上的记载至少是一个线索在,回去之后我再好好的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线索。不知道秦卫身上的毒素,如今可还是每隔一个月便会复发?”秦晚歌说道。
木清说道:“我强行用针将毒素压制住了,卫儿身上的毒素倒不会每隔一个月就复发一次受折磨。只是那柳心散不能彻底的解毒,随时都会有复发的危险。随着他年岁的增长,柳心散的毒素留在他体内便就越深,我怕有朝一日他的身子承受不住柳心散的毒素……”
木清说着叹了口气,言语之中都是对卫儿的疼惜。
“只要能将毒性暂时控制住了就可以,我们还有时间去找解毒的方法。”秦晚歌说道,面上坚定,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卫儿,是她留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找到解毒的方法,救他,保护他这一生平安。
卫儿,是秦家在这世上留存的最后一点血脉了。
父亲、母亲、兄长、嫂嫂,你们可曾看见,卫儿还活着,我在此向你们立誓,我就算拼尽这一身,也定会护他周全安然。
“那就多谢长公主了。”司徒炎说道,这感谢的话语,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王爷、长公主,太后听说您二位回来了,特意的做了早膳请二位到偏厅去吃早膳去。”太后身边的侍女雪琴说道。
听了雪琴的话,秦晚歌说道:“本来应该过来向太后请安的,没想到倒是麻烦姑娘来请了。”
木清听了雪琴的话,委屈的说道:“我早膳也没吃呢,小雪儿怎么顾着请他们两个人,不请我呢。”
一句“小雪儿”让秦晚歌和司徒炎成功的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倒是雪琴习惯了木清的性格,抿嘴笑着说道:“木公子也有请。”
听说太后这些时日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秦晚歌之前便用药配合针灸将太后体内的毒素一一清除掉了,而这些时日木清住到了这里,也在为太后调理身体。
所以这次秦晚歌见到太后的时候,精神非常的好,除了白发比之前多了之外,眼中再也不是之前见到的心死如灰般的绝望,这让秦晚歌也放心了许多。
太后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为人十分和蔼,对他们这些小辈总是如同民间的长辈一般的疼爱着。
从前,只要他们在宫中,太后总会亲自下厨做饭。
那时,皇位之争已经从暗斗到明争,司徒睿和司徒炎之间的关系也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可是为了安抚太后放心,司徒炎还愿意在太后面前演着兄友弟恭这样的戏码。
相反的,司徒睿对司徒炎的嫌恶和憎恨毫不掩饰,似乎就连演戏都不愿意去演。
每次太后想让他们兄弟两人好好的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时候,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如人意。
秦晚歌和司徒炎并肩走了进来,清晨的阳光沐浴在两个人身上,一对璧人,静谧美好的如同一幅画一般,让人心醉。
见着太后一直看着司徒炎身边的秦晚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一般,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太后,粥该凉了。”眼见着太后只对着秦晚歌发呆,身边的雪琴见了之后提醒说道。
太后倒是回神了,说道:“这些时日哀家精神恍惚的很,又出神了,想来是年纪大了的缘故。都坐吧。”
太后亲自的盛了粥给秦晚歌,秦晚歌接过太后手中的粥,说道:“怎么能劳烦太后?”
太后见着那一双素手接过了粥,她记得,秦晚歌手腕上,有个蝴蝶型的胎记,可是怎么会……没有胎记呢。
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秦晚歌早就与当初的秦晚歌不同了。除了灵魂之外,这个身体都是别人的。
当年司徒睿将秦晚歌做成人彘囚禁在宫中长达三年之久,对外却称皇后在三年之前便就得了急病去世了。
所有人都以为,秦晚歌在秦家出事后不久便就被徐秋水和司徒睿两个人联手给害死,谁能想到秦晚歌死之前,却受了那么长时间惨无人道的折磨。
看着太后看着秦晚歌的手发呆呢,司徒炎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太后的异常,问道:“母后怎么了?”
“没,没什么,想来是累了的缘故。”显然司徒炎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秦晚歌的,不然司徒炎也不会让她进宫去的。
用膳的时候太后似乎恢复如常了,司徒炎却觉得太后平静神色下却掩藏了很多的东西,不由得用着怀疑的眼光在秦晚歌和太后身上扫过。
而秦晚歌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闷头喝粥。
还好木清性格开朗,时常说些话逗的太后都笑了,才让桌上的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用过之后时候,太后说道:“哀家与长公主也有许久都没见了,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就忙去吧,哀家与长公主两个人好好叙叙旧。”
司徒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儿臣刚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儿臣也许久没有跟母后聊一聊了,儿臣便在这里坐着,不打扰母后和长公主二人。”
知道司徒炎对于自己的身份疑心很重,想从太后这边找突破口。太后也不是简单的人,怎么会轻易的被司徒炎探到口风呢。
却见太后嘴角带了淡淡笑容,说道:“哀家与长公主之间在说体己话,炎儿你个大男人在旁边听像什么样子,还不出去。”
司徒炎还想说什么,却被木清拉走了,说道:“对了,卫儿的事情我还忘记了跟你说了,我们出去谈一下。走走走。”
司徒炎被木清拉着,无奈的离开了。
司徒炎离开之后,一直淡然的太后吩咐雪琴:“将门给关上,没有哀家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雪琴出去之后,太后拉着秦晚歌的手,忍不住掉下来了眼泪:“晚儿,你是晚儿,对吧。那个喜欢舞刀弄枪却有一颗柔软的心的丫头,你是秦晚歌,对吧?我没有认错,对吧?”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思考,回想着这个南疆长公主的言行举止和说话习惯,以及她带给她的熟悉的感觉,太后越发的认定,她就是秦晚歌,她就该是那个原本已经被宣布死去的秦晚歌。
虽然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复活,但是,她就是坚信。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抑,见到秦晚歌,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看着太后眼眶泛红的样子,秦晚歌眼中也忍不住湿润了,“母后,我是晚儿,是我。”
“好孩子,母后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被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变成这样……母后都认不出来了,你手上的胎记呢……怎么都不见了。”太后呢喃的说道。
她一直看着秦晚歌,想从她这张脸上找出熟悉的痕迹,可是这一张陌生的脸,连半分往日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这一张脸,完全是陌生的一张脸,丝毫没有往日的痕迹可言的。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得以重新的活了下来,却又变得这般的面目全非了呢?
司徒睿和徐秋水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司徒睿都能对她下毒,更何况是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秦晚歌呢。
就算是秦晚歌不说,她也知道当年两个人对她所做的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残忍的事情。不然,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看着太后上心的模样,秦晚歌低声安慰道:“母后,如今我不是活的好好的么,你也不要太伤心。当年的事情,一言难尽,都到合适的机会,我会一一的跟母后说的。”
“好,母后不问,母后不问便就是了,只要你活的好好的,母后也就放心了。”太后十分欣慰。
但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秦晚歌几眼……若不是晚儿自己说出来,她怎么能相信,如此判若两人毫无相似之处的两张脸,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等着太后的情绪平稳了之后,秦晚歌说道:“母后,我的身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连司徒炎都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还望母后不要让司徒炎察觉到任何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