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渊把弦晴信往后推了一把,弦晴信还是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无奈,秦渊只好出言提醒:“好好想想,当上家主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弦晴信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深呼吸了一口,稳定了一下情绪,随即转头面向众人下令:“我以弦家家主的名义下令,驱逐府上全部僧人!”
闻言,弦琏一方的僧人们皆有不忿之色,其中败于秦渊手下的鉴修大师犹豫片刻后,竟然上前一步,愤怒地大喊了一声:“弦晴信!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的事还没完呢!你杀了我的徒弟,我要找你为他报仇。”
“可以,秦渊和你打。”弦晴信果断地说,秦渊握住刀柄狞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见状,鉴修的气势立刻弱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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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秦渊身后,院门方向,突然响起一阵豪爽响亮的大笑:“族人窝藏逃犯,小家主不惜行险夺位,也要一助吴王国事,实在高义。”众人惊愕回望,竟见一位黑甲银枪的小将军大步走入,面带微笑,“现在,是时候让吴王幕府为弦家扫尾了。”
“糟了!”却听众僧人一阵惊慌叫喊,鉴修大师更是吓得转头便跑,没两三步已蹬地高跃,小将军二话不说,纵身一跃,甩手掷出长枪化作银影一道,电光火石间,鉴修大师不及躲闪阻挡,直接给长枪从肋下穿过,钉在了墙上,身子还滑稽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倒挂在枪上,鲜血顺墙壁横流。
紧接着,擂台所在院落四方皆有军士冲出,余下僧人不敢再抗拒,全都束手就擒。
“军爷,不知他们犯了何罪,为何要捉拿,又何以直接下杀手?”大长老摇摇地向小将军拱手,疑惑地问。
“长者有所不知,这个家伙本为杀人潜逃的罪犯,后窜入寺院剃度出家,从此受佛门庇护,如今吴王之令逼他出了寺院,我们闻讯前来捉拿而已。”小将军笑道,“只是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旭日君刚刚拜访过的弦家。”
“不知军爷如何称呼?”秦渊一脸懵逼地看着一群潜行突袭的士兵在府里拿人,过了一会儿才询问小将军。
“在下顾人琦。”小将军笑着向他拱手,“你是秦渊吧?我听过你。”
“你听过我?是旭日君说的?”
“不,顾盼夏你知道吧?”
“顾学姐?”秦渊意外地愣了一会儿,说,“我可从没想到她还能和煌洲的将门扯上关系。”
“哈哈,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身在雀罗和身在煌洲,观感肯定不同。你我来日方长,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军务繁忙,我先告辞了。”顾人琦笑道。
“告辞。”秦渊也拱手。
之后,顾人琦领麾下押送僧人们离开。过程中,弦琏冷冷地望着军士们的背影,等他们全部消失在院门后,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在弦琏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弦琏重又怒气冲冲地开了口:“弦晴信!你别忘了!你根本算不得弦家的人!岂有外家人当本家族长的道理!”
“对!对!对!”闻言,多有弦家之人抬声呼喊,一时人声鼎沸。秦渊装出不悦之色,只等弦晴信一声令下,他会立刻如关门放的狗一般冲上去放倒弦琏,教他们何为“有实力(有秘密)是真的能为所欲为”。
然而他没等到弦晴信的命令,相反,弦晴信淡淡地问:“既然你们如此看重血统,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换一个毫无疑问属于弦家的人,你们不会再有异议?”
众人忽然没了声音,他们老鼠一般压着头却在往上瞥,伺机而动。
“无论如何,三才演武是我赢了,我有资格对家主之位的候选人发表意见,现在,我如果从血统足够纯正、身份足够高贵的弦家人里,选一个担任家主,你们是否不会再多话?”
“如果你选得条件足够,我们又怎么会多嘴。”似乎发现了反败为胜之机,弦琏忍不住露出笑容,心下对弦晴信多此一举地愚蠢大为不屑,暗道这个人果然还是年轻幼稚,经不起挑唆。
“那好,我选弦谦信。”弦晴信淡淡道。
“什么!”弦琏大惊失色。
“哈?”弦谦信也吓到了。
“怎么,她难道不够高贵纯正么?”弦晴信冷笑地看向弦琏,“如果连流风守的嫡女都不够条件,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流风谷多大,弦府多大,你心里没点数么?”
……
战利品轮抽进行到了第二轮,平朝颜再度犹豫了很久,然后拿过一本封皮上没有任何标注的书来,翻开简单地阅读。
她本不是做出决定的意思,但下家的铎基•卡特却以为她选好了,随即也翻检了起来,这次,他疑惑地拿出了一张卷轴,张了开来。
铎基•卡特满心向往的秘籍文字没有出现,相反却缓缓张开一幅画来,仅仅现出画的一角之时,铎基看的是金色庭院与鲜艳的花,再打开一点,他又看到了绯红的裙摆,不断把画张开直到最大,铎基终于看到了画作的全貌,坐在百花齐放的金色庭院里喷泉水池旁的椅子上,正静谧地读着一本书的绝美女子,她一袭红裙,脸上有股难言的忧郁,长长的双马尾垂在雪白的肩上。
她的脸,极其熟悉。
铎基心里抽了一下,把画移过一半视野,望向了不远处的平朝颜。
殿堂与壁画呈现出与画中庭院花园一样的景象,人更是一模一样的人,连她们的姿势、神态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衣服与发型的细节。
铎基不动神色地捅了一下身边的林登•万,林登•万疑惑地望了过来,很快也现出大惊之色,紧随其后,寇德•基亚斯与莎莉雅,全都发现了异状。
平朝颜依然在看书,里面的内容似乎是日记,是用血族的文字写的,平朝颜没有看到任何和名字有关的自称,也不清楚作者是谁,只感觉里面的叙述有点好笑,几乎全是一个女子啼笑皆非的茫然与疑惑。
莎莉雅伸手拔刀,林登和寇德也一样,但铎基却连忙伸手制止了他们。
“让我去,我相信她。”铎基说。
不顾三人猛打眼色,铎基靠近了平朝颜,推了一下她。温柔地笑道:“朝颜,我给你看个有趣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