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的。
曾经我也像莫邪一样是个弱不禁风的男……女子,但自从遇见唐简开启了新的人生旅途之后,每天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我估摸着我的胆子已经变得鹅卵石大小了,再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像鸡蛋那么大了。
按照自己往常的经验,我安慰他:“莫邪同志,多经历几次你就习惯了。比如我,一开始也是吓得要死要活不敢睁眼,现在已经能很淡定地沿途看风景了。”可惜速度太快什么也看不清。
“谢谢,我不想习惯上天。”莫邪有气无力地说着,突然皱了皱鼻子,“什么味道这么臭?”
“……活死人的血。”我保持着镇定说道:“这个你也可以试着习惯习惯。”
莫邪问道:“那你捏着鼻子干什么?”
“……我还没习惯。”
莫邪认真地说道:“虽然这么问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问,在我们死里逃生之后你要不要庆贺一下?比如沐个浴焚个香什么的?”
我忍着雀跃问:“可以吗?”
莫邪看了眼唐简,说道:“可以。刚好,我妹妹昨天拿来的行李,你先去拿你可以穿的衣服吧。左边那一间里面。”
“你妹妹莫菡搬进来住了?那我们……”唐简和黑撒……
“哦不是,她们学校的女生宿舍在重新装修,她只是把多的不怎么用的行李放在这里而已,不住这儿住朋友家。还有,浴室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都没用过,你可以用。”
我点点头,也不再客气,进去拿了差不多尺码的衣服和内衣就冲进了浴室里。
就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在别人家洗澡会觉得很怪,但现在外面还有唐简,所以我就特别的安心,洗了足有四十五分钟多。
等我出来,太阳都升起了,莫邪正在关窗户拉窗帘。
唐简冷冷地说:“你在里面蜕皮?”
我:“……”
因为头发还滴着水,我怕弄湿了莫邪的沙发,就坐在了一张木制的凳子上,用毛巾包着发尾,让它慢慢吸收水分。
“不好意思啊,这里一直都是我自己住,所以也用不着吹风机,就没买。”莫邪走过来说道。
我摇摇头:“有没有吹风机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本来我也不喜欢用那个。而且头发也不是很长,很快就干了。”
唐简逗弄着还处于兴奋状态的黑撒,对我们说话的内容兴致缺缺,不过我想莫邪应该也习惯了他这样,看上去并不怎么尴尬。
想起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我不由得问道:“莫邪同志,我们就这样来你家了,会不会给你招惹上什么麻烦啊?”不要到时候又多一个被活死人追捕的对象。
“呃……”莫邪欲言又止。
看似不在意我们谈话的唐简说道:“当然会有麻烦。”
居然说的这么随意且坦然!
“那我们来他家不是让他更麻烦?唐简我们还是走吧。”我可不是那种要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一起死的坏女人!
唐简抬眸看了我一眼:“你有好去处?”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没有。”
“呵。”唐简冷笑,不再搭理我,他对莫邪说:“即便我们不选择来你这里,你也已经被麻烦缠身,他们找上你,只是早晚的问题。这你明白?”
莫邪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
“……我不明白。”我默默地举手问道:“为什么莫邪已经被麻烦缠身了?为什么早晚会找上他?求解答!”
唐简瞪着我:“你觉得现在除了用‘麻烦’这个词以外,还有什么词能更好地形容我们两个吗?”
我想了想:“衰鬼?”
唐简和善地微笑:“嗯,你太衰,我是鬼,合起来就是衰鬼。真符合设定!”
我星星眼看着他:“是吧?”
唐简面无表情:“你给我滚出去!”
我:“……”
莫邪坐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跟我和唐简比起来他显得特别安静。
我以为他是累得不想说话,可仔细一看是黑撒跑到他那边去吓得他不敢说话。
“黑撒!”
我叫了一声,黑撒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我使劲挠了挠它的脖子它舒服地躺倒在我脚边。
“这几天可能都要暂时麻烦你。”
唐简看着地上扭来扭去的黑撒,突然说道。
虽然我跟他刚说完‘麻烦’,但现在这个‘麻烦’绝对不是在跟我说,我看向莫邪,他愣在那儿没反应。
我知道,是被唐简的‘麻烦’冲击了。
由此可以看出,能让唐简自己说一次礼貌用语有多难得!
在心底为自己的悲惨生活叹息,我说道:“莫邪同志,未来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莫邪回过神,说道:“不麻烦。反正活死人进不到我这个地方来。最多他们只敢在附近徘徊,那也是干着急,没用的。”
“为什么?”
“因为这栋楼旁边就是特警大队啊。”
我:“……”
我还以为莫邪给这里施了法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因为特警大队!
莫邪洋洋得意地说道:“只要那群王八蛋一闯进来,我就跑那间房间的窗户朝下边大喊‘恐怖袭击’,不用二十秒就有大批扛着枪的特警把这儿包围了。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吓得要尿裤子的滋味儿!”
听了莫邪的“妙计”,我久久不能回神。
实在是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
我只好转移话题。
“莫邪同志,你为什么突然就能看见唐简也能听见他说话了呢?我们才多久没见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莫邪有些犹豫。
我以为是天师世家的秘密,他不能告诉外人,我就善解人意地说道:“哦不方便说也不要紧,我就是随便问问。”
“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
不是不方便?
那是什么啊?
我完全疑惑地看他,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哎说就说了,反正你们也不是莫家人,也不怕你们笑话。”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阴阳眼,你知道的。”
我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啊,穆安峰原来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