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纳迦许与平朝颜相视了一会儿。
“看来敌人收缩防线,打算集结力量,在境内抵抗了。”平朝颜说。
“血境中南有险峻的卡林山脉,如果凡派亨特大公国想要在境内阻击,此地必为首选。”纳迦许分析道。
“卡林山脉……我当初亡命之处,好像也在卡林山脉。”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纳迦许转身向传令空骑斥候喊道:“再谈!”
“是!”应了一声,骑士座下狮鹫振翅而去。
之后大军行进,?至夜晚,为了保证群体的战斗力,能够夜行的吸血鬼部队也停了下来,在已经烧光了一切物资、撤离了全部人口的凡派亨特大公国南境,与附庸部队一同歇息。
时至半夜,空骑斥候队返回,向纳迦许报告,凡派亨特军队果然在卡林山脉布阵阻击。而当斥候队靠近,山峰后也升起了人类一方的空骑,冲上来驱赶。血族空骑起初还挺看不起对方,与之交战,不料却落入下风,只能在追击下撤退,还产生了三人的伤亡。
“人类空骑呢?”纳迦许问。
“没……没有伤亡。”斥候队长低着头,声音放得很低。
“岂有此理!”纳迦许愤怒地重拍摆着地图的桌子。
料想她纳迦许?布伦史塔克出世以来,为吸血鬼的复兴殚精竭虑,每每身先士卒,好不容易打出了一点优势,积累了一点声威与士气,下面的人却不争气,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前哨站都没打过,长敌人威风。
难以接受!
“哎……谁呀……别吵……睡觉呢……”正在此时,纳迦许的床上却传出一声甜美迷离的女子之音。斥候队长惊讶地转头看去,却见黑暗中的床铺上,单薄的丝绸被单后赫然可见一对香肩,不是伊莎贝拉公主又是何人?
斥候队长决定假装没看到。
纳迦许却看在眼里。
“你…….”纳迦许低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女王陛下……有何吩咐?”斥候队长战战兢兢地说。
“你喜欢伊莎贝拉公主么?”
“不……不敢高攀。”
“说实话!”
“喜欢……”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伊莎贝拉公主……很荡漾吧?”纳迦许微微一笑。
“知道。”斥候队长缩着肩膀。
纳迦许望了床上一眼,又看了回来,问:“知道怎么做了么?”
“知道了。”斥候队长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走向了帐篷的深处。
然而纳迦许却勃然大怒:“知道?知道个屁!我是让你滚!”说完她猛地捏住了斥候队长的肩膀,一个翻转后行云流水地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直接踹出了帘去。
“哎呦!”帐外,斥候队长一声惨叫,然后又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耻辱不耻辱?耻辱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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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军之将还想碰我的伊莎贝拉?她同意,我都不同意!”纳迦许恨恨地说。
“啊……怎么还在吵……”平朝颜又在梦里嘟哝了一声。
纳迦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睡得香是件好事。
……
与此同时,烽火希岚,宗主寝宫的灯火依旧未熄,只是光芒黯得让人打瞌睡。
“霜宗主……”躺在床上与天花板深情对视的岳川忽然说。
相隔一帘轻纱的浴盆里,传出了霜月夜的应声:“嗯?”
“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啊?”
“魂穿。”霜月夜如是说。
“我说的不是身体,而是……性格。”
“因为我是魅魔。”
“可您的灵魂不是……”
“你好烦,有完没完?”霜月夜厌恶地说,“你是不是想说,我的灵魂是个男人,所以不应该像个女人一样行事,哪怕身体是女人,只能找妹子百合,不能找汉子解决生理需求?你怎么不想想,我百合了你还爽得到么?而且虚无缥缈的灵魂哪有男女之分?简直比事后劝从良的还恶心!我的天,早知道当初不和你说那么明白了。你完全是在欺负我看你是同界穿越者,不忍心下杀手。”
霜月夜简直难以忍受,以前还好,整个世界她只知道自己是穿越者,她作为穿越者的任何选择都不用和别人讨论交流,现在好了,出来一个与她观念完全不同的岳川,她还不得不与之喋喋不休地进行路线讨论。
更过分的是,她清楚地感觉到岳川想把枷锁套回她的头上,还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简直难以忍受。
没动刀,已经算对得起他了。
岳川连忙争辩:“我不是这个意思,宗主在我眼里,完全是个女人,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何必过得那么……下贱……”
“我下贱么?镇守一方,呼风唤雨,位高权重,要我下贱,还有谁高贵?”
曾经满脑子实力论的岳川,为了接下霜月夜的话,居然瞬间背叛了旧日的心理,但“道德”这个词,他用起来还是感觉很违和,只好又换了一个词:“嗯……下贱高贵,不应该由地位和权力决定,而应该由……个人品质……对,个人品质。”
“你什么意思,我要贞洁一点,最好再来个三从四德?然后就高贵了?”霜月夜已经决定了,假如岳川敢说出一个“对”字,她反手就是一发“醒醒,大清已完”掌把他拍死。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岳川急了,坐起身来说道,“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人是听不懂狗话的。有什么欲望、诉求,不要藏着掖着,到处找名目装饰,直接说出来。”霜月夜愠怒地说道,“说吧,你希望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别用形容词,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对别的男人,又要怎么对你。你有胆子说出来,我敬你是条汉子!”
“我……我只是……认为你应该……应该像我们原来世界的女孩一样。”
“到处找看起来上等的人约炮,乃至到当rbq,然后对追求者与恋人要这要那,再让他们养别人的孩子?我可以啊,只要有身好皮囊,猪上猪也行。”霜月夜怪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你说的是不是,脑子空空,对男人言听计从,整天摆出崇拜脸,哪怕在家暴里给打死了都不知道反抗?”
“别那么极端,也有正常的不是么?”
“比如?”
“比如……比如……总之就是正正常常的,找个合适的人,恋爱,嫁人,白头偕老……互不辜负。”岳川努力组织着语言。
“接受不了我天性的人,那么能说与我合适?”
“谁都接受不了啊……”
“正好,永远单身,浪到飞起。”
岳川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他的心很累。
然而正在此时,霜月夜却又来了:“等等,你是不是长期处于社会底层,男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得不到满足,憋出了病,现在突然出现一个愿意听你说话的我,然后一股脑全压我身上了?”
此言,诛心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