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北冥即墨一直神神秘秘,让乐来兮有些无法适应。就像那日,他突然离开幽兰居去汀兰阁。
“夫人,还没休息?”
乐来兮正望着灯花出神,被这突来的一声惊醒。
“嗯,没有,你不也没睡。”声音淡淡,装着透心凉水。
北冥即墨见状,忽然笑的邪魅,再次使出“杀手锏”将乐来兮横空抱起,顺势压倒在软榻上,“这倒好,咱们一起……”
“去你的!”乐来兮使劲儿的想将他推开,北冥即墨不但不退,反而压的更紧了。
“我的小美人儿还吃醋呢?”他压低了声音,说的低沉暖味,丝丝属于他的热气喷面而来,邪魅诱人。
谁吃醋呢?乐来兮眨巴着眼睛,刹那间**在那双墨色无渊的眸中。
“等这一切结束……”他的唇贴上她的小耳,“本王一定要把你……”乐来兮只觉浑身酥麻不已,“把你绑在这榻上!”
擦!乐来兮顿时羞红了脸,条件反射似的,膝盖一个用劲儿,北冥即墨从她身上滚了下去,大叫:“夫人,你谋杀亲夫啊?”
某爷捂着大腿根部,面部有些抽抽,佯装很受伤。
“爷,妾觉得您身上还是带点儿伤比较好。”乐来兮故作小白兔状,眨巴两只水眸,说的人畜无害。
那神态让人只想发狂。北冥即墨再次卷土重来,一阵暴风雨袭击之后,乐来兮的脸上,嘴唇上,脖子里全是细细密密的红色花瓣,香艳诱人。
然而在二人气喘吁吁,眼看着擦枪走火之际,北冥即墨突然停下了动作,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乐来兮迷离着双眸,泛着一层薄薄雾气。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本王一定把你绑在这榻上!”这次他说的狠,目光如炬,犀利如野狼一般,带着与生自来的狠劲儿与霸道,乐来兮脸红的同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恼。
他再次箍紧了她,修长的玉指柔柔的缠绕着她的秀发,突然,低低道:“京城那边的消息,这几日,可能要变天了……”
目光深邃的他,突然望向窗外,看向那漆黑的夜。
乐来兮懂得他话中之意,微微点头,“希望我们能拨开乌云见月明。”
他点头,重重的,像是对着她起誓一般。
“这几日,定是累坏了吧?”乐来兮突然坐起身,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与他拿捏起来。
北冥即墨随即咧嘴,星眸中荡漾着得意的水花儿。
突然,他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认真道:“以后不要再去汀兰阁。”
乐来兮诧异,“为何?”
“独孤说,皇甫美人的“病”,有可能是病,也有可能是毒,他研究几日未果,所以,在结果未出之前,你都不能去。”
怎么又和毒有关?这古人为毛动不动就给人下毒呢?
不解的同时,乐来兮点头答应。
“与我讲讲,那日你见到皇甫美人练剑的情形吧。”
你怎么对她的“舞剑”这么情有独钟呢?乐来兮差点儿将这话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却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于是,乐来兮从那日银狐不见了开始,娓娓而谈起来……
讲到最后,只见北冥即墨的表情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
“怎么了?”乐来兮不由自主的问道。
北冥即墨只回了两个字,“奇怪。”再没了下文。
为何奇怪?奇怪在哪里?这些,北冥即墨都没说,混混沌沌的眯了三个钟头,天微微亮时,北冥即墨已经起身离去。
两日后,果然如北冥即墨所料,京城突然传来消息,北冥弘桑病倒在龙榻上,而恰在这时,北冥即墨接到圣旨,即刻交还京畿三营的兵力。
这两个同时而来的消息异常诡异,乐来兮非常担忧,在北冥即墨出发前,乐来兮拦住了他的去路。
可是,北冥即墨并未容她开口,只是低低的传给了她一句,“去找独孤穹。”然后,走了。
如果说前一秒乐来兮还在担忧,在听完这句的下一秒,她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这一切,是不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他这么一说,乐来兮反而不着急了。
没等她上门草堂,到了傍晚,独孤穹却掂着药箱像模像样的踏进幽兰居。
在西花厅里,独孤穹说的细密,乐来兮听的仔细,与此同时,不住地点头,计划果然周密,尤其是,其中还多了一个令人十分意外的压轴之人。
半个时辰后,密谈结束,乐来兮推开明窗,漫天星辰璀璨闪烁的洒来,落在心湖的每个角落,朦胧却绚烂,她慢慢抬头,闭上了双眼,默默祈祷着,祝福着……
前往临安的京畿三营,在北冥即墨的带领下,几乎马不停歇,三日后,到达京畿营地。
如圣旨所言,大都尉符云幕一早在军营大门处迎接。
“参见安尊王殿下!”
“免礼!”
