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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区区暴发户,居然也敢如此叫阵!”在弦晴信的大喝出口后,身在夏公子身旁的尚公子不禁现出怒容,“看我不立刻叫他提头来见!”
“小心,弦家有秦渊做后盾,绝非往日上不得台面的小户人家。”夏公子连忙劝诫。
“呵,秦渊都已经为了晋家的寡妇叛到我方了,还能算他的后盾么!”说着,尚公子抬手指着“琴上羽”旗下的弦晴信,喝道,“众将,诛杀此燎,本公子重重有赏!”
“是!”闻言,尚公子左右勇士同应一声,皆强摧灵蕴,击出一道道猛烈能量袭坡上敌阵,紧接着奔杀向山丘上方。
与此同时,弦晴信与前列修士已挥舞手中战戟长枪,凝气化为光幕,勉强抵挡对方的远程攻击,却越发吃力。当最后一波远攻落下时,弦晴信他们本已快要不支,弦谦信忽然带着一众侍卫杀了上来,加入抵挡的行列。
也多亏了她,弦晴信与他的战友们才幸免于难。
上方战局之窘迫,尚家公子是看在眼里,乐在心头。仅仅挡下为突击做掩护的远攻便如此艰难,等勇士们杀到白刃战的距离,对方的战线岂不是脆得和纸一样随意进出?到时候,贼人的首级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后正在他们即将杀上去的瞬间,山丘上竟然猛地反冲下一群背插赤羽家烈火凤凰旗号的武士,呼啸着向靠近的敌人发动了进攻。
尚家门下修士固然强大,可事实上统治整个瀛洲的风辰一族麾下的势力,虽说无法和煌洲的皇帝相比,压制区区一地的豪族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作为受太政大臣之命精挑细选出来保护赤羽秀织,又在一次拜访中卷入宗主国内战的武士,他们几乎一个照面便将敌人杀了个干净。
尚公子的脸僵硬了。
“狗日的卖国贼,居然勾结瀛洲蛮夷!他们可是曾经造过反的!”尚公子破口大骂。
正在此时,尚公子阵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根本听不懂的战吼,转头一看,竟见一众身穿鲜红制服,头戴三角帽,手持带刺刀长铳的艾斯卡姆人,看上去好像一群刚出锅的龙虾,原来是新党一方在松江招揽的艾斯卡姆雇佣兵。
尚公子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他好像打了自己的脸,双方军中好像都有蛮夷的雇佣军,但以尚家的高傲伟大不可侵犯,他很快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合理性。
我们新党勾结蛮夷能叫“勾结”么?明明是利用!只有反贼才勾结蛮夷!
“尚大人!后面的蛮夷问我们为何不进攻……”一位传令兵赶来,在他前方半跪下来,说道。
“我们付钱让他们过来是为了问扫兴问题的么?”尚公子不悦地皱眉,“他们怎么不先进攻?”
“是,尚大人!”传令兵重重顿了一下头,转头离开。
过了一会儿,弦家军队依然稳稳地守在山丘阵地上,而从山丘下方谷道绕过去进攻的军队,也受到了极为顽强的阻击,在更远的地方,双方顶尖强者的战斗已经让风云变色,大地震颤,风沙席卷而来,可敌我将士依然不屈不挠。
“尚大人,西夷说……说您不是他的雇主,他们不能接受您的命令……”再度回来的传令兵弱弱地说。
“混球!他们要多少钱!报个数,给我搬过去砸到他们脸上!”尚公子气极了。而夏公子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可是……”
“快去!”
“好的大人……”
与此同时,山丘上方,众修士联手驱动的护罩正抵挡着倾泻而下的远程火力,由于双方修士来源都很复杂,导致进攻方的远程火力势必五花八门,难以针对性抵挡,所以,防守方只能用最万金油却效率不算最高的联合术法防御。护罩之后,素甲白翎弦谦信端坐在行军椅上,与残酷的战争相比,看上去似乎略显纤细娇弱了,她用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景象,冷静地说道:“敌方前弱后强布阵不当,采取进攻阵型却没有积极施压,现在攻下去正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妥,对方后面还有力量,两侧也有可能包夹,我们的任务只是守住山丘,为不必要的目的增加失败风险,不好。”弦晴信也沉静地说。
“我觉得还是要抓住机会的……算了,再等等,都听你的。反正我也是代替你当的家主。”
弦晴信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
下方,传令兵再度归来,有些胆怯地开了口:“尚大人,他们说……他们要九十万两白银。”
“八……卧槽,他们干嘛不去抢,为什么那么贵!”尚公子也吓了一大跳。
“要驱使一整个军团,钱又怎么可能便宜。”夏公子无奈地说着,声音却很弱,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提醒友人,“世上哪有对随时可能掀桌子开抢的成建制武夫炫富的道理……”
“他们……他们说他们的指挥官人称三个火枪手,都有灵子修为,每个要三十万两不过分。”
尚公子憋了很久的气,最终脱口而出一句:“狗屎蛮夷!”
话语毕,猛然之间,山丘上方火力倾斜,五光十色的术法轰击而下,下方战阵猝不及防,都没来得及联合防守,眨眼间已倒了很多人,紧接着,龙陵和瀛洲的战士们骑着千奇百怪的猛兽,狂冲而下。
尚家军的溃败仅仅在一瞬之间,而尚公子更首先逃跑了。而夏公子一方却撤退得有条不紊,他们后方,“龙虾”军也冲了上来,向敌方发动进攻。
“九十万,该掏还是得掏……”撤退的路上,夏公子在马上喃喃自语。
反正他在希岚挣了很多钱,仅仅青容竹苑的分红,已经够买艾斯卡姆雇佣军的一次服务了。
只是他隐隐有一种拿别人的钱打别人的感觉,说实话,以他的心气,对这样的情况有点反感。
……
繁华秀丽姑苏城,人流如潮的河畔长街,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一片祥和气象,哪有前线苦战的影子。
秦渊率领护卫押了一车聘礼招摇过市,一路上对路人嬉笑着拱手打招呼,终于抵达了一道气派的大门前,上题一字“晋”。看晋家的院墙,居然比城墙还高一点。
“等我出嫁了,也想要这样的一队车马上门送聘礼。”秦渊的侧后,身穿一袭黑甲、男子打扮的星漪轻声说。
秦渊不知应该怎么回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希岚秦渊,求见晋老爷!”守门的小厮仰着头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