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像是知道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吓得哆嗦,“没想到……这次音妃撞倒娘娘,奴婢还以为音妃不是故意的,可是今天听娘娘这么一说,莫非这也是早就预谋好的事情,这样想来的话也太恐怖了吧……”
“自从李佑要送李玄音那个贱人入宫,本宫就知道后宫绝对不会太平,果然如本宫所料想的一般。竟然敢对本宫的孩子下手,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徐秋水狠狠的说道。
“既然娘娘知道是音妃对娘娘下手的,那么我们也就不用顾及什么什么情分可言了,直接的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才是,让皇上为娘娘做主。”绿珠不平的说道。
却见徐秋水摇头:“呵,不过就是紫藤草而已,无凭无据的事情,拿什么来指证音妃。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指证了李玄音,李玄音也无非是惩罚一顿,李玄音身后有李家在,皇上顾及着李玄音的母家,也不会下太重的手。而且一旦告发,让皇上知道这孩子是个痴儿,对本宫翻身大大不利。本宫如今还想借着这个孩子翻身,分一点悦君殿那个贱人的宠爱,所以,绝不能让皇上知道。绝不能!”
绿珠见徐秋水这么说,愤愤不平道:“娘娘,难道就这样算了么?公主她……娘娘不就平白受了这些委屈不成。”
“若不是本宫母家……若不是本宫还要仗着李家的权势,本宫早就将他们一一的收拾了,哪里还要受这般委屈!”徐秋水冷声说道,看得出来她对李佑忌惮已久,一旦找到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李家。
就像当年养育了她的秦家,和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秦晚歌,她不是也照样一脚踢开了来换自己的荣华富贵么?
“对了,还有俊儿那边一定要吩咐人照顾好了,不能让李佑有对俊儿下手的机会。”徐秋水想到自己还有个司徒俊,连忙吩咐道。
“是,娘娘,奴婢一定会多加注意的。”绿珠郑重其事。
徐秋水望着玉阑宫方向,眼里尽是仇恨的火焰:李玄音,你和你们李家对我女儿下手的事情,我记下了。现在我不会动你们,可是你们要多烧香拜佛,保佑你们李家能一直对本宫有用,否则,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之日,便是你和你们李家覆灭之时!
绿珠看徐秋水神情,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
魏清从栖凤宫出来后,便往悦君殿来。
给秦晚歌例行请安之后,便向秦晚歌说起了栖凤宫的事情——
“皇后知道了小公主是痴儿,也从焚香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可是奇怪的是皇后查到之后虽然生气,但却没有告诉皇上。”
尽管悦君殿内只有阿黛映雪她们几个人,魏清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听了魏清的话,秦晚歌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这个倒也不奇怪,要知道如今皇后娘娘那边恩宠渐弛,若是没有小公主扳回皇上的恩宠,那失去了金印、失去了统管六宫事宜权利又没有了皇上宠爱的皇后娘娘可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到时候她拿什么跟本宫斗。”
魏清听了秦晚歌的话,笑着说道:“娘娘明鉴,微臣一时没有想到那里去,微臣还以为娘娘此举是想利用皇后娘娘的手除掉李玄音,来个一箭双雕呢。”
“皇后娘娘可不傻,如今她和李家狼狈为奸,相互依存着,她在后宫能有这个地位有一部分是靠李家在撑着,若是和李家闹翻了,她是绝对讨不了好处的。聪慧如皇后娘娘,怎么会选择在宫中还有本宫这么一个强敌在的时候,与李家闹翻呢。”
秦晚歌缓缓的说道,三寸长的指甲敲着杯沿想着东西。
魏清跪在地,看着葱白纤指轻叩白瓷茶盏的画面,不禁心跳加速,忙不迭低下头。
皇贵妃真是美得叫人不敢直视,多看一眼都会不知不觉地被摄了心神,真是罪过,罪过。
“不过皇后娘娘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虽然她不会表面上出手对李玄音,但是她与李家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么密不可分了。自李玄音进宫,她与李家之间也就渐渐出现了裂痕,就看本宫如何将这个裂痕给扩大了。”
秦晚歌说话的语气有些阴冷,“如今皇后已经慢慢信任于你了,为了取得她更多的信任,你可适当的将宫中的一些消息给她,魏太医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徐秋水,你是怎么害的秦家,我就要你怎么和李家一起去死。这叫血债血偿。
现在才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魏清说道:“微臣知道了。”
此时,听到外面有太监尖锐的声音叫道:“皇上驾到。”
秦晚歌没想到这个时辰司徒睿会来,一般这个时辰司徒睿都在栖凤宫看徐秋水和孩子的,所以秦晚歌才在这个时候召魏清到悦君殿。
虽然意外,但是两个人都连忙的起身,到殿外接驾。
司徒睿进来的时候,看见魏清正在这里,便有些紧张的说道:“魏太医怎么在这里,素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秦晚歌连忙的说道:“素素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让魏太医来请脉而已。”但是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绯红,眼神飘忽的说道。
司徒睿看着秦晚歌这般的模样,心下有些怀疑,但是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便问道:“魏太医,贵妃娘娘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现在身体慢慢的恢复好了,只是先天身子比较虚弱,开些药方多调理调理便就好了……”魏清犹豫着说道。
因为司徒睿来的突然,他还没想好要用什么说辞。
司徒睿有些不悦的皱眉说道:“之前不是说皇贵妃的病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怎么如今还要吃药调理?”
听了司徒睿的问话,魏清面上有几分的犹豫。
见着司徒睿的神色渐渐的变冷了下来,秦晚歌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道:“是素素想尽早的要个孩子,问魏太医要调理的药方。”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司徒睿听的很清晰。
他见秦晚歌的模样,无声的笑了出来,明白了魏清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到悦君殿,而安灵素为何有些心虚的看着自己了。
司徒睿的心里面很高兴,毕竟一个女人想要为他生孩子,说明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见着司徒睿笑出声来了,秦晚歌故作娇嗔的看了司徒睿一眼,说道:“皇上不要取笑素素了,你再笑我可就要生气了。”
美人眉目如画,那一眼将司徒睿的心都看酥了。
原本还为着邕州的事情烦着呢,如今被秦晚歌的那一眼看的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动情的说道:“朕哪里有笑你呢,素素想要为朕生孩子,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取笑。”
说着,看了跪在地上的魏清说道:“皇贵妃的身子就靠你调理了,朕想尽早的要皇贵妃为朕添一个孩子知道么。”
魏清连忙的说道:“臣遵旨。”
见没有自己事情,伺候的人都退下了,将空间留给了秦晚歌和司徒睿两个人。
前些时日司徒睿因为邕州的事情,脸色都十分差,刚才一笑,脸色倒是好多了,真是便宜了他。
秦晚歌倒了一杯茶,在司徒睿身后为司徒睿捏着肩膀,柔声的说道:“皇上今日的心情,似乎比之前好多了。”
司徒睿听了秦晚歌的话,笑着说道:“邕州这次水灾比之往年都严重,但是今年派唐中泽去赈灾了,事情便就解决了,朕也不需要头疼了。”
“唐中泽是谁呀?”秦晚歌故作不解的问道。
“唐中泽是西陵的左相,是先帝留下的老臣了,你不认识。”司徒睿提到唐中泽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似乎很不喜欢。
秦晚歌似乎没有听出来司徒睿的不高兴,对于司徒睿口中的左相还十分好奇的问道:“既然皇上如此相信左相,那么怎么一开始不将赈灾的重任交给他呢,还白白的让皇上担心了那么久。”
若是有别人提到唐中泽的问题,司徒睿必定很不高兴的,但是看着安灵素一脸懵懂的模样,司徒睿也没发脾气。
笑着对秦晚歌说道:“有些东西你不懂……唐中泽虽然是先帝留给朕的老臣,但是他与秦家关系密切,在朝野中因为他的才华和年资,朕不得不用他但是又要防着他,就像禁军统领房哲一般。”
因为安灵素是来自南疆,对于西陵之前的事情也不了解,于是司徒睿对着秦晚歌也没有太多的隐瞒。他一直对秦家的事情十分忌讳,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他肯定就翻脸了,但对着安灵素还能说上几句。
听着司徒睿的话,秦晚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眼中的寒意比刀剑还要锋利。
司徒睿,秦家满门虽然都死在你的手下,但却都化成了梦魇缠绕在你的心底,让你日日坐着这江山不得安宁。
纵然万里江山坐拥在手,但是却总害怕别人抢了去,总害怕别人如同当年如你一般不择手段的对付你,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放心,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因为,你在皇位上不会坐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