二人互相寒暄一番,正式交接,就在符云幕拿到兵符的刹那,当即下了命令:“安尊王图谋不轨,我等奉陛下之命逮之,违者杀无赦!”
符云幕随即从怀里掏出明黄圣旨,随手一甩,站在他身后的兵士当即上前,将北冥即墨团团围住。
“好一个符云幕,你胆敢假传圣旨?”北冥即墨拔剑,欲与其兵刃相向。
符云幕大笑,将圣旨打开,展于众人之前,“安尊王殿下,请您好好看一看,这到底是不是圣旨!”
冰蚕丝制、龙腾、祥云、国玺之印……见过圣旨的人都知道,这是真的。
北冥即墨持剑上前走了两步,随后,只听“咣当”一声,将剑扔在地上,束手就擒。
很快,安尊王以谋逆罪下狱的事传遍整个京城,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一时之间任谁也无法消化干净。
北冥司辰在得到这一消息时,第一时间跑到长乐宫。
“母后为何这样做?”
“辰儿这话怎么说?这明明是你父皇的旨意!”
“父皇病倒多日,安心殿日夜被重兵把手,母亲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话又是何意?那也是你父皇的意思!”
“儿臣若没猜错,这一切都是母后与外祖父安排的吧?包括父皇的……病!”
“放肆!!”
母子二人,在一番极为密集的对话之后,符妙姬大怒。
“对!儿臣就是放肆!儿臣不仅自己放肆,还要和母亲一起,放肆!!!”
北冥司辰语气陡然一转,露出狡黠的眼神儿,看的符妙姬一时语塞。
“儿臣与母后坦言了吧……那日将儿臣绑架的人,正是父皇派去的。”北冥司辰说的异常平静,“他们想嫁祸给外祖和舅舅。”
“什么?”符妙姬吃惊,“为何当时不告诉我?”
“当时不知,后来才想明白的。”顿了顿,北冥司辰抬起了眼睛,盯着符妙姬,仍是平静道:“母亲,当我知道真相时,我很心伤,感觉心都死了,我在她心中,始终没有位置,直到现在,她表面上对我好,心里仍是在冷落我,无视我,处心积虑的设计我,算计我……”
北冥司辰并不是在演戏,这一刻,不知不觉中,他把口中的“她”当成了符妙姬。
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母亲能清醒过来,可惜……这是一个奢侈的梦。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北冥司辰痛苦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可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
那种痛苦的、纠结的、彷徨的表情令符妙姬骤然心伤,刹那间,符妙姬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儿子,柔声道:“辰儿……永远记住,你还有母亲。”
转瞬,符妙姬的表情开始变得阴狠,“我一定会把你送上大位,到时,咱们母子就可以呼风唤雨,再也不用看人眼色!!”
北冥司辰在听见符妙姬说这些话的瞬间,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这回,心,真的死了……
良久,他平复了情绪,重重的点头,而后脸色逐渐阴狠、铁青,“我要见北冥即墨!”
符妙姬刚要开口拒绝,可突然间发现儿子的神情不对,于是顺口说了个“好”。
然而符云幕很不理解符妙姬的做法,当符妙姬提出这一要求时,他万分不解。但是,最终,他照做。
辅国公府,后院,地牢。
在一阵七拐八拐之后,北冥司辰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二皇弟,北冥即墨。
牢里牢外,两个男人,怔怔对视,良久不语。
“让我猜猜,你来做什么。”北冥即墨打破沉寂,清冷的开口。
北冥司辰没有说话,眉角上扬,等着对方的下文。
北冥即墨赫然冷笑一声,“无论做什么,都不是来救我。”
“哦?是吗?”北冥司辰回的阴阳怪气,“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哈哈……”北冥即墨大笑,“你错了,我不是清楚自己的处境,而是,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二皇弟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自负而已……
“大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个君子!”装君子……
北冥司辰优雅的笑了笑,一如他口中的君子,而后缓缓道:“我今日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好好在这里呆着,孤会帮你照看家人。”
这一句,令北冥即墨炸毛,当即从地上跳起,刹那间,脚上的铁链碰撞的哗啦啦的响。“北冥司辰,你若敢打来兮的主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北冥即墨一如既往的阴鸷,狠戾,冷酷,可是这些举止却让北冥司辰大笑:“那你就先做鬼试试!”
似乎还不够,他又道:“你有什么了不起?长得美?可我又输给你哪里?”
“因为你是封王,可孤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又或者,你够专情?可你院子里有那么多女人,孤若做了皇帝,身边会只留她一个!!”
“如果非要说优势,你只是比孤早些遇见她罢了……”
“她的身心,都已是我的!!”北冥即墨打断了他。
北冥司辰浑身一颤,怒道:“孤会一点一滴重新将她占有!!”
话毕,北冥司辰大步走出了地牢。而躲在暗窗后的符妙姬与符沧酋两个,此时脸上、心里早已乐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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