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枫心里愤愤,没想到自己谨慎一生,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里面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秦晚歌知道司徒炎已经忍到了极限了。
于是秦晚歌做出生怕自己小姐有意外的情急神态,不顾一切爬起来跑到屏风那便,一把抱住了司徒炎,扯着嗓子大喊道:“小姐,你不要想不开啊,王爷会为你做主的。”
话里还不乏着急地快哭的少女腔调。
司徒炎的脸色铁青的可怕,他认识安灵素这么久,没想到安灵素居然这么会演戏。
一个人就能把一场戏演全了。
海亲王看了屋子里面的一片狼藉,再看着衣裳不整的余枫,还有声情并茂的秦晚歌,眼睛都眯起来了,问着那些侍卫:“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侍卫们哪里敢说谎,便将自己刚才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余枫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说道“王爷,属下冤枉啊,属下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海亲王听了侍卫们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听见余枫喊冤枉,海亲王脸色就更差了,当即说道:“证据确凿,你跟我喊冤枉?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难道他们都跟你有仇,要冤枉你!军师,本王错信你了。之前你一直跟我说王妃多么可疑,原来你是想抢本王的女人才这样说的,你这种人怎么能留在我身边!来人,将军师押下去,听候处置。”
余枫见侍卫过来押他,急得口不择言:“王爷明鉴,是主君派我来辅助王爷的,若是王爷将我押下去,王爷怎么跟主君交代。”
屏风司徒炎和秦晚歌对视了一眼,桑月的主君?桑月人果然是狼子野心。
“王兄那边本王自然会交代去,来人,将军师给关进死牢,听候发落!”海亲王冷冷的说道,接着对那些侍卫说道:“你们都出去,不要惊吓了王妃。”
等着人都出去之后,隐隐听见屏风后面传来的抽泣声,海亲王听的心都碎了,急切地说道:“美人别怕,本王已经处置了他给你出气了,两日后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你可不要想不开呀。”
说着,要到屏风里面去看情况。
秦晚歌连忙压低声音装成司徒炎,说道:“王爷不要过来,妾身这般狼狈的模样不想叫王爷看见。王爷对妾身的情义,妾身是知道的,妾身不会辜负了王爷的情义去寻短见的。”
听见美人这么说了,海亲王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侍卫离开了,离开时还吩咐外面的侍女过来照顾王妃。
但是,侍女还没进门,秦晚歌便说道:“小姐受了惊吓,见不得外人,你们下去吧,小姐这边有我就行了。”
她们互相了看,便下去了,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秦晚歌快速反锁了房门,一切搞定。
房间里此时只剩下司徒炎和秦晚歌两个人。
秦晚歌算计了余枫,成功让他的诡计无用武之地,开心地不得了,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和司徒炎在一起待的越久,她就越来越懒得藏住自己的心事,总是莫名其妙的,在他的面前展现自己的真正情绪。
司徒炎看秦晚歌得意的样子,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一把将秦晚歌揽到了怀中,以不可抗拒的力量重重覆上了嫣红的唇。
这吻中带着惩罚的怒火,激烈,霸道,带着万夫不当的气魄,攻城略地,似乎要将秦晚歌拆吃入腹一般。
这吻来得太快太激烈,秦晚歌纵然是活了两世,也不由得被司徒炎给吻的几乎要迷失了方向。
那双火热无比的大掌不规矩的探进秦晚歌襟内,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秦晚歌只觉得浑身也火热了起来,却是半分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觉得十分舒服,想要迎合上去。
眼看着秦晚歌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司徒炎才好心的放开了她。
司徒炎骤然退开,热浪消退,秦晚歌头昏眼花,手脚发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乎瘫软在了司徒炎的怀中。
差点,只差了一点,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司徒炎满意的对上这一双蒙上一层薄薄雾气的春水翦瞳,略为嘶哑的低沉嗓音威胁道:“别以为本王舍不得对你动手你便可以得寸进尺,以后但凡你捉弄本王一次,本王便就吻你一次。若是将本王惹急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男人,有时候是受下半身支配的动物。”
秦晚歌无力的站稳,瞪了司徒炎一眼,半天才憋出来两个字:“流氓!”
却因为声音娇软无力,听不出来半分的威胁,反而跟撒娇呻吟一样。
司徒炎看着她的神情,再听见这软绵绵撒娇一般的嗓音,只觉得下腹一紧。
说是惩罚她,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司徒炎啊司徒炎,你这是活该,自作孽。喜欢上谁不好,偏偏要对这个摸不清看不透似乎被迷雾裹着的小丫头动了心。
此时此刻,司徒炎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真的是太迟钝了。
半夜里,楚离他们才回来。
司徒炎此时已经将女装换了下来,和秦晚歌一人各占据一半房间,秦晚歌对早前被司徒炎强吻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这个男人的话,向来说到做到。以后少惹他为妙,否则难保有一天他真能把她推倒了,以他的武功,对她霸王硬上弓,可不是什么问题。
今天的事情楚离他们也听说了,见着司徒炎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奇心慢慢地打听道:“听说海亲王将余枫给抓了起来,之前海亲王十分信任余枫,不知道岚兄是用了什么法子挑拨了海亲王和余枫之间的关系?”
楚离的话音才落,秦晚歌就忍不住想笑。但是被司徒炎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她便老实了,乖乖地把话给憋回去了。
司徒炎说道:“反正余枫已经彻底失去了海亲王的信任,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过我倒是觉得,之前海亲王说是十分信任余枫,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若是他真信任余枫,我们便没这么容易挑拨成功。”
他没说用的什么计策,轻描淡写便一笔带过了。
秦晚歌也正色道:“从刚才海亲王和余枫的对话来看的话,余枫是桑月的主君派到海亲王身边的,其实不是海亲王自己的心腹。余枫在海亲王身边,辅佐是一件事,恐怕还有监督之责。所以海亲王对余枫应该已经忌惮已久了,我们的设计不过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反而给海亲王找了一个对付余枫的借口了。”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他们狗咬狗,海亲王不过是草包一个不足畏惧,没有了余枫在他身边出谋划策,我们的计划实施起来就容易多了。”楚离说道。
“今天楚大侠去探查了周边的阵法,不知道三天之后,什么时辰破阵最好?”秦晚歌问道。
“安姑娘怎么知道破这逍遥梦阵需要挑时间?”楚离闻言有些奇怪的发问。
听了楚离的话,秦晚歌差点咬到了舌头,师兄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和谨慎,一句话便被他抓出了马脚。
司徒炎含笑的看着秦晚歌,坐等着看她的回答,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秦晚歌定了定神,说道;“天下阵法万变不离其宗,我也曾学一点阵法的皮毛,但凡是这种精妙的阵法,破阵的时辰和方位都是十分讲究的,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才能破阵。这个神秘玄妙无比的逍遥梦阵,我想也当是如此。”
秦晚歌十分认真的说道,司徒炎再次的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本正经的胡说。
不过秦晚歌这般说法倒是得到了楚离的认可,十分敬佩的说道:“安姑娘果然博学。”
秦晚歌笑了笑,没答话。
“今日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这阵法需要在两日后的子时破阵,届时接着夜色的掩护,便就可以进攻小岛。”楚离说道。
龙卫听了楚离的话,皱着眉头说道:“子时?岂不是到了深夜了,能不能提早一点啊。”
两日后便就是成亲的日子,难道王爷真的要跟那头猪成亲么?
“这个……恐怕不行。余枫是阵法上的奇才,在师父的亲传弟子中,除了小师妹之外,便是他最有天分了。这阵法布置的十分玄妙,我强行破阵肯定不行,只能等到子时之后借着天时地利。怎么,子时破阵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两日后便就是那海亲王成亲的日子,难不成真的要成亲么?”龙卫苦着脸。
他心里在呐喊,太妃啊,我对不起你呀,王爷生平第一次成亲居然跟一个男人。
司徒炎听了楚离的话,手中的杯子碎成了粉末,楚离惊讶的看着司徒炎。
司徒炎掏出手绢出来将手擦干净,面无表情的说道:“手滑了。”
见龙卫这般说,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绯月说道:“安姐姐两日后便要跟海亲王成亲?这肯定不行的。”
他们不知道司徒炎男扮女装的事情,还一直以为是秦晚歌便就是海亲王抢来的人,秦晚歌也没有将事实戳穿,只是一脸同情的拍着司徒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居然如此,那么王爷